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雲姿與南玲紗不和,這是事實。
倒是南雨娑與黎雲姿的關係,好像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反正表麵上南雨娑是對黎雲姿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暗地裡好像也總是與她做對,但多數是一些小事上的。
“哪裡受傷了?”黎雲姿輕輕的攙扶著祝明朗,看到祝明朗整個人呈現一種疲憊與虛弱的狀態,臉色更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祝明朗呼了一口氣,吐出來的氣都是霜,他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城牆,道:“就是覺得有點冷,身體怎麼都暖和不起來。”
“雨娑。”黎雲姿回頭看了一眼抱著仙兔龍的南雨娑,示意她讓小嫦娥幫祝明朗化解身體內的鬼寒,“給明朗療傷。”
“這種鬼寒多半是藏於肌理中,要祛除得接觸姐夫全身,作為妹妹要給姐夫做這種事情,多難為情呀。”南雨娑笑得嫵媚妖嬈,完全不介意周圍還有不少人,這語氣,這作態,完全就是故意要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不三不四的關係。
祝明朗其實早就習慣了。
性子如六月的雨,南雨娑擺出一副要和黎雲姿爭寵的樣子,實則從來就不會給祝明朗半點越界的機會,實在是再純情不過的姐夫與小姨子關係了!
但她就是要撩!
每每在撩得人心癢癢的時候,一個華麗冷豔的轉身,冰清玉潔、傲如霜雪!
黎雲姿懶得理會這個妖裡妖氣的妹妹。
迫於黎雲姿的眼神壓力,仙兔龍自己蹦達了下來,開始認認真真的為祝明朗療傷,南雨娑嘴上說著要避嫌的話,但還是走了過來,用溫軟的手背貼在祝明朗冰冷的額頭上。
閉上了眼睛,南雨娑也開始為祝明朗輸送一股靈力,讓祝明朗身體可以暖和起來。
但夜娘娘的鬼寒之氣實在過於強大,南雨娑在為祝明朗驅逐寒氣的過程,她自己也染上了這種鬼寒,她肌膚變得蒼白,紅潤的臉頰上也漸漸失去了血色,一雙美豔飽滿的唇兒都發白發紫了。
這時,女媧龍也靠了過來,示意南雨娑將那些鬼寒氣息往她身上引,她作為女媧龍並不懼怕這種鬼寒之息。
南雨娑點了點頭,與仙兔龍一起將祝明朗身體裡的鬼寒之毒引導到女媧龍的身上。
“有暖起來嗎?”黎雲姿看到祝明朗肌膚不再那麼蒼白,柔聲問道。
“恩,好一些了。”
“夜娘娘這種存在太過可怕,幸好你機智的與她周旋,雨娑也及時修複好了城牆,不然……”黎雲姿說道。
提到城牆修複,祝明朗目光也不由的落在了南雨娑的身上。
“雨娑姑娘,祖龍城邦這邦牆的玄機其實是掌握在你手上的吧?”祝明朗說道。
“哼,又不是隻有你和黎雲姿可以庇佑離川。”南雨娑傲嬌道。
“今夜大家應該算是安全了,但城邦還在不斷的往下陷,明天和後天,我們必須破了這百裡流沙。”祝明朗說道。
黎雲姿與南雨娑都點了點頭。
從白天廝殺到了夜裡,所有人都很疲倦了。
南雨娑已經加固了城邦邦牆,流沙應該不至於再衝垮牆角,這一晚大家可以安安心心的歇息,天亮之後,就要做出更重要的抉擇了。
……
住進了黎家彆院,祝明朗在此處養傷。
南雨娑也乾脆睡在了這裡,祝明朗身上的鬼寒驅除需要時間。
祝明朗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到了下半夜醒來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整個黎家大院都下沉了幾分,院牆之外的城中依舊處在一片恐慌。
城牆破損的那一角,讓城邦不少人都見識到了黑暗的可怕。
更多人寧願與祖龍城邦一起埋葬,也不要在荒郊野外被夜行者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祝明朗慢慢的醒了過來,看到了黎雲姿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睡著了,祝明朗把小侍女霜兒叫了過來,讓她扶黎雲姿去她的屋子裡睡……
但霜兒估計也睡熟了,祝明朗乾脆也起了身,將黎雲姿從椅子上輕輕的抱了起來。
香滿四溢、柔軟玉滑,貼近了黎雲姿的臉頰,祝明朗忍不住湊過去偷偷的親了一口,但當他發現黎雲姿那紅潤的唇兒在迅速的變得蒼白後,祝明朗不敢有過多非分之想,急急忙忙將她抱回到了她暖和的屋子裡,將她輕輕的放在床鋪上,蓋好被褥。
放開了黎雲姿後,黎雲姿臉頰也漸漸紅潤了起來,恢複了原本的氣色,祝明朗也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鬼寒之氣沒有完全驅除,這個階段接觸其他人,反而可能會讓彆人也染上。
“嗯?”她輕輕的嚀了一聲,似乎被弄醒了。
她睜開了眼睛,一雙修長的睫毛顫動著,過於美豔的容顏總是輕易的就撥動了祝明朗的心弦,祝明朗覺得即便沒有發生地牢的事情,估計也會對黎雲姿一見鐘情,這令人垂涎的美,可以輕易一個男人的守護欲與占有心!
曾經祝明朗覺得自己是一個絕不會以貌取人的人,哪知道自己也有被一款顏值徹徹底底打敗的那一天。
“不小心把你弄醒了。”祝明朗有些抱歉的說道,當然也刻意的與她保持了一些距離,免得身上的鬼寒又蔓延到她的身上。
“公子,外麵發生了很多事情,對嗎?”醒來的美人輕聲問道。
祝明朗撓了撓頭。
換人了?
黎雲姿疲憊的時候,就很容易進入沉睡。
她進入沉睡,黎星畫就會醒過來。
也正因為燃魂後遺症,現在黎雲姿醒著的時間和黎星畫差不多……
不過,現在其實也正是需要黎星畫指點迷津的時候,她的預言之術極為重要,能不能破了眼前的這個百裡流沙之局,並非是黎雲姿和祝明朗的武力可以解決的。
“是的,現在我們境況很糟糕。”祝明朗說道。
當下,祝明朗將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簡單的描述給黎星畫聽,也將雀狼神的行為仔細的說了一遍。
黎星畫應該之前就進行了很繁複的演算,並且找到了一條比較明確的命理軌跡,她隻是梳理了一下事情,便對祝明朗說道:“公子,雀狼神現身埋城,反倒是給了我們機會。”
“此話怎講?”祝明朗沒太明白。
“星畫遲些時候再給公子梳理,我們今夜先去拜訪幾個人。”黎星畫說道。
“哪幾個?”
“先從彆公子擒獲的尚莊開始。”黎星畫說道。
尚莊?
之前黎星畫就有說過,這個尚莊身上有雀狼神的命理線索。
隻是尚莊在雀狼神廟那些人中也不是什麼特彆重要的角色,反倒是尚寒旭因為侍神詛咒暴斃了,祝明朗覺得尚寒旭身上可能會有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
前往了牢房,祝明朗看到沙子已經沒過了半人多高了,而原本可以睡在草垛上的那些扣押人如今根本不敢入睡,隻能夠惶恐的站在沙子上,每過一段時間把自己的腿往沙子外拔出來一點。
“祝明朗,黎雲姿,你們兩個快把我們放了!”太子趙鷹開始急了,他可不想做這座城的陪葬品。
“你們兩個惡毒夫婦,坑害我們極庭這麼多人,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祝明朗完全沒理會這些家夥的狗吠,他帶著黎星畫徑直走向了關押著尚莊的地方。
尚莊蹲在沙子上,整個人顯得很抑鬱。
作為驕傲的神民,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屢戰屢敗……
“尚莊,問你幾個問題。”祝明朗開口道。
“我不會與你做任何的交談,彆把我當成那種貪生怕死之輩,要殺要剮,隨你!”尚莊冷冷的說道。
祝明朗看了一眼黎星畫。
黎星畫卻靠近了牢房,用她那柔美端莊的嗓音道:“你苦苦找尋殘害了你們一個家族的人,如今有了答案,你也要尋短見嗎?”
尚莊抬起了目光,注視著這位美麗得有些過於吸引人的女子,眸子裡的渾濁中透出了一絲絲清明的光澤。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事情?”尚莊質問道。
“當虛無之霧散去,更多難以分辨時空的夢境湧入到我的腦海,其中有一個夢境,我看到了躲在神像下的你,看到了外麵上千具乾枯的屍體,同時也看到了一個披著烏黑麻衣的魔鬼,奪走了所有人的生命後揚長而去。”黎星畫說道。
簡單的幾句話描述,卻讓尚莊臉上逐漸布滿了青筋,好像那一幕幕重現,他從神像下麵爬出來時宛如身處人間地獄!
一族人,上上下下一千多人,全部變成了乾屍,甚至他所居住的尚家林一切有生機的東西也都枯萎了!
“當時我年少,躲在吾神雀狼的雕像下才躲過了一劫,可我的父親母親,我的兄弟姐妹,我的那些族戚……我發誓,一定要將凶手找出來,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尚莊用一種極其痛苦的語氣說道。
“你們族人之中強者不在少數,一座小小的神像並不能讓你幸存下來,你的族人都死了,你卻活了下來,也就是說那位凶手施展功法時特意避開了神像。”黎星畫說道。
“那凶手一定是害怕雀狼神。吾神救了我一命,我尚莊誓死追隨他,無論你們用什麼手段來逼供,我都不會背叛!”尚莊堅定的說道。
“你可曾想過,凶手施展功法時特意避開神像,正是因為那是他自己的雕像??”黎星畫問出了這句話。
她說完,尚莊猶如遭受雷擊一般,整個人呆滯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