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六十二章 珠江畫舫(1 / 1)

迷蹤諜影 西方蜘蛛 1139 字 23天前

依舊是先早茶。

從香港到澳門再到廣州,孟紹原不知道吃了多少頓早茶了。

早茶文化,在這裡的確是根深蒂固的了。

喝到快中午的時候,徐樂業看了一下時間:

“走,咱們吃中飯去。”

啊?

這早茶吃了兩個多小時,立刻又要吃中飯?

謝鎮南似乎看出了孟紹原的想法,笑道:“蔡老板,你是吃遍了大江南北的,可我們廣州的中飯,你一定沒有吃過。”

是嗎?

孟紹原有些不服氣了。

自己吃得也不算少了,還有沒吃過的飯局?

徐樂業也是一臉笑意:“蔡老板,今天,無論如何要把你安排好了,生意上的事情,你放心,一準幫你辦妥了。”

生意自然指的是任務。

孟紹原也不擔心。

有謝鎮南、徐樂業、高英瀾在這坐鎮,出不了什麼事。

隻是,看著兩個家夥把頓中飯說的那麼神秘,孟紹原的好奇心也被調起來了。

……

這頓中飯,孟紹原還真沒有吃過。

是在船上吃的。

船上吃飯倒也不稀奇。

問題是?

吃飯的方式。

廣州曆來都是一個貿易大城市。

廣州碼頭,繁忙不堪,大型貨輪比比皆是,貿易極度繁榮。

淪陷之後,國際貨輪消失不見,但依舊非常繁忙。

而在珠江邊上,除了停著不少的火輪,還有一艘艘改裝過的漁船。

這種漁船在廣州有個特殊的稱謂:

“胥船”。

廣州胥船最鼎盛時不下七八千艘。

什麼是胥船?

其實,就是妓船。

這些船皆以脂粉為生計。

妓家以船為居室,扮演妻女待客,以為生計。

其舟多為畫舫,因而又稱“花船”。

早在乾隆年間,廣州“花船”便已經名揚天下。

廣州的船上人家,他們以船為家,生死皆在船上。

相對於生活在岸上人們,他們的社會地位是非常非常的低,甚至連乞丐都不如。

可就是這種地位最低的胥船,無數的廣州人趨之若鶩。

有的甚至聞名巴巴的從外地趕來。

日軍占領廣州,胥船的生意也受到了極大影響。

因為船太多了,又都靠這個生活,因此行業間的競爭極其慘烈。

因為她們是扮演的妻女,大多數的甚至隻要客人提供飯菜便行了。

活著,比什麼都好!

普通的胥船,他徐樂業可看不上眼。

招待孟紹原這樣的貴客,你要是安排到小船上,不但丟麵子,而且不衛生。

萬一身體出了事,誰負責?

一到岸邊,早有兩艘小艇在那等著了。

“蔡老板,謝老板,請。”

徐樂業熟門熟路,一伸手。

上了小艇,便朝著遠處開去。

到處都能看到胥船,塗脂抹粉的女人們,不斷朝著小艇招手。

“生意不好做啊。”

徐樂業很是同情的歎了口氣:“過去呢,這些船雖然發不了財,但維持個溫飽總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呢?

有的船幾天都開不了張,為了搶奪生意,打架鬥毆的事情時有發生。前幾天,就為了搶個客人,動起手來,一個女的還被打死了。”

“胥船如此,其它各行各業一樣。”謝鎮南也深有同感:“物價飛漲,日本人賣的糧食裡麵,竟然還滲雜著煤灰木屑。就算這樣,也依舊被一搶而空。”

幾個人聊了一會,便看到了一艘大胥船停在江麵。

這一艘胥船,有彆的七八條船那麼大。

一被接上胥船,有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立刻春風滿麵的迎了上來:

“徐老爺,謝老爺,你們可有段時候沒來了,昨天,我一聽說你們要來,心裡不知道多高興。喲,這位大爺麵生啊,第一次來?”

“啊,是。”徐樂業接口說道:“這是香港來的蔡老板,孫媽,你可給我招待好了。”

“瞧您說的,您徐老爺謝老爺來了能不招待好嗎?”

孫媽說著朝船裡麵一叫:

“老爺們回府了!”

這就算“回家”了?

船艙簾門拉開。

徐樂業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李之峰和保鏢們,在外麵船甲板上另外加了一桌。

一進去,就看到三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迎了上來。

還沒等到說話,三個姑娘迎上,一人一個:“老爺,您回來了,先去洗漱一下,飯菜都安排好了。”

這就算是扮演的夫人?

孟紹原沒怎麼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姑娘攙扶著進了一間船房裡。

一盆水早就準備好了。

“老爺,我幫您洗手。”

這姑娘就像個賢惠的妻子,很自然的幫孟紹原洗起了手。

一邊洗,還一邊說道:“今天嶽先生讓丫頭帶話,說明天要帶學費去。”

嗬!

孟紹原還是第一次經曆這個。

這角色扮演的也太入戲了吧?

他也是覺得新鮮,也蠻配合的:“好,一會我就給你錢。”

姑娘抿嘴一笑:“不急,老爺,一會您和徐老爺謝老爺吃了酒,聊完天再給也不遲。”

她一眼就看出,這位爺是第一次來。

所謂的“學費”,就是找個借口。

這得專業,演戲得演全套了。

本來玩得好好的,大家都入戲了。

結果等到走的時候,一付錢,客人回過味來了,這不還是生意嘛?

所以呢,給錢的時候,得說是“學費”,或者是“家用”之類的,才能讓客人沉浸其中。

一想到自己在這胥船之上還有個“家”,客人下次不還得牽掛著,下次再來看“老婆孩子”的嗎?

像這條畫舫,是珠江上最高級的胥船,上麵的姑娘都是經過專門培訓的。

價錢的確是大,可絕對能讓客人花的值。

甚至於,一些細節方麵也都做得近乎於完美。

姑娘幫孟紹原擦乾了手,接著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紙:

“老爺,昨天您教我寫的我自己的名字,您看我寫得還行嗎?”

那上麵寫的是“蔡席曉月”四個字。

這“蔡”,自然是孟紹原的化名。

想來孫媽在他們來之前,已經向徐樂業打聽過了。

席曉月,是這姑娘的名字。

開什麼玩笑,都到自己“家”了,,連自己“老婆”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席曉月就用這種方式,告訴孟紹原她叫什麼名字。

能夠做到如此的細致入微,這種胥船要是放在太平時節,不生意爆火那才真的叫奇怪呢。

這次來到廣州,見到這樣體貼的胥船,孟紹原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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