“這事,他出麵最好。”毛人鳳似乎已經全都考慮到了:“您在重慶,可以掌管全局,隨時彌補問題。
至於得罪人?要是怕得罪人,也就不是他孟少爺了。他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
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關鍵,隻要有您當他的靠山,天塌不下來的。”
“嗯,那就這麼辦吧。”戴笠自嘲地說道:“我這個領導,當得也太絕了。部下有功,不但不賞,反而還要想著怎麼坑他。
毛人鳳,他是個潑皮無賴,雖然當時會上當,但事後一想,肯定能弄明白什麼情況。
你想,以他的性格,會肯罷休?被他盯上了,我晚上都睡不好覺。沒柰何,到時候,我隻能說是你出的主意。”
“啊?”
毛人鳳被嚇到了。
合著被這條瘋狗盯上,您害怕,我就不害怕嗎?
惹到這個無賴,他挖絕戶墳,踢寡婦門,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我幫你出主意,你反倒出賣我?
您晚上能睡好覺了,我怎麼辦啊?
毛人鳳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懊喪,怎麼就幫戴老板出了這麼個辦法啊?
……
“日本人那裡已經亂成了一團,現在兵力非常緊張。”
站在孟紹原麵前的,就是徐大善人徐樂業的兒子,徐良孝。
十二歲,以鈴木三郎的名字,潛伏在日軍司令部。
這對父子啊。
他們忍受了多少的屈辱?
徐良孝卻不知道麵前的大人心裡在想什麼:“崗田的人收買了‘京東堂’的一個舵主,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已經提前設好了埋伏,就等著京東堂的人上鉤了。”
“我立刻通知老邵,讓他取消這次行動。”
“等等。”
徐樂業才說出來,孟紹原便打斷了他:“如果日本人發現情報泄露,恐怕會再次懷疑上令公子的。”
徐良孝接口說道:“我不怕,從我潛伏在日本人身邊開始,我已經做好這種準備了。”
“你不怕,我怕。”孟紹原緩緩說道:“我怕你才是個孩子,就要再次麵對日本人的屠刀。我怕你千辛萬苦取得日本人的信任,最終暴露。
徐良孝,等到抗戰勝利,你的流利日語,會派上大用場的。審判那些畜生的時候,你還是翻譯,但那時卻是坐在審判席上,揭穿這些畜生醜惡嘴臉的翻譯!”
從來沒人對徐良孝說過這些話。
徐樂業一拱手:“您對犬子如此上心,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京東堂的人掉進陷阱裡?”
“我還不會讓自己人白白犧牲。”
孟紹原笑了笑:“我要讓日本人不但一無所獲,而且還不會牽連到徐良孝,甚至,還讓你們父子得到日本人的嘉獎。”
徐樂業一頭霧水。
孟紹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徐大善人,徐大漢奸,現在,到你繼續‘出賣’同胞的時候了。”
他慢吞吞的把計劃說了出來。
徐樂業也忍不住笑了,一豎大拇指:“成,這辦法,高。我當漢奸,那是駕輕就熟,我這份功勞,那可是跑不掉的了。”
“這麼一來還有個好處,日本人本來兵力緊張,現在就會更加有所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