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包三炮台又隻剩下半包了。
孟紹原發現,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不但學會了抽煙,而且煙癮還長得非常快。
這可不是好事。
吸煙有害健康。
楊新力乾掉了,羅鶴望也被成功救了出來。
就是一個字:
快!
快舉快打,一旦決定了,再無遲疑,立刻執行。
“隊長,劉煥文他們回來了,還有,羅淵成也跟著他們一起來了,想要求見。”田七走進店裡說道。
孟紹原點了點頭。
沒一會,劉煥文和項守農兩人就陪著羅淵成走了進來。
一進來,看到了孟紹原,羅淵成一句話都沒說,竟然“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
“羅老板,快起來,快起來。”孟紹原趕緊站起,扶起了羅淵成:“羅老板,這是做什麼啊。”
“孟隊長,謝謝,謝謝。”羅淵成擦著眼淚:“犬子已經被安全送到了家。若是沒有孟隊長和諸位兄弟,我羅某人真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啊……”
“羅老板,坐下說。”孟紹原請他坐了下來:“一來,這是戴先生吩咐的任務,我們不敢不竭儘全力。二來,早聽說羅老板是愛國商人。一個國家危難時期,捐款捐物的商人,怎麼能夠受到流氓欺壓?”
說完,在那停頓一下:“羅老板,有個事你可能還不知道。楊新力死了。”
“啊?死了?”羅淵成大吃一驚。
“哎。”孟紹原長長一聲歎息:“前些年,就是四.一四的時候,楊新力和鄒廣恒,殺了赤黨那麼多人,現在人家殺回來了,第一個就是找他報仇啊……”
羅淵成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對,對,被赤黨殺了,被赤黨殺了。那些赤黨真是不得了,神通廣大啊。”
他在生意場上待的時間久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孟紹原這麼一說,他便明白這其中是怎麼回事了。
孟紹原特意提醒了一下:“楊新力雖然是死在了赤黨手裡,可是不能不提防楊家人把怨氣發泄到你身上。羅老板,你儘早帶著家人,到上海去避一避,你在那裡不是有買賣?”
“嗯,犬子隻受了一點皮肉傷,我明天就走。”羅淵成很清楚,目前無錫已經成了是非之地。
楊新力被赤黨殺了,偏巧羅淵成的兒子又被救了出來,肯定有人會懷疑的。
雖然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查到力行社的頭上,但像羅家這樣的商人,不免要受到牽連。
羅淵成從身上掏出了七八張支票:“孟隊長,這裡是八十萬,麻煩請你收好。”
“羅老板這是什麼意思?”
“孟隊長,沒彆的意思,你聽我說。”羅淵成解釋道:“之前為了救犬子,我東拚西湊了八十三萬大洋,,這些錢原本就不再屬於我了。現在犬子既然已經得救,決不能讓兄弟們白忙一場。這錢送給你們,總比便宜了楊新力那個家夥好。”
孟紹原在那想了一會,從裡麵撿出了兩張支票:“羅老板,那我也不客氣了。這十萬,是我帶給戴先生的,算你對戴先生的孝敬。這十萬,我帶回去,是給兄弟們的辛苦費。剩下的,你拿回去。”
“這怎麼行,這怎麼行。”
“羅老板,你聽我說。”孟紹原神色嚴肅:“現在局勢不穩,你們商人不容易。內要麵對各式各樣稅收,警察地痞流氓敲詐。外呢,又要麵對洋貨衝擊。資金稍稍周轉不過來,半生心血一夜之間就會化為烏有。
你若是個平常商人,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立刻收下。可羅老板愛國知名,人儘皆知,兄弟我要是在這個時候還拿走你砸鍋賣鐵湊來的錢,不說什麼千夫所指,起碼回去後戴先生也絕對饒不過我。”
“謝謝,謝謝。”
羅淵成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這位孟隊長,將來若有機會,就算自己拚了命也要報答他。
坐在那裡聊了一會,孟紹原便催促著他趕緊動身,回家準備,早點逃離無錫。
還讓劉煥文和項守農送他回去。
羅淵成前腳剛走,穆德凱和祝燕妮就進來了。
穆德凱的手裡拎著一隻皮箱,興衝衝的:“孟隊長,五十萬,房產地契,全部都在這了。”
孟紹原沒看皮箱,在那沉吟了片刻:“田七,有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些房產地契全部折現?大洋、黃金、美元、英鎊都行,就是不要法幣。”
“沒問題。”田七想都不想:“無錫東門那裡,有個人是專門做這事的,保證能夠辦成。”
“那就行,千萬不能讓楊家的人發現這事和我們有關係。”孟紹原放心了:“你留在無錫處理,辦成了,到南京來和我們彙合。還有,這五十萬,隻有屋子裡我們幾個人知道,千萬不要外泄。”
穆德凱一怔:“小劉和老袁,老項呢?”
“暫時也不要讓他們知道。”孟紹原是存心瞞下這筆錢了,這世道,身上有錢比什麼都管用:
“風聲過去之後,咱們再分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放心吧。”穆德凱三個人都答應了下來。
孟紹原看了看桌子上的支票:“十萬是給戴先生的,這不能動。剩下的十萬,拿出一半來兄弟們分了。還有五萬,老穆,你到了上海之後,存到彙豐銀行,給我開個戶頭,辦個支票簿,按你說的,處裡的人都不能少了。”
“知道了。”
穆德凱一豎大拇指。
要說孟隊長就是聰明,領悟的快呢,二處的這些門道,他已經漸漸的入門了。
要不了多少時候,孟隊長在二處那絕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啊。
說到這,孟紹原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田七,到時候給那個花兒五百大洋,兩次去十八灣多虧了她,尤其第二次更是危險,咱不能虧待了人家。”
“知道了。”
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這趟無錫之行,光是在楊新力一個人那,就弄到了五十萬大洋。
巨款!
這筆錢,等到風聲過了,他決定拿出十萬來分給手下。
不少了。
足夠買來他們對自己的忠誠了。
不能光讓驢拉磨,不給驢吃草啊。
不僅要給他們吃,而且還要吃肥的。
吃的膘肥肉壯,才好為自己做事。
剩下的錢,怎麼處理?
全部存在銀行裡?似乎太浪費了。
投資?
眼看著1937年越來越近,似乎也沒有什麼太有把握的投資啊。
1937年啊。
想到這,孟紹原的眉毛就跳動了一下。
那是一個血與火的時代,一個民族奮起反抗的時候!
而自己可以改變一些什麼呢?
孟紹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