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局長？戴雨農，你怎麼跑到長沙來了？”
看到戴笠進來，薛嶽一怔，放下手裡的筆站起了身。
“薛司令，日軍對我長沙蠢蠢欲動，為確保長沙安全，我親自督陣長沙，肅清日特，以保後方安全。”
戴笠開門見山說道：“還有，電台泄密事件層出不窮，為了加強電台保密性，我把我的寶貝帶來了。”
“魏大銘？”
“除了他還有誰，他把他四科的一半人都給帶出來了，確保在我們離開前，能夠讓電台保密工作有重大進步。”
戴笠坐下來說道：“我這可是誠意滿滿啊。”
“你來了正好，我們前幾天抓到了一個日本潛伏特務。”薛嶽敲了敲桌子：“長沙警備司令部的少校參謀董敏俊，這家夥的真名叫尾上昭二。也是巧了，我們新調來的幾名軍官中，有一個在日本留學時候，和他是同學，一眼就認出了他。”
戴笠一聽便問道：“招供沒有？”
“沒，這小子嘴硬的很。”
“交給我吧，我來想辦法讓他開口。你在你的司令部借我一間審訊室就行。”
薛嶽一口答應了下來：“你的還有一個寶貝呢？”
“誰？”
戴笠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你說的孟紹原？”
“除了他還有誰？”薛嶽冷笑一聲：“你的這個寶貝愛將做了一件大好事啊，他幫我薛嶽找回了失散在外多年的私生子！日本人利用這個私生子要挾我投降的勸降書都來了！”
戴笠啼笑皆非。
這個孟紹原，怎麼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這不是敗壞人家名譽嗎？
“薛司令，息怒，息怒。”戴笠歎了口氣：“這個小王八蛋無法無天，沒他不敢做的事，我一定嚴加管教，嚴加管教。”
“戴雨農，你彆和我來這一套。”薛嶽冷笑一聲：“你包庇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把天捅破了，你都想辦法幫他堵上。他真以為在上海我就拿他沒辦法了？”
“伯陵兄，彆忘了，他是孟醒翁的兒子啊，老孟就這麼一個兒子。”
“這個小王八蛋！”薛嶽恨得牙癢癢的：“還有你們，你戴雨農護犢子，他孟柏峰也是一樣的德行，不行，我這次說什麼也得抓到他槍斃了他。”
“成，你試試。”戴笠不以為然：“你敢槍斃孟醒翁的兒子，他敢和你玩命。你半夜睡著睡著，一睜眼，孟醒翁就站在你的麵前，陰森森的看著你，你怕不怕？”
“我堂堂革命軍人，我怕他？”薛嶽說著說著，忽然苦笑一聲：“算了，我還真的有點怕他。這家夥整天陰魂不散的找我索命，我惹不起他。”
“成了，不過呢，孟紹原有時候做事是有點過分了。”戴笠忽然話鋒一轉：“我告訴你個好消息，孟紹原，已經秘密奔赴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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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要到長沙來？做什麼？”
“具體任務不明，但估摸著時間就快到了。”戴笠在那想了一下：“他的身份特殊，想要他命的死對頭也多，一定要注意保密。”
“這點我還是知道的。”薛嶽臉上看起來似乎特彆的開心：“我身為主人，怎麼能不好好的招待招待他？戴雨農，你們軍統的審問犯人，除了皮鞭還有沒有什麼彆的刑具？”
“有，多著呢。”
戴笠淡淡說道：“不過，你彆給我打殘了，我還有筆賬要和他算。”
“來人。”薛嶽衝著外麵叫道：“今天給我多加兩個菜，再弄一瓶酒來。”
戴笠接口說道：“請我喝酒一瓶可不夠。”
“想什麼呢？”
薛嶽愉悅地說道：“我得慶賀一下，那個小王八蛋到底要落到我的手裡了！”
……
“姓名？”
“董敏俊。”
“我再問你一次，姓名！”
“董敏俊！”
“用刑！”
一根鋼針，深深的刺到了董敏俊的指甲中。
董敏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呼。
這套刑具，還是當年孟紹原在南京的時候發明的。
軍統總部完整的保存了下來。
戴笠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冷冷看著，看起來，就好像是個看熱鬨的，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說，姓名！”
“尾上昭二。”“董敏俊”喘息著。
“任務？”
“奉命潛伏，刺探軍事情報。”
“你的上級是誰？”
“我的上級……”
……
“戴先生，您怎麼看？”
跟著戴笠一起來到長沙的毛人鳳問道。
“沒說實話。”戴笠冷冷說道：“除了他的名字，全部都沒有說實話。繼續用刑，直到他把實情說出來為止。”
“是。”
毛人鳳隨即說道：“孟區長就要來長沙了，要不等他來了再審？他有辦法讓人開口。”
“孟紹原孟紹原，什麼都是孟紹原，難道我軍統除了他就沒人能辦事了？”一聽到這個名字，戴笠立刻變得有些惱怒起來。
毛人鳳默不作聲。
彆看戴先生現在這麼惱怒，可真等到孟紹原往他麵前一站，什麼火氣都沒了。
上次孟紹原在常熟策動兵變，舉國震驚，委員長在一次軍事會議上，一上來就狠狠的誇了一通軍統，還說如果黨國各個部門個個都像軍統這樣，抗戰局勢就不會變成如此。
這讓戴先生臉上大有光彩。
回到軍統會議，戴先生說，如果軍統人人都能像孟紹原這樣，那軍統勢力早就在敵占區遍地開花了。
可惜啊，戴先生預料的一點都沒錯，孟紹原每次立一大功，十有八九會闖出一番禍來。
“毛人鳳，錢新民到了上海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這點屬實？”
“屬實，專門調查過了。”毛人鳳壓低聲音說道：“據說他是去上海領嘉獎令和獎金的，表彰南京區在毒酒案中的功勞。”
“孟紹原啊孟紹原。”戴笠臉色有些難看：“我什麼時候讓他代我嘉獎南京區了？他之前讓我撤換錢新民，我沒有答應，後腳錢新民就神秘失蹤了。”
“戴先生，還是調查清楚一些比較好吧？我想孟紹原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他沒有？”
戴笠聲音猛然提高：“他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毛人鳳又沉默了。
“娘希匹的混賬東西！”
戴笠咬牙切齒說道：“這次在長沙，你看我怎麼扒了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