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荒魔神的確是一個狡猾的家夥,卻不是那種完全言而無信之輩。
他既然收了混靈尊神給出的好處,多多少少還是要做一點事情的。
他不願意和孟章他們正麵對抗,就暗中搗鬼,引發太乙界的魔災。
對他來說,也算是完成了混靈尊神的交待,對得起他的付出了。
而且他沒有暴露自己,應該不會招致孟章的報複。
災荒魔神已經投機取巧,儘可能隱藏自己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孟章居然這麼快就查出自己,並且帶人將自己圍住了。
他對混靈尊神可沒有任何忠誠可言,一見無法脫身,他就毫不猶豫的將對方出賣了。
災荒魔神如此配合,孟章很是滿意。
當然,他不會因此就對災荒魔神手下留情,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災荒魔神似乎感應到了孟章的殺意。
他此前老老實實的回答孟章的問題,可不是因為他真有那麼老實,而是在爭取時間做一些小動作。
孟章、太妙和吞海龍皇聯手,已經足以將他當場誅殺,他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孟章對於魔道的態度一直都非常決絕,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災荒魔神要想保命,就得拿出真正的底牌來。
“孟掌門且慢動手。”
災荒魔神一邊高喊,一邊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隻見災荒魔神身上的氣息一變,體內似乎出現了一個幽深的漩渦,漩渦的儘頭縹緲難測。
災荒魔神告訴孟章,他隨時都可以獻祭自己的一切,召喚天魔的意念降臨。
災荒魔神在經曆了魔域之中險死還生的經曆之後,為了避免再次遭遇類似困境,前不久才修行了這門魔道秘術。
天魔隻是意念降臨,可也足以對一般的真仙級彆強者造成巨大的威脅。
就算是天仙級彆的強者,如無必要,也不會願意輕易得罪睚眥必報的天魔。
災荒魔神雖然沒有明說自己要召喚那一位天魔的意念降臨,可隻要是天魔,孟章他們就不敢無視。
孟章仔細觀察,災荒魔神不像是說假話。
他施展的魔道秘術,也像模像樣,應該有著溝通天魔的能力。
災荒魔神虛張聲勢的可能性極小。
如果是平日裡,孟章可能會賭上一賭。
他集中太乙界的真仙級彆的強者,眾人聯手,未必就怕了一尊普通天魔的意念。
可是現在,無論是他本人還是太乙界的處境,都不能這麼冒險。
孟章想要誅殺災荒魔神,可並不是非要現在就誅殺他。
權衡利弊之下,孟章決定暫時放災荒魔神一馬。
而且,孟章雖然和魔道勢不兩立,不會和魔神合作,但可以利用一下災荒魔神。
孟章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退讓的念頭,可表麵上還是寸步不讓,一副不肯就此放過災荒魔神的樣子。
最後,災荒魔神不得不主動讓步,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從這裡脫身。
災荒魔神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魔物,而是老謀深算的魔神,將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
他舍棄性命的確能夠對孟章他們造成巨大的威脅,可那有什麼意義,隻會白白便宜他獻祭的天魔。
不到萬不得已,不被逼到絕境,他是不會舍命一搏的。
孟章開出的條件看似苛刻,卻總比讓他送命要強。
在一番討價還價,答應了孟章不少條件之後,他才得以脫身。
看著災荒魔神的背影迅速在虛空之中消失,孟章他們才離開這裡。
災荒魔神付出的代價之一,就是向天魔立誓,以後絕對不能主動對太乙界修士和這支龍族的成員動手。
這樣一來,災荒魔神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麵,將難以對太乙界和龍族造成威脅了。
孟章目送吞海龍皇返回龍族臨時領地之後,和太妙一起回到了太乙界。
沒有了災荒魔神在背後搗鬼,太乙界現在的魔災就變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很快就後繼無力了。
太妙從陰間召喚來一幫從神,讓他們幫助太乙界修士平息魔災。
太乙界現在還不是一個完整的大世界,陰陽之隔並不特彆嚴密。
太妙是陰間之主,也是太乙界的締造者之一。
他在太乙界的陽間不會受到天地規則的排斥,還能對陰間的鬼神進行加持,讓他們可以在陽世自由活動。
眼見太乙界的魔災開始慢慢平息,孟章也就不再關注這件事情。
接下來,太妙仍然作為底牌坐鎮太乙界。
孟章和一幫太乙門高層商量了一下,討論如何利用神昌界天道意識的信任,為孟章和太乙界謀取好處。
討論了一陣子之後,孟章有了一個大致的方案。
他要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充分利用神昌界的天道意識,打壓自己在神昌界的敵人。
孟章很快就行動了起來。
孟章返回了神昌界,讓月娥仙子和古月淩青繼續坐鎮西陸,他獨自一人,向著東陸方向趕去。
他沒有直接進入東陸,而是來到了東陸附近的海上。
在這裡,蔚藍海神麾下的大軍在海上建立了臨時基地,組成了一片片連綿不絕的大營。
平日裡,蔚藍海神和手下的土著神明們,就在大營之中坐鎮。
孟章獨自一人大搖大擺的飛到了大營上空。
由於他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跡,大營周圍的探子,大營之中的守軍等,早就發現了他的動向。
和太乙界、龍族兩家鬥了這麼久,神昌界的土著神明方麵,多多少少還有對自己的敵人有所了解的。
混靈尊神也主動向蔚藍海神一方透露了許多重要的情報。
神昌界的土著神明們都知道,太乙門掌門,真仙孟章,就是敵人的首領之一。
孟章在和熔岩火神的正麵大戰之中,將其擊敗,更是讓他威名遠揚。
他誅殺熔岩火神的消息還沒有傳開。
在大營之中,有不少從西陸逃過來的土著神明,親眼見識過孟章擊敗熔岩火神,也見識到孟章率領大軍取得大勝。
許多土著神明心中,對孟章已經有了畏懼之意。
隨著孟章的到來,整座大營都幾乎被驚動了。
一名名土著神明從四麵八方趕過來,將孟章圍在了中間。
攝於孟章的威名,這些土著神明沒有輕舉妄動,隻是遙遙注視對方,遠遠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