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情報傳遞(1 / 1)

迷蹤諜影 西方蜘蛛 1707 字 23天前

田七拄著拐杖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田先生,真的不需要幫忙?”陳友濤在一邊殷勤的問道。

“不用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那成,那成,您休息著,有事您吩咐一聲就行。”

“謝謝。”

房門關上,田七坐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花兒。

花兒坐在床邊,目光呆滯,一聲不響。

仿佛田七進來,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一般。

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和她一點關係也都沒有。

桌子上的飯菜,早就涼了。

能夠看得出來,花兒隻吃了一點點。

她瘦了,憔悴了。

田七側耳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然後拿過一本書和紙筆,一邊翻著書尋找,一邊寫了一些什麼,接著小心的折疊好。

他又拿過一瓶酒,擰開瓶蓋,對著嘴“咕咚咕咚”的一口氣灌進了半瓶。

“脫衣服!”

他把瓶子朝桌子上重重一砸,沉著嗓子說道。

花兒沒有動。

“我讓你脫衣服!”

花兒還是沒有動。

“你這個臭表字!”

田七紅著眼睛:“你這個臭撐船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把衣服全部給我脫了!”

花兒依舊沒有動。

……

陳友濤一直都在外麵悄悄聽著。

儘管堂堂的維新政府外交部總務司司長居然做這種事,傳出去了有些丟人,可誰讓這是川本小次郎特彆交代的呢?

這個田七啊,真是好色。

都傷了,居然還不忘了做這事。

你這腿不方便,難道想讓女人主動幫你……

……

田七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有些費力的來到了花兒麵前,一張嘴,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臭表字,我讓你把衣服脫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直都好像死了一般的花兒,竟然搖了搖頭。

“我讓你脫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傷口似乎也不怎麼疼了,田七一把抓住了花兒的頭發。

“不!”

花兒竟然說話了。

田七怔了一下。

然後,他猛的警覺起來。

花兒竟然掏出了一枝頂部磨得鋒利的筷子,用力朝他刺來。

田七急忙一躲,筷子隻把他的衣服刺破了。

這一下也把他嚇得不輕,趕緊朝後一退。

“田七,你這個畜生!”

逆來順受,受儘了屈辱的花兒,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舉起筷子,好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母獅一樣朝著田七衝來。

這才是我的花兒。

在這樣的時候,田七心裡居然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之前,花兒一直都在那裡隱忍,她偷了一隻筷子,然後每天都在磨著,直到能夠變成一樣殺人的武器為止!

花兒怯懦,不敢反抗。

可是現在,她變得如此的勇敢。

花兒,對不起。

七哥還要折磨你。

可隻要你頂過去,你就自由了。

孟紹原會把你送到大後方去的。

“混蛋!”

田七暴怒的吼了一聲,揚起拐杖,一下就砸到了花兒的身上。

花兒怎麼可能是田七的對手,哪怕田七已經受傷。

她被砸倒在了地上。

可是田七根本沒有任何停止的樣子,傷口看起來對他一點影響也都沒有,不斷的對著地上的花兒拳打腳踢。

打得似乎還不過癮,扔到拐杖,騎到花兒身上,又是巴掌又是拳頭,一次次的落下。

花兒起初還在反抗,可是到了後來,她連反抗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

陳友濤被嚇壞了。

這個田七是個瘋子。

受傷了,居然還能這麼打人?

而且那女人,是天天晚上陪著田七的啊!

不行,再這麼打真要鬨出人命來了。

陳友濤趕緊撞門衝了進去。

……

“田先生,田先生。”

陳友濤好說歹說才勸住了田七,把他攙了起來。

地上的花兒,臉上淤青、浮腫,滿臉都是鮮血。

手上、腳上,全部一道道的血痕。

她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這被打成重傷了啊?

陳友濤被嚇壞了。

田七對一個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他媽的,這表字想殺我。你想殺我?軍統殺不了我,孟紹原殺不了我,你想殺我?”田七憤憤的衝著花兒的身子吐了一口唾沫:

“找兩個人,給我把她扔出去,彆死在這裡晦氣。”

“哎,哎。”

“對了,隔壁馬婆子弄那裡有幾個叫花子,扔在那,這些叫花子多少日子沒碰女人了?七爺我發發善心,把這表字賞了他們。”

他媽的,這田七是心理有問題吧?

陳友濤都無法想象田七是怎麼能想出這主意的。

田七似乎餘怒未消,拿起桌子上的那些飯菜,一盤盤扔到了花兒的身上:“臭表字,讓你不吃,讓你不吃!”

然後,更讓陳友濤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田七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泡尿撒在了花兒的身上。

這不是心理有問題,這根本就是個變態啊。

此時的花兒,身上又是血、又是飯菜、又是尿,肮臟汙穢不堪。

彆說是正常人,就算是叫花子能不能立刻要人,也都兩說。

花兒,這是七哥最後能為你做的了。

不能讓負責處理你的人,對你起了色心。

一出了這扇門,你的一切七哥就沒有辦法顧及了。

陳友濤生怕他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也害怕“邵音夢”真的死在自己家裡。

趕緊對外麵叫了幾聲,又小心的提醒了一下田七:“七爺,外麵可有軍統的人在監視咱們呢。”

“監視著吧。”田七若無其事地說道:“我田七玩過的女人,軍統肯定會有興趣。那些叫花子要是運氣好,能夠趕在軍統的人到了之前上了這表字。運氣不好,嘿嘿……你說,軍統的把她帶回去,萬一把她救活了,再洗刷乾淨了,她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軍統要想從她嘴裡套出情報,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偏偏這女人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每天晚上被我騎在身子底下的。”

陳友濤也笑了出來。

真的,花兒一點價值都沒有,她連陳籙家有幾道門都不知道。

她隻是每天晚上被田七折磨的而已……

……

“老劉,陳籙家開門了。”

“這麼晚了……注意監視!”

兩個人抬著一個人走了出來。

而且還在那裡交談:

“他媽的,這個田七真是變態,把人都快給打死了啊。”

“臭死了,臭死了,趕緊的扔了。”

田七!

老劉立刻低聲說道:“快,跟上,把那個人帶回去。”

……

馬婆子弄。

花兒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那兩個負責處理的人,總擔心這女人馬上要死了,生怕沾上晦氣,忙不迭的就離開了……

……

“畜生!”

老劉看著滿身是血,渾身汙穢的花兒,憤怒的臉都扭曲了:“田七,畜生,怎麼能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毒手?”

“老劉,我們現在怎麼辦?”

“帶回去。”

老劉朝周圍看了看:“孟主任親自吩咐的,陳籙家的任何事情都直接向他彙報。”

……

孟紹原大半夜的來到了辦公室。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花兒。

“已經叫醫生去了。”吳靜怡低聲說道:“關於陳籙家的事情,你說第一時間通知你,所以這半夜的把你叫來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催促醫生,半夜不肯,綁也給我綁來了。”

“明白。”

這還是自己當初在太湖時候認識的花兒嗎?

那個唱歌特彆好聽,特彆活潑,還戲弄自己,給自己野生桃子吃的那個花兒?

田七求過自己,把花兒送到大後方去。

可居然用了這樣的手段把花兒送了出來。

孟紹原明白田七的苦衷,除了這個辦法,花兒沒有可能輕易的離開陳家。

可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點?

日本人都睡了?

有這個可能。

還有呢?

田七是想通過花兒傳遞出什麼情報?

他被打傷了腿,沒有辦法出來。

對,一定有什麼情報要傳遞給自己!

情報就在花兒身上!

孟紹原的目光落到了花兒的身上。

衣服的左下角被撕碎了,可是其它地方完好。

孟紹原立刻走到了花兒身邊。

……

醫生終於來了,真的是被綁架來的。

孟紹原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手裡拿著一張紙條。

那是從花兒身上找到的。

“8、25、19、33、29、36……”

8!

孟紹原從書架上找到了一本書:

“海上落日記”。

25!

對應的字是“候”……

……

“候,明日下午兩點,火車站,領事館。”

這就是田七傳遞出的情報:

侯群峰明天下午兩點的火車到達,然後會被送到日本駐滬領事館!

“你受苦了,田七。”孟紹原燒毀了這份情報,喃喃說道:“放心吧,我會把花兒送到重慶去的。”

吳靜怡推門走了進來:

“傷得很重,兩處骨折,不過沒有生命危險,估計要修養上一段時間才行。這個田七,真的已經不是人了,怎麼能下這樣的毒手?”

孟紹原沒有說話。

吳靜怡歎了口氣:“孟主任,老實說,我過去總懷疑田七突然叛變,是不是在執行你的什麼特彆任務,可是現在?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畜生。”

“一個畜生!”

孟紹原冷冷地說道:“提高對田七的懸賞,從五萬大洋增加到七萬大洋!”

“是!”

必殺田七。

田七,你做的很成功。

現在,即便連吳靜怡也終於還是抹去了最後一絲疑心。

孟紹原心中輕輕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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