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演技，真的是太爛了。”
祝燕妮板著臉說道：“台詞生硬，矯揉造作，完全就好像在那背書，彆說是戴老板了，你誰也騙不過。。”
孟紹原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挑戰，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的演技很好。
可現在，卻遭到了赤果果的嘲諷。
丟人啊。
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知道我剛才演的稍稍誇張了一些，可沒事，監視我的人，自然會用她自己的方式報告給戴老板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我的演技再爛，她在報告裡隻要加上一句，‘孟紹原暴怒’，五個字就足夠幫我掩飾了。我如果連演都不演，她可不好交代啊。”
“你明知道她是戴老板派來監視你的，你也不管？”
祝燕妮一說完，孟紹原便握住了她的手：“那有什麼關係？當初，你就是戴老板派來監視我的，後來，在上海時候，吳靜怡也是被派來監視我的。她也是。”
說到這，他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從一開始，老師在太湖訓練基地訓練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戴老板派去的人。她雖然是老師的學生，可她，還是軍統一員。軍統隻有一個領袖，那就是戴老板。虞雁楚,她能有什麼樣的選擇？”
他真的笑了，笑得非常燦爛：“戴老板其實也很無奈,他前後派了三個人來監視我,你,吳靜怡，然後是虞雁楚。可是,你們三個，都變成了我的女人。虞雁楚雖然奉命監視，但她卻從來沒有對不起我過,她彙報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這次我要陸續把你們撤離，有了虞雁楚的妙筆生花,可信度就更高了。哈，戴老板還會派誰來？派男人？他知道我一定有戒心。派女人？我大約又有福了。”
“不要臉。”祝燕妮白了他一眼：“戴老板對你那麼信任，為什麼還不斷的派人監視你？”
“這有什麼奇怪的？”孟紹原倒是一臉的若無其事：“派你的時候,我剛入軍統,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戴老板怎麼不要派人盯著我？
我去上海，成為地方大員,剛離開戴老板的身邊，他會完全放心？所以,吳靜怡出現了。
後來,我權勢越來越大,在太湖還有自己單獨的訓練基地，手握十數萬軍隊，你是戴老板,你會對我完全放心嗎？虞雁楚便出現了。
戴老板對我真正絕對信任,不再派人監視，是我用我的絕對忠誠,和生活上的糜爛透頂換來的。我從來沒怪過戴老板,一個備受寵愛的權臣,一旦背叛，帶來的傷害將會是致命性的。如果我和戴老板換個位置,我也一樣會這麼做的。”
祝燕妮的神色忽然有些黯淡下來：“孩子,真的不能帶走嗎？”
“不能，孩子是人質。”孟紹原歎息一聲：“我趕走自己身邊的女人,趕多少戴老板都不會在意,他知道我女人多，換了一批,大約是玩膩了。可有三個人絕對不能走。
一個是蔡雪菲，一個是我的兒子，還有一個就是閨女。隻要她們三個還在重慶，我做多少局，戴老板都不會深究的。”
他知道祝燕妮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既然我已經開始行動了，我知道將來要做什麼，怎麼做。我會把孩子安全帶回到你身邊的。”
“你保證？”
“我保證。”
祝燕妮把孟紹原的手握的緊緊的，一刻也都不肯放鬆：“我知道你辦法多，可我們走的越多，你就越孤立，越危險。一定要活著，孟家誰都可以出事，隻有你，不可以。”
“等著我，我還年輕，我還想多活幾年，還有那麼多的女人在等著我呢！”
……
孟紹原起來的時候，祝燕妮、由梨愛、真柰子已經離開了。
甚至沒有任何簡單的告彆儀式。
越早離開，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小。
原本熱熱鬨鬨的孟家，忽然變得有些冷清了。
“軍統七虎，”“母老虎”祝燕妮。
杭州警官學校，教自己日文的山下老師。
和自己認識時候，才十六歲的真柰子。
都走了。
還會有人繼續離開的。
一直到自己的計劃完全實施完畢為止。
孟紹原忽然一伸手，抓住了一個從自己身邊急匆匆想要經過的女人。
虞雁楚！
他冷冷問道：“去告密？”
“嗯。”虞雁楚居然沒有否認。
如果孟少爺和你這麼說了，那就沒有任何否認的必要。
孟紹原聲寒如水：“你出賣了我，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
孟紹原把虞雁楚朝自己懷裡一拉，然後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虞雁楚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通紅通紅，她用低的幾乎無法分辨的聲音說道：
“流氓！”
是啊，這是一個流氓！
一個毫無底線可言的流氓！
孟紹原又笑了。
就和昨天晚上一樣，笑的是如此燦爛。
……
“三位夫人都已經登機了。”
轎車裡，李之峰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親眼看著她們登機，然後親眼看著飛機離開的。美國飛行員我給了他重金，他會把夫人們平安送到印度的。在那裡，有人會接應她們。”
“這些，我都不擔心。”孟紹原淡淡說道。
“長官，我有一個問題可以問嗎？”
“你要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的。”李之峰坦然說道：“你說抗戰一定會勝利，勝利了，你就是大功臣，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享受，沒準等到將來戴局長高升了，你就是下一任軍統局的局長，我真的有些不太明白。”
“軍統局的局長，有那麼稀罕嗎？”孟紹原淡然說道：“抗戰勝利了，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還有貪戀這些東西做什麼？將來會發生很多事情，但我們不要卷進去。
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我的口碑也太差了，我要繼續待下去，早晚會被真的槍斃。有些事，你現在不要刨根問底，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的。”
“是，長官。”李之峰專心致誌的開著車子：“你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我相信你，更何況，我反正早早晚晚都是你的妹夫，我跟定你了。”
“你他媽的，你這個狗東西，我什麼時候就正式承認你是我的妹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