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家孟少爺打麻將?
你是認真的嗎?
俞遠超你認識是誰嗎?
你當然不會認識。
川野武夫你認識是誰嗎?
你一樣不認識。
1936年,川野武夫剛剛出生,在未來,他是名震國際麻壇的“地表最強、日本麻將之父”。
俞遠超呢?
中國某中學的一個退休副校長。
那一年,川野武夫81歲,俞遠超80歲,兩人在一年時間裡,分彆於澳門、香港、重慶、日本四大麻將錦標賽中,在麻將桌上大戰六場,打成了三比三平。
一時間,轟動中日兩國麻將界。
兩人本來相約,一年後,雙方再戰一場,一決勝負。
可惜,沒幾個月,川野武夫因心臟衰竭而去世,從此兩人再無高下之分,因為職業麻將界的憾事。
俞遠超還有一個身份,當然這個身份沒幾個人會去關心:
他是孟紹原的外公!
親外公!
孟紹原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外公是個麻將高手,但礙於他的老師身份沒辦法天天打麻將。
所以俞遠超閒著無事總喜歡在家擺弄麻將。
而孟紹原耳濡目染,再加上天生記憶力很強,早已隱隱有了“麻壇後起之秀”的樣子。
長大後,孟紹原節假日的時候,經常會叫上父母,陪著外公打上幾圈麻將。
俞遠超也常常告訴自己的家人麻將應該怎麼玩。
所以,孟紹原一家子人人都是麻將好手啊!
雖然,孟紹原沒辦法成為外公和川野武夫那樣的頂級麻將大師,但是“高手”兩個字他還是擔得起的!
昨天,在那研究鬆平伊男資料的時候,發現這個人喜歡打麻將,一個想法已經在他的腦海裡形成了。
外公和川野武夫的六場麻將大戰,俞遠超都曾經和自己的外孫孟紹原進行了詳細的複盤。
他還擔心這個時代的日本麻將,和自己那個時代的有所不同,所以早上的時候特彆請教了黎亮德。
大同小異!
之前打了沒兩把,他就看出鬆平伊男和山村慶一麻將打的雖然不錯,但水準和自己相比差得太遠了。
要想讓一個賭徒上鉤,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先讓他贏得開心,贏得完全放鬆警惕!
鬆平伊男果然自己跳進了陷阱裡。
現在,到了孟紹原表演的時候了!
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麻將!
“聽牌,加一番的是吧?”
孟紹原依舊一副不太了解日本麻將的樣子。
“是的,程先生。”鬆平伊男根本沒有在意。
輪到孟紹原摸牌了。
他一摸,把牌麵朝上一亮:
“不好意思,我胡了。”
“程先生的運氣真好。”
鬆平伊男假惺惺的說了一聲。
總能胡一把的,對吧?
可是,當孟紹原把牌推倒,看清楚了他的牌麵,三個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全部都是老頭牌!
清老頭,對對胡,役滿!
十三番!
“程先生運氣真好,真好!”
鬆平伊男擦了擦汗水:“這麼難胡的牌都能胡成了。”
“運氣,運氣。”
孟紹原笑嘻嘻的。
運氣?
這才剛開始呢!
“胡了!混一色,門前清!”
“胡了!七對子,連風!”
“胡了!一氣通順,海底摸月!”
就聽到“胡了”的聲音,換了風水,不斷的在孟紹原的嘴裡喊出。
一副接著一副的大牌倒下。
沒過多久,孟紹原剛才輸出去的兩萬元,全部還給了他。
他的胡牌還在繼續。
“等等。”
鬆平伊男麵前沒錢了:“我去拿錢,稍等。”
他拿著厚厚的一疊錢回來的時候,山村慶一一看,正想阻止,可是又看到鬆平伊男狠狠的朝他瞪了一眼,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
“再來!”
這次,輪到鬆平伊男紅眼了!
再來?
怕你不來!
“到我了?”
孟紹原笑嘻嘻的一抓牌,然後輕巧的把整副牌朝前一倒:
“不好意思,又胡了。四暗刻,字一色,對對胡,門清,獨將,大四喜……役滿,四十八番!”
汗水,順著鬆平伊男和山村慶一的額頭流下。
付錢的時候,他們的手都是哆嗦的。
“我……我沒那麼多錢了啊?”
黎亮德也是滿頭汗水,一臉苦色。
“沒事,老黎。”
孟紹原非常大度:“先欠著,回去後一起算。”
什麼叫做邪門?
鬆平伊男終於懂得“邪門”這兩個字的含義了。
剛剛拿出來的那厚厚的一疊錢,迅速都堆到了孟紹原的麵前。
“鬆平君,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山村慶一實在受不了了!
“不行,我就不信他的運氣這麼好!”鬆平伊男真的輸急了。
“可是,我沒錢了啊。”山村慶一一臉為難。
“程先生。”鬆平伊男幾乎是在那裡咬牙切齒的了:“你看,黎先生和山村君都沒錢了。要不他們陪打,我們兩個一決勝負?”
“鬆平社長既然有意,我是一定奉陪的。”
孟紹原看了看鬆平伊男麵前:“可是鬆平社長好像也沒錢了啊?”
“我還能再拿出兩萬來!”鬆平伊男孤注一擲:“錢要是不夠,我先欠著,你放心,我以鬆平株式會社的名義擔保,絕對不會賴賬的!”
“社長閣下,你,這不能啊!”山村慶一這次是真的急了。
“你給我閉嘴,坐下!”鬆平伊男簡直就是在那咆哮了。
孟紹原一笑:“既然鬆平社長這麼有興趣,行,我相信你。”
……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你每把牌都這麼好,都這麼大?”
一個小時後,鬆平伊男忍不可忍的叫了出來。
“鬆平社長,咱們不帶這樣的。”孟紹原慢吞吞地說道:“地方,是你的地方;桌子,是你的桌子,牌,是你的牌。我穿著短袖,你看有地方藏牌嗎?三個人六雙眼睛盯著我,我有辦法作弊嗎?剛才我輸成那樣,也沒像社長閣下你這麼急啊?”
鬆平伊男怔怔的看著他,嘴裡迸出了兩個字:
“再來!”
……
三個小時之後。
輪到孟紹原摸牌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好累!”
“快,快摸牌!”
鬆平伊男麵色慘白,毫無人色。
孟紹原一摸牌,笑了笑:“要不,咱們就到這裡結束吧?”
“什麼?結束?”此時的鬆平伊男,變成了一個真正輸光了一切的賭徒:“不行,來,一定要來!牌呢,你到底摸到了什麼牌!”
孟紹原把手裡的麻將牌朝著桌子上一拍,然後倒下麵前的麻將:
“國士無雙,役滿,八十八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