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有一個叫廉頗的人,因為錯怪了一個叫藺相如的人,所以背了荊條請罪。
這就有了一個非常有名的成語:
負荊請罪。
趙國自此後將相和,國力強大。
這是一個非常美好的故事。
現在,也有一個人,光著膀子,背著荊條在請罪。
隻是,他比廉頗還多了一樣東西:
手銬!
而且是被反銬著的。
這當然不是他自願的,而是被強迫的。
這個人的名字叫:
孟紹原!
那是真的荊條啊!
孟少爺被迫赤果著上身,後背都被刺破流血了。
“疼,疼啊!”
孟少爺呼天喊地:“大小姐,饒命啊!”
“你怎麼知道是大小姐?”
帶隊抓捕他的軍官饒有興趣的問道。
“大哥,除了大小姐還有誰啊。”
孟少爺眼淚都快下來了:“能調動委員長衛隊,公然在軍統總部把我帶走,還沒一個人敢阻攔的,肯定是大小姐啊。”
“兄弟,知道就好。”
軍官笑眯眯地說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老兄將來可不能怪我們。”
“大小姐,我要見大小姐。”
“見不到,大小姐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才能見你。”
軍官說著一揮手:“來人,把人犯給我關起來。”
“你好歹把這荊條給我拿走啊。”
“不好意思,大小姐沒有下令,我們無權這麼做。”
所以,孟紹原就這麼背著荊條,被綁了起來。
他一直都在哀嚎,可根本沒人理他。
倒了血黴了啊。
到了吃飯的點,也沒人給他送飯。
整整一天一夜,孟少爺就這麼餓著肚子負荊請罪。
真正的水米未進。
到了第二天中午,牢房的門終於打開了。
孟少爺都已經有氣無力了:“救命啊,救命啊。”
“得罪了,兄弟。”
還是昨天帶隊抓捕他的那個軍官,一抱拳:“跟我走吧。”
“去哪啊。”
“大小姐心情好了,要見你。”
所以,孟少爺終於見到了大小姐。
大小姐才起床,正在那裡吃著今天的第一頓飯。
那是幾盤精美的糕點,一杯咖啡。
一見麵,孟少爺便嚎啕大哭:“大小姐,疼死我了,您好歹心疼心疼我,把東西給我拿了啊。”
“喲,你還知道疼啊。”大小姐喝了一口咖啡:“把荊條給他拿了,幫他看下傷。”
早就準備好的醫生,幫他取下了荊條,處理了一下背部的傷口。
可手銬,依舊還反銬著。
穀/span“孟紹原啊,知道自己錯了,也不用這麼負荊請罪吧?”
我靠。
明明是你綁架的我。
孟紹原那也是出名的馬屁精:“對,對,我對不住大小姐,除了負荊請罪彆無他法。”
“你的臉皮怎麼就這麼厚?”
“大小姐,您可憐可憐我,賞口吃的喝的吧。”
“要吃,自己來拿啊。”
“我這被拷著呢。”
“瞧我,都糊塗了,來,我喂你吃。”
“多謝大小姐,還是大小姐心疼我。”
孟紹原湊了過去。
大小姐拿起蛋糕,送到孟紹原的嘴邊。
孟紹原剛想吃,大小姐卻把蛋糕一下抹在了他的臉上:“孟紹原,你個狗膽包天的東西,居然汙蔑我孔家有私生子,你還騙我,你腦袋想不想要了。”
“大小姐,饒命啊,我這不是也沒辦法了。”孟紹原連聲叫屈:“除了你,還有誰會幫我這個忙啊。大小姐聰明睿智,把日本人玩得團團轉,等破了這個案子,大小姐那才是頭功啊。”
“孟紹原,你嘴裡真的是一句真話都沒有啊。”大小姐一聲歎息:“爸爸知道後,氣壞了,跑到姨夫那裡告了一狀,姨夫也很生氣,這才把他的衛隊借給了我。我看這事你怎麼收場吧。”
其實,她也沒說實話。
她的姨夫委員長聽說後,差點笑了出來。
委員長竭力板著臉說道:“縱觀國府上下,這個孟紹原簡直就是個怪胎,嚴懲,嚴懲,就交給令儀去處置吧。”
“大小姐,您得救我啊。”孟紹原哭喪著臉:“要不然還有誰真心實意,鞍前馬後的幫您辦事啊。”
“你怎麼有臉說的?還鞍前馬後?”大小姐臉色一沉:“荀慧生來渝演戲,也是你編造出來的,對不對?你彆否認,戴笠都向我承認了。”
“大小姐,那不也是給日本人設下的一個套嘛,誰想到你當真了。”
“你害得我在朋友麵前丟儘了臉,你還無辜?”大小姐越說越氣:“孟紹原,你這輩子都待在牢裡吧,彆出來了。”
“彆啊,大小姐。”孟紹原被嚇壞了:“我那還有一大堆案子呢,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啊。”
大小姐瞪了他一眼:“你現在是負荊請罪,再來個將功贖罪吧。”
“怎麼將功贖罪?”
“我這裡缺少給傭人,你就來給我當傭人吧。”
“哎,哎。”孟紹原連聲答應:“不過,您能陷入讓我把案子結了,再來侍候您嗎?”
“給他把手銬下了,滾吧,案子辦完立刻過來!”
“是,是。”
孟紹原走的時候,還沒忘拿塊蛋糕塞在嘴裡,吃的急了,又趕緊拿起大小姐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這才慌裡慌張溜了。
“膽子真大,您的咖啡他都敢喝。”管家連連搖頭:“我給您換一杯去。”
“不必了,這人,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大小姐,您就這麼放過他了?”管家嘟囔著:“他要真的能夠守約前來,那才有鬼。”
“不然,真的關他一輩子嗎?”大小姐出神地說道:“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對我避之不及,就生怕沾到我的事。這次,我放了他,他總是欠我的,將來,再找他,他總不好拒絕了吧?
我關了他一天一夜,氣也出了,隨他去吧。”
說著,端起咖啡,喝了口。
她蠻喜歡這個滿嘴謊言的家夥的。
可是,這個看起來一點都不正經的家夥,卻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害怕和孔家走的太近。
從南京開始,他就一直保持著這種態度。
他敢騙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他的膽子,其實都是自己給他的。
他好色,家裡妻妾一大堆,但他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能碰,什麼樣的女人不能碰。
這樣子,也挺好。
至少,自己身邊,還有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