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與這兩個營地武者畢竟相識沒有多久,他很默契地沒有問兩人的收獲。
商隊對於周凡三人這等做法早就在預料之中,他們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隻要發生危險的時候,周凡三人能趕回來支援就不錯了,就算周凡三人在樹海之內迷路了,他們也不會太在意。
不過一旦發生危險,隻要營地武者沒有回來幫忙,商隊不會理會他們是被事情纏住了還是躲在暗處袖手旁觀,危險過後商隊都會毫不猶豫與營地武者分道揚鑣,要是營地武者事後想偷偷跟著,商隊的武者會想法驅趕甚至擊殺。
在樹海內被商隊拋棄,那就等於死亡。
半路加入商隊的武者也知曉其中利害,商隊出事,他們不敢不幫忙,畢竟要是商隊真的毀了,向導跟著死去,他們等於陷入了險境之中。
周凡三人與商隊可以說是在同一條船上,真要是出事,誰也逃不掉。
周凡一刀劈死一隻血遊的時候,叢林之中有著信號彈爆炸的聲音傳來。
他收刀回鞘,臉色平靜看了一眼老兄:“走。”
附近有信號彈響起,但不一定就是自己所屬商隊發出來的,而且他早已清楚,樹海裡很詭異,聲音從一個方向傳來,但聲音往往並不是那個方向傳來,而是其他方向。
這很難分辨,唯獨老兄的鼻子不會出錯。
老兄搖了搖尾巴,就跑了起來。
周凡跟在老兄的後麵,很快就在老兄的帶領下看到了商隊的影子。
商隊已經停了下來。
周凡喚了一聲老兄,老兄頓時止住了腳,他也停下眯眼看去,商隊並沒有受到任何襲擊。
又或者是受到襲擊已經解決了。
商隊的人散開來,守護著商隊的貨物。
可是他們為什麼停下來,並且向他們發了信號彈,喚回他們呢?
周凡帶著疑惑,小心謹慎走了過去,不過在他眼中,商隊的人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三個向導與龐隊長、封管事幾人站在前方竊竊私語。
魯晨與倪永飛也從不遠處奔了回來。
“發生了什麼事?”倪永飛用眼掃了一下四處問。
“不知道,我也才剛回來。”周凡隨口回道。
這時龐隊長向周凡他們看了過來,並朝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周凡三人走近,才發現商隊前方有著如暗藍色鵝卵石鋪成的石路。
暗藍鵝卵石每一顆看起來如同寶石一樣,但它們在左右抖動,這種抖動的幅度很微小,要不是細心觀看,都難以發現。
“是黴石。”倪永飛吸了口冷氣道。
周凡也認了出來,他臉色微沉。
這種暗藍鵝卵石鋪設的小路被認為一種很特殊的怪譎,定位為黑怨級,但這黑怨級怪譎不會攻擊人,說它特殊在於,誰遇上它,無論後退還是前進,都會沾染了黴氣。
唯獨站讓黴石在自己視野範圍內,黴運才不會發動。
但誰又能一直站著永遠不動,什麼事都不做隻是看著黴石?
總不能看一輩子吧?
據典籍記載,黴石不能觸碰,也不能攻擊,否則隻會加深黴運。
至於沾染了黴氣會發生什麼事,這很難說得清楚,有的倒大黴,可能會連命都丟掉,有的運氣好倒小黴,說不定隻是丟一些小財。
他們才知道為什麼商隊會停下來。
龐隊長、封管事他們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你們三個是如何帶路的?難道不知道這裡有黴石嗎?”倪永飛看向三個向導,臉色有些不善問。
“以前我們走這條路的時候,確實沒有見過黴石。”其中一個向導苦笑道。
“據說黴石會自己動,提前出現在人經過的地方,它們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第二個向導臉色沉重道。
“區區黴運而已,我們繞開黴石,繼續趕路。”龐隊長沉聲道。
商隊不可能因為黴石,而停留在這裡,隻能選擇繼續前進。
畢竟這時候後退與前進都一樣。
龐隊長的話讓封管事點了點頭。
商隊繞開黴石,開始繼續往前前進。
“既然遇到了黴石,那你們三人就暫時不要單獨行動,留在商隊內,等確認黴運解除,你們再自由行動。”龐隊長看著周凡三人道。
周凡三人想了想,沒有多猶豫答應了下來。
在這野外,所謂黴運,很可能是會有什麼厲害怪譎襲擊商隊,龐隊長讓他們停止自由行動,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因為遭遇黴石的原因,商隊的氣氛就變得有些緊張壓抑起來,畢竟黴運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前麵會是什麼樣的黴運等著他們?
而且他們剛入樹海沒有多久,就遇到了黴石,不少迷信之人將這當成了一種不祥之兆。
他們在樹海的旅途很可能會不順利。
商隊在提高戒備中,由著三名向導帶路前進。
隻是商隊很快就再度停了下來。
不少人臉上露出了愕然之色。
前方又是暗藍鵝卵石鋪設而成的路,暗綠鵝卵石閃著獨有的光澤。
“我們迷路了嗎?”有人低聲自語道。
“應該是吧。”有人回答。
周凡看著這條黴石鋪成的路,他眉頭微挑了起來,因為這條路比起之前那條黴石的路寬了一些。
不僅僅是周凡看出來了,那龐隊長、封管事也看出了一些不同,這似乎是兩條不同的路。
“是不是迷路了?”龐隊長看著那三名向導問。
三名向導沒有回答,他們隻是散開,以各自的手段辨認。
很快他們三人聚在一起,麵麵相覷,不過都很堅定搖頭,“沒有迷路。”
這樣的答複其實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因為這代表著商隊遭遇了第二條黴石鋪成的路。
“你們怎麼搞的?怎麼老是遇上黴石?”龐隊長臉色微冷。
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但第二次又遇上,這實在是太離奇了。
三個向導互相對望了一眼,他們中的一人咬牙道:“我們也不知道,這實在是有些邪門,我在樹海做向導這麼多年,離奇的事碰過不少,但從來沒有一次遇上過兩次黴石的。”
“彆胡說八道,什麼邪門!”封管事斥責道,在野外,商人最忌諱的就是不乾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