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30,婁廣振帶著警察衝到了開陽米行,想要抓捕米行老板曹正泉。”
王南星彙報道:“9點45分,重慶警察局副局長葉成堅趕到,眼裡訓斥了婁廣振,並且下了婁廣振的槍,將其押解回了警察局。
11點,婁廣振因為濫用職權,恐嚇無辜商人等多項罪名,被解除了探長職務,趕回了家。”
“好啊,好啊,一個探長,短短數個小時之內,便被免職了?”
“那些米商的權利之大,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不僅僅是權利打,簡直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了!”
孟紹原正想繼續說下去,外麵便有人來通報,婁廣振求見。
“請!”
婁廣振一進來,開門見山說道:“孟處長,是我衝動,沒有聽你的話,結果那些真正的凶手沒有抓到,反而丟了官職。”
“婁探長。。”
孟紹原話才說出口,便被婁廣振打斷了:“孟處長,我不聽人言,所以有了這次災難,我不怪任何人。我現在不是探長了,無權無勢了,但我知道你是一個正直的人,請你看在所有老百姓的麵上,懲治那麼無惡不作的奸商!”
“我答應你。”孟紹原鄭重其事地說道。
“那好,孟處長一諾千金,我就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等等。”孟紹原叫住了:“你現在不當探長了,我軍求賢若渴,不如你就到我這裡來吧。”
沒想到,婁廣振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對當特務沒有什麼興趣,我雖然不當探長了,但我卻還有一手編籮筐的手藝,想來憑著這份手藝,總也不會餓死。”
說著,他淒然一笑:
“孟處長,等到那些奸商都被法辦了,我編一隻最大的籮筐送給你!”
……
“費茂山也是個慫包,沒兩下就交代了。”
老臘肉興衝衝的進來彙報道:“匡雨石不肯聽勸,堅持售賣平價糧,曹正泉、元成益這些奸商,擔心引發連鎖反應,所以就派費茂山去解決這個麻煩。
費茂山找來了一個槍手,趁著賣米的功夫,槍殺了匡雨石。”
“口供都做紮實了?”
“都做紮實了。可以抓人了。”
“彆急,現在還抓不了。”孟紹原考慮了一會說道:“曹正泉、元成益完全可以矢口否認,把這事脫得一乾二淨。”
“那怎麼辦?不抓?眼睜睜的看著?”
“不抓?哪有那麼容易?”孟紹原冷笑一聲:“讓王南星再去找那個湯管家,讓他幫我辦點事情。”
“是!”
老臘肉前腳剛走,後腳,一個不速之客便到了。
元成益!
一看到元成益,孟紹原立刻堆起一臉笑容:“哎呀,是元老板,今天怎麼有空屈尊我這個小地方啊?”
“您這裡要是小地方,那就沒哪出是大地方了。”元成益笑嘻嘻地說道。
兩個人閒扯了一會,元成益終於把話帶到了正題上:“孟長官,我是頂頂佩服你們的。你們為了抗戰,那是真正的舍生忘死,前赴後繼啊。我雖然是個商人,手無縛雞之力,但也願為抗戰做點貢獻。”
穀/span說著,他掏出了一張支票放到了孟紹原的麵前:“這點小小意思,是我孝敬您的,也算是抗戰捐款吧。”
孟紹原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立刻眉開眼笑:“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太破費了,太破費了。”
元成益心裡冷笑一聲。
什麼狗屁軍統的。
為來為去,不就是為的錢嗎?
“孟處長,這點心意,您一定要手下。”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多謝。”孟紹原一臉貪婪的收好了支票:“說起來啊,我們隻累,不光要抓那些日特和漢奸們,還要為地方案子操心。
不說彆的,就是何家那起案子,七個人死了,慘啊,更加重要的是,那個翡翠狸貓的下落。”
一聽這話,元成益立刻留上了心:“我聽說翡翠狸貓可是何家寶貝啊?不過,我還聽人說,那隻翡翠狸貓是假的。”
“假的?怎麼可能!”孟紹原一臉詫異:“何宋蘭花身邊的那個老管家,就死在了我的麵前,他死前還說,主母把翡翠狸貓看成了自己的命,眼下這寶貝沒了,活著也沒意思了。
元老板,你想啊,如果翡翠狸貓是假的,何宋蘭花和老管家犯得著自殺嗎?”
有道理,有道理。
元成益情不自禁的連連點頭。
何開義說那隻翡翠狸貓是假的,本來他和曹正泉是心有疑惑。
現在,孟紹原的話從側麵印證了他們的猜測。
“元老板不是外人,我再和你說個秘密。”孟紹原神神秘秘地說道:“翡翠狸貓劫殺案,很有可能是何開義做的。”
“什麼?”元成益心中驚慌,臉上去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何宋蘭花是何開義的母親,何老板不至於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我說很有可能,因為我們已經有了證人。”孟紹原特意放低聲音說道:“那天,何開義主動說聶匪大王,鄭匪二娘到我這裡投案自首,我否認了。其實,沒錯,前兩天,悍匪聶大王和鄭二娘的確到我這裡尋求保護,這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麼?我不過是為了保密而已。
他們為自己辯解的那些話,我哪裡會相信?因此把他們一頓嚴刑拷打,他們什麼都招了。”
完了,弄巧成拙了。
元成益心裡暗暗叫了一聲苦。
孟紹原卻在那繼續說道:“他們招供,這起案子,是何開義讓他們做的,他們故意留下了一個活口,讓人指證他們,這叫反其道而行之。
他們得手之後,立刻把翡翠狸貓送到了何開義的手中,何開義拿到後,讚不絕口,說這次什麼麻煩都能解決了。”
他媽的。
元成益在心裡罵了一聲。
何開義真的是在那裡騙自己。
什麼翡翠狸貓是假的,他無非就是不肯讓出自己的米行而已。
“元老板,我知道你們和何開義交好。”孟紹原一聲歎息:“我呢,是軍統,不願意多管這種閒事,所以雖然有人證在手,也不願意就這麼和何開義撕破臉皮了。
你們都是商人,回去後,你也勸勸何開義,看他何老板準備怎麼了解這事吧。”
怎麼了解?無非是你,想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