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周凡就來到了鐵線穀,第一時間就讓小綣派出了小小綣。
小小綣進入鐵線穀那些細小山洞內,又是費了一些時間才鑽了出來。
小小綣融合,小綣融合小小綣得到反饋回來的信息。
結果與野狼陂驚人一致,裡麵還是被各種不同種類的怪譎占據。
周凡眉頭微蹙,他又轉而來到斷雲崖。
斷雲崖位於高處,它的後方是被雲氣遮繞的深淵。
周凡站在山崖邊,瞄了一眼看不見底的深淵,他想深淵裡說不定會存在厲害怪譎。
但這暫時與他的調查無關,他在斷雲崖忙碌了起來,很快就尋到了一個山洞。
與野狼陂鐵線穀兩地的山洞大小差不多。
他就沒有繼續尋找其他山洞,而是讓小綣開始派出小小綣搜尋了起來。
在山崖等了不斷時間,小小綣們才從山洞出來,她們不斷融合,直至剩下一個,才與小綣融合在一起。
小綣睜開眼時,她小臉露出疲憊之色,這些小小綣帶回來的記憶畫麵太龐雜,今天一連兩次融合,讓她覺得疲憊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凡看在眼裡,他明白以後不能讓小綣做太多的探索。
“與之前兩個地方都差不多,都是一些不同的怪譎種類。”小綣搖頭道。
周凡又讓小綣描述其中三種怪譎的樣子,很快又得出了結果,兩種黑遊怪譎一種白遊怪譎。
即使心裡早有預料,但真正得到結果時,周凡還是微微一怔。
此事實在太奇怪了,要是占據屍骨鼠巢穴的是一個強大怪譎又或者比屍骨鼠更強的黑遊怪譎群,他都不會意外。
但為什麼是這些雜牌怪譎種類占據了屍骨鼠巢穴?
他隻能想到一個理由,屍骨鼠不是它們趕走的,它們是在屍骨鼠離開之後,才占據了巢穴。
那究竟是什麼導致了屍骨鼠拋棄巢穴,進而進行了漫長而危險的遷徙?
食物不夠?還是有什麼可能導致屍骨鼠感到危險的危機?
他在野狼陂、鐵線穀、斷雲崖三地轉了三天,並沒有遇到特彆強大的怪譎,這三地,屍骨鼠似乎一直處於食物鏈的頂端,並沒有什麼能影響它們生存的怪譎?
至於食物不夠……對屍骨鼠研究不多的他也不敢肯定,這些骨頭類怪譎,對人類這等食物有著強烈的渴望,但平時沒有遇到好的食物,它們也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吃。
他細細想著,覺得不似是食物原因。
他撓了撓頭,臉露無奈,似乎還是無法知道屍骨鼠為什麼遷徙?
眼看一天時間又浪費了,他隻能帶著老兄小綣再次往木坡村方向而回。
“主人……”在回程,坐在老兄狗頭上看著夕陽的小綣忽然開口。
“怎麼?”周凡看了一眼小綣,他腳步沒有停下來。
“那些屍骨鼠巢穴的怪譎,好似……”小綣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周凡腳步慢了下來。
小綣搜尋回來的記憶,她要好好梳理,有時候會顯得遲鈍,所以有些事情,現在才想起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它們似乎有些怕。”小綣微微歪頭,從小小綣反饋回來的信息,她慢慢琢磨出來的,“但我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這樣子。”
畢竟她就算是怪譎,但不同怪譎的情緒,想清晰辨認,還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情。
“怕嗎……”周凡停下了腳步,“那它們怕什麼?”
經小綣這樣一說,周凡忽然又想到一件他一直忽略的事情,三地的洞裡麵有這麼多怪譎將之當作巢穴,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畢竟不是所有怪譎都似屍骨鼠那樣,喜歡在洞裡麵生活。
從小綣之前的描述中,洞裡麵的怪譎種類數量都很多,凡是體積不算太大的,它們都進入了山洞。
他不是探譎員,也不是符師,不太清楚哪些怪譎是穴居生物,但這麼多怪譎,他想應該不會都是。
小綣說它們似乎在害怕,如果它們真的害怕,那它們躲入屍骨鼠不知何故拋棄的山洞,也就有了解釋。
它們可能在避難!
避難……想到這個詞,周凡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要是它們避難,那屍骨鼠遷徙,難道也是為了躲避某種未知的災難?
黃葉老道讓他過來查探這事,就是害怕存在什麼無法預料的問題,沒想到還真的可能存在。
災難來自哪裡?周凡不知道。
但屍骨鼠的遷徙,洞裡麵的怪譎在害怕,他猜測野狼陂、鐵線穀、斷雲崖三地之間真的有著什麼強大怪譎正在誕生或蘇醒?
至於那些洞裡麵的怪譎為什麼不似屍骨鼠那樣遷徙?
可能是它們也迷茫,它們能預感到危險,卻不知危險是什麼,什麼時候降臨,更大可能是它們不具有往外遷徙逃走的能力,因此隻能留下來。
難怪這幾天,他在三地連一個血怨級以上怪譎都沒有看見,那些怪譎不是逃了就是躲起來了,這也算是一個佐證。
但終究隻是猜測而已,他搖了搖頭,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實。
如果是真的,最好能找出危險的源頭,將它扼殺掉。
明天還得繼續回來,以這個想法為方向來好好證實一番。
他思索著這事,帶著老兄,回到了木坡村。
周凡按照木坡村的檢查流程,從營地衛鼓走過去之後,木坡村符師紀慶與賀宏達一起向他走了過來。
紀慶道:“周大人,司裡派人過來了,他正在集議室等大人。”
周凡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羊翟裡儀鸞司的人來了,那他也許能從那人口中得知一些他暫時沒有查探到的消息。
周凡很快就隨著紀慶兩人見到了羊翟裡儀鸞司派來的人。
來者是羊翟裡儀鸞司的銀印探譎員馮雲龍,實力已經達到速度段。
以羊翟裡儀鸞司的整體實力來看,除了四安使,馮雲龍可以說是羊翟裡儀鸞司府少有的高手。
四十多歲的他見了周凡,連忙站起來行禮:“周巡察,司裡讓我來聽候差遣。”
洛水鄉巡察使與四安使同級,在位階森嚴的儀鸞司府,馮雲龍沒有聽過周凡的名字,但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