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夜光符珠籠罩的雪地中沉默著沒有再出聲,有些神思不屬。
熊飛秀不敢出聲打擾。
“那就先這樣吧。”李蟲娘轉身向著冰樹林內走去。
劉三火與那中年婦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解開了那兩個老者的禁製,頭也不回追了上去。
“小少爺,你沒事吧。”那兩個老者清醒過來後,立刻向著熊飛秀奔來,替熊飛秀檢查起來。
這可是熊家老祖宗最寵愛的後輩,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大問題,他們恐怕也難以活下來。
“你們作甚,我沒事,不要亂.摸!”熊飛秀又氣又惱。
兩個老者這才停下手,長舒了口氣,其中一人臉色緊張道:“走,我們趕緊離開這裡,沒想到此次還會有超越氣罡段的扈從出現。”
那可是道境修士,就算是熊家也沒有幾個。
“怕什麼?”熊飛秀哼了一聲:“再厲害還不是讓我給嚇跑了!”
嚇走了?
兩個老者麵麵相覷,他們心裡對此很懷疑。
“不知少爺是如何嚇走那三人的?”
“你彆問,反正就是讓我嚇得落荒而逃。”熊飛秀冷著臉:“這是我的秘密,回到家裡,也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不然老祖宗也保不住你們,包括老祖宗,知道了嗎?”
兩個老者猶豫了一下,還是先開口答應了下來。
熊飛秀知道這兩個扈從對老祖宗忠心耿耿,回去後很大可能會告訴老祖宗,他隻是在心裡歎了一聲才說:“走吧,彆留在這裡,沒意思。”
……
……
周凡與黃不覺兩人聊了一會天,就開始商量今夜的值班。
按照他們這幾天相處的習慣,今夜周凡值守上半夜,下半夜則是交給古彥,至於黃不覺今夜不用值夜,等第二夜才會輪到他。
在荒野之外,武者值夜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黃不覺與古彥輕鬆挖開了兩個半米深的雪坑,然後在坑底墊上防潮的黃油紙,就直接躺了進去。
挖雪坑是為了防冰樹林的寒風,這樣睡起來會舒服很多。
寒冷不會讓武者的體溫流失,但即使是經過冰樹林削弱的風雪,同樣刮得人難以睡熟,所以隻能這樣去做。
黃不覺與古彥睡覺之後,周凡就開始一人獨自值夜。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鬼葬棺,移開了視線留意四周的動靜。
冰樹林發出颯颯聲,就似群魔亂舞,這是寒風刮在冰樹上發出的動靜。
周凡不敢大意,他集中注意力警戒著。
因為鬼葬棺還一直跟著他,那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會降臨。
獨自一人聽著那颯颯聲與樹林怪譎發出的細微聲響,天地之間,好似再無其他。
在那樹林的極遠處,有著一點銀色的光芒在閃爍。
初時周凡不太在意,在荒野的夜間值夜,偶爾會看到一些怪異的光芒,這是一些怪譎散發出來的,隻要沒有靠近就不用理會。
這樣的光芒往往會一閃而逝,消失在黑夜之中。
但很快他就發現,銀色的光芒沒有消失,反而正在不斷擴大,有著一輪銀色的光暈散開。
周凡臉色微變了起來,隨著銀色光芒的擴大,他看到的是一座木房子。
房子被銀色的光暈籠罩著,給人一種模糊而不真實的感覺。
但它又偏偏出現在了周凡的視野內。
周凡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先是冷靜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貼著的符籙,確認符籙完整後,他又運起體內的真氣、沸騰龍神血,同樣沒有感到任何的異常。
“我沒有受到任何詛咒或毒素的侵蝕,那房子就不會是因為我眼睛出現問題而產生的幻覺。”
“但也不排除這是一種怪譎發出的幻象。”周凡看著散發銀光的房子,他又瞥了一眼鬼葬棺。
但鬼葬棺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立在原地,那灰影女人與兩個灰影小孩還是在動也不動注視著周凡,他們的眼神似乎穿越了無數歲月。
看什麼看,是沒見過帥哥還是我欠你們錢沒還……周凡有些惱火地想。
周凡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遠處的木房子上,他甚至能清晰看見木房子前那緊閉的木門輪廓。
木房子出現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散發夢幻般的銀光,在黑夜中給人一種詭異之感。
周凡還注意到,四周似乎都變得有些寂靜起來,似乎附近的怪譎在遠離。
這讓周凡臉色微凝,他快速回想,看是否在什麼地方看過類似木房子這種現象的記載。
但他沒有回想起任何有用的信息。
周凡猶豫了一下,他並不是在考慮是否過去查看,而是在猶豫是否要喚醒古彥與黃不覺兩人。
最後他還是決定叫醒黃不覺兩人。
因為木房子出現得太詭異了,再加上忌憚鬼葬棺出現的生死危機預兆,這讓周凡不得不重視。
萬一真的有事,再喚說不定就遲了。
黃不覺與古彥兩人被喚醒後,他們立刻警惕著看著周凡,黃不覺問:“發生了什麼事?”
周凡手指著散發銀色光芒的木房子:“你們看那裡。”
黃不覺與古彥順著周凡指的方向看去,他們看到了散發銀色光芒的木房子。
兩人皆是沉默了起來,然後互望了一眼,都是搖了搖頭。
周凡臉色越發凝重起來,黃不覺與古彥論對怪譎的熟悉,不知要超出他多少,但顯然都不認得那木房子的來曆。
“它什麼時候出現的?出現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一個情形?”黃不覺看著木房子沉聲問。
周凡就把他發現木房子時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古彥與黃不覺聽完之後,都是沉默著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思索起來。
“會散發銀光的木房子?我完全沒有印象,類似房子一樣的怪譎,我知道好幾種,但仔細比對,又都完全不似是它們。”古彥解下酒葫蘆喝了口酒道。
“我也是。”黃不覺也沒有見過任何類似的怪譎。
“會不會是最近才形成的新怪譎?”周凡緩緩說。
每年都會出現不少新怪譎,是新怪譎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
隻是會是新怪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