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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兩大神疆已經近在咫尺,但中間還是隔著虛無海水與虛無之霧,就像是一座死亡海峽,隔絕著一切。
要通過,必須要把握一個非常絕妙的時機,那就是巨大的地脈之脊與巨大的地脈之脊相互碰撞的時候產生衝天而起的地脈之炎飛散到天空中時,虛無之霧這個時候會被這些熱氣和熱漿給烘到高處,然後找準時機從霧中穿過。
三人穿過這兩座神疆的混亂時,險些被風暴給拋到了那洶湧的虛無海水中,差點被兩大神疆之間產生的可怕熱量給蒸發了。
神明在這樣的疆界接壤中依舊是渺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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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了玉衡神疆青水之地。
這裡是玉衡的最南端,正好有一百座連城,所以也稱之為青水連城。
玉衡的修煉文明頗高,大概十個人中就有一兩人習武,而習武者中多數是練劍。
這是一個劍修之疆,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可以看見那些背負著青劍的修士,他們著裝也偏向於樸素、簡潔、飄逸。
到了青水百城的一片青色之山中,這裡有幾座規模比較小的山城,祝明朗看到了一群劍客正在押鏢,幾頭強壯的龍牛馱著珍重的貨物,所有的劍客都分成了整齊的兩列,在林子中緩慢前行著,他們的目光總是打量著周圍,顯得幾分謹慎與小心。
“林子另外一頭,好像有人。”淩鬆的警覺性倒是非常強,他指著這群押鏢劍客們行進的方向。
“黑吃黑?”祝明朗說道。
“看著像。”
令狐玲看了一眼兩人,怎麼感覺他們對這種事情很在行。
……
林子另一頭,一群蒙麵的修士躲在樹林茂盛之處。
“運一點茶葉,為什麼要這麼多人押解啊,難道是金葉子?”一個光頭蒙麵男子說道。
“你們看牛龍踩在地上的腳印……”裹著紅色之布的人說道。
此話一出,他們這些經常乾這種勾當的義士眼睛都亮了起來。
“腳印很深,這是不是說,這些運貨的牛龍都比較肥碩啊?”一名看上去有些臃腫的蒙麵人說道。
“蠢貨,都做了三年了,怎麼還不懂行。他們用得是封裝茶葉的箱子,但茶葉才多重,塞滿了也不可能讓這些身強體壯的龍牛這麼吃力,所以裡麵一定是其他寶貝,嘖嘖,有可能是琉璃玉,我們要發財了!”
一群蒙麵人,眼睛都放起了光來。
他們靜靜的守候,等待著獵物到來。
“動手!”
“動手!”
埋伏在林子裡的劫鏢義士們看獵物已經落入全天中,一個個我握緊了手中利器,準備殺出。
“各位好漢,能否給我一個薄麵,這趟鏢就先放過,不劫了?”忽然,一個聲音從他們頭頂上傳來。
這些綠林好漢一抬頭,看見了一名年輕的男子踩踏著飛劍,緩緩的落了下來。
“禦劍術?”這些好漢們瞪大了眼睛,臉上表情怪異的盯著這位不速之客。
“敢問閣下為何要阻擾我們,我們隻劫財,不害命,何況根據我們的觀察,這些劍客們的物資也不是通過正經渠道獲得的。”那位紅色麵巾蒙麵的領頭人說道。
祝明朗也沒有解釋,隻是隨手一指,頓時劍影悄無聲息的在這些綠林好漢們的周圍飛梭。
“咻!”
當劍靈龍回到祝明朗身邊時,這些綠林好漢的蒙麵之巾全部被撕碎,就連那種非常緊繃的裹麵之布,都直接變成了一絲絲布條,從他們的臉上滑落。
綠林好漢們全部露出了他們的真容,從他們臉上可以看到震驚之色。
“閣下一看就是再世仙人,是在感化我等這種乾著黑勾當的,從今往後,我們一定金盆洗手,絕不再踏入這江湖半步!”那位紅麵巾男子臉上再也沒有了疑惑,非常堅定的對祝明朗說道。
“那提前祝各位前程似錦。”祝明朗說完,踏劍飄然離去。
……
鏢車緩緩的從這片最狹窄的路段駛過,躲在茂盛之處的這些綠林好漢們卻蹲在後頭,大氣都不敢喘。
等到鏢車完全駛出了這片林子,那位有些肥胖的綠林好漢這才遲鈍的說道:“剛才那位莫不是仙人?”
“你說呢!”領頭人瞪了他一眼。
“他的劍影不差分毫的將我們麵布給割爛,要將我們殺死,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我們還是金盆洗手吧,劫鏢這種事情太危險了。”
……
一路保駕護航,祝明朗深怕這些押運著銀曦碎片的邪劍派成員出什麼意外。
這些邪劍派人員偽裝成了鏢師,一旦獲得了一枚銀曦碎片,他們就會立刻召集附近的人員,組成一個鏢師隊伍,將銀曦碎片運到他們的本部。
祝明朗之所以要為他們保駕護航,自然是為了放長線,希望這些邪劍派成員可以帶自己找到他們的老巢。
而且,一旦銀曦之碎流落到民間,散落在那些居無定所的修士們身上,他們要一一回收就得浪費非常多的時間。
所以眼下祝明朗、令狐玲、淩鬆三人隻做一件事,那就是確保所有的銀曦之碎都能夠安全的運輸到斜劍派的大本營。
邪劍派全派上下可能都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有暗中守護神。
銀曦之碎的運輸過程非常順利。
銀曦之碎有些隻是跟小小的砂礫一樣大小,邪劍派即便是人多勢眾,要一一將它們都安全的運輸到指定的地方還是容易出現各種意外的。
就比如說眼下這支偽裝成鏢師的隊伍,他們的整體實力並不是很強,甚至多數還是邪劍派的一些外圍人員在運輸,要遇到一些修為高的綠林好漢,同樣會被截走。
話說,玉衡這邊的修煉文明確實更高一些,連一些主級、君級的修行者都落草為寇,放在以前極庭,君級可以在一個國邦中呼風喚雨。
時代變了呀!
“真是的,這些邪劍派的人,實力殘次不齊,好歹挑選一些精英來護送銀曦之碎啊,多貴重的東西啊,害得我們要為他們提心吊膽!”淩鬆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