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時間，過去了。
葉雄呆站在井邊，看著井底的清水，那裡倒映自己的樣子，隻能看到輪廓，看不清麵容。
剛才的幻象，難道真是未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怎麼樣了，你沒事吧？”小燕在背後問。
“我沒事。”
葉雄轉身，回到她身邊，說道：“比想象之中要簡單，過去吧？”
“真的，你沒騙我？”小燕懷疑地問。
“都是一些幻像，守住本心就行了，記住我教你的口訣：般若波羅蜜。”葉雄叮囑。
如果剛才他在水裡看到的幻像是真的，那麼小燕肯定通過第三關，一會兩人還會去見山陰婆婆。
小燕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過去了，慢慢將腦袋伸入水井裡麵。
突然，她大聲尖叫起來，大聲念：“般若波羅蜜……般若波羅蜜，你們全都是假的，我不怕你們。”
雖然她的身體嚇得瑟瑟發抖，但是她依然沒有退走，堅持著。
一分鐘之後，她的身體定了下來，就像石化了一樣，顯然進入第二關的心魔。
像小燕這種，隻有十年的記憶，沒什麼深仇大恨，大愛大恨，應該很容易過。
果然，整整兩分鐘，她沒有絲毫的表現。
然後是最後兩分鐘，未來的預兆，這才是葉雄最擔心的地方。
如果她在幻境中看到的跟自己一樣，進去找到山陰婆婆，得知白雪的記憶恢複，她的記憶就會消失，她還會同意跟自己一起進去嗎？
兩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小燕終於將腦袋從井口縮回來，回到葉雄身邊。
她的臉上是茫然的表情，看不出情緒，跟剛才不太一樣。
原本葉雄還想從她的表情中，猜測她在裡麵看到什麼，但是她這模樣，一點都猜測不出來。
軋軋軋！
麵前的石壁再次出現一個洞口，露出一個秘道。
葉雄看著小燕，問：“你是不是在井裡，看到什麼了？”
“沒什麼，走吧！”小燕走在前麵。
葉雄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兩人穿過一條長長地下室，麵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小村莊。
葉雄目光在周圍掃過一輪，居然跟剛才在井中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樣。
四周有樹林，幾間草屋，其中一間草屋炊煙梟梟升起，裡麵的人應該就是山陰婆婆。
他看著旁邊的小燕，隻見她呆在原地，正好也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她眼神閃爍著。
“走吧！”葉雄朝那間飄著梟梟炊煙的木屋走去。
“我不過去，我不會讓她弄丟我的記憶的。”小燕連連後退，不斷地搖頭。
“水井中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咱們過去看看再說。”葉雄說道。
“過去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如果無法兩種記憶都留存，你不能強迫我接受記憶恢複。”小燕要他做保證。
“我答應你。”既然到了現在，葉雄隻能答應她。
她不自己的誰，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如果她確定不恢複，他隻能想其它的辦法。
兩人朝那座散發炊煙的草屋走去。
進去之後，果然看到裡麵有一名臉上皺紋像樹皮一樣，頭發花白的駝背老婦，在裡麵燒著晚飯。
她將柴火塞進灶裡麵，飯鍋裡麵傳來香噴噴的米飯香味。
“你就是山陰婆婆嗎？”小燕上前兩步，輕聲問。
老婦轉身看了兩人一眼，聲音嘶啞地說道：“你們能通過三關到這裡，也不容易，說吧，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隻要我做得到，我會幫助你們。”
跟剛才幻境中說的話，一樣。
葉雄想了一下，說道：“這位姑娘叫小燕，是百裡風雲的女兒，前輩還記得嗎？”
“記得，她父親曾經帶她過來做記憶覆蓋，當初她很抗拒，如果不是他們手裡有仙王的信，我還不想幫她呢，浪費我多少修為。”山陰婆婆冷哼一聲，看了小燕一眼，目光之中露出厭惡之色。
“如果我現在想恢複記憶，我想問問，之後的十年記憶，還存不存在？”小燕第一時間就問。
“隻能要一種，如果要把以前的記憶找回來，這十年的記憶就不複存在了。”山陰婆婆說道。
“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小燕急問。
“沒有。”
小燕目光看著葉雄，說道：“聽到沒有，你答應過我，不能強迫我。”
葉雄還沒回話，山陰婆婆說道：“他還沒這個能力強迫我，隻要你不答應，誰也沒辦法強迫我讓你恢複記憶，除非魔仙王前來。”
“不打擾了，再見。”小燕說著，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突然喊住了她。
“你沒聽到山陰婆婆的話了嗎，你沒資格強迫她幫忙。”小燕像是害怕葉雄不明白似的，提醒道。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山陰婆婆婆。”葉雄走到山陰婆婆身邊，問：“我想問問，第三個幻陣那口井之中，看到對於未來的預兆，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自己去判斷。”山陰婆婆道。
“那個幻境，是你布的嗎？”
“那個水井已經存在千萬年，是先人布下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難道婆婆你沒有去看過那水井？”葉雄繼續問。
“沒有……問完了沒有，問完了話，你們可以走了。”山陰婆婆不耐煩地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葉雄停頓了一下，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你的真正身份，是魔族軍師吧？”
山陰婆婆愣了一下，嗬嗬地笑了起來：“你是不是異想天開了？”
突然，背後一道劍氣，悄悄偷襲而來，又快又疾。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兩人相差不到五米，如果葉雄不是早在就提防，還真有可能會中招。
他的背後就像長眼睛一樣，一袖揮出，隻聽聞砰的一聲，小燕的身體直接被震飛，跌出幾十米。
還是葉雄擔心白雪的身體受不了，不然的話，這一下就能要她的命。
小燕爬起來，嘴裡噴出一口血，震驚地看著葉雄，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如果連這點伎倆都看不破，我不知道已經死多少遍了，還能活到現在。”葉雄冷哼一聲。
“果然點能耐，難怪連魔仙王殿下都看重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