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書,卵用沒有!
山高皇帝遠,就算是極庭皇朝任命的城主,隻要入駐潤雨城,一定被剁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到頭來,自己這個冠冕堂皇的城主,卻還需要看那些軍閥的臉色!
潤雨城,一直就被割讓、占領、侵略,換國旗比換季還快。
一般來說,手頭上擁有潤雨城城契時,需要先上交給當地的國邦,國邦那邊會下達委任令,由契書持有者一手拿著國邦委任,一手拿著城池契書去正式上任,擔任城主。
結果誇張到令人發指的是,出了緲國國境那會,祝明朗他們一行人原本是要去旱國上交契書,等到了潤雨城,潤雨城已經成了屠國領地,流程上來說,就得跑去屠國上交文書……
這麼一來一回,天知道這潤雨城會不會又易主。
所以要真的按照皇朝的文書規矩來,祝明朗啥事都不用做了,就在這幾個國家來回跑得了。
“小師叔,咋辦呀,這潤雨城不是善地啊。”昊野一臉犯難的道。
祝明朗也頭疼啊。
他要的不過是城主之印。
眼下城主之印是在這塊土地的坐鎮勢力手上,屬於神凡學院的領地。
神凡學院也明文表示,城主之印隻會授予給在該城池中統治了一個月以上的城主,其他流水的城主是沒有資格拿城主之印的。
要知道城主之印具體放在神凡學院什麼地方,什麼人保管倒也好說,偏偏這城主之印的歸屬毫無線索,總不能將整個神凡學院的地給掀了?
抵達了一處邊境村莊,幾人暫且先住下。
村莊屋子大部分是由石頭砌成,來來往往的多數是雇軍、牧龍師隊伍、軍隊、戰爭商販之類的,普通的百姓反倒是沒有幾個。
這片土地被稱之為茶色大地,血液流淌在了沙土之中,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澱,就會變成茶黑色,其實也是由於這四個國家常年無休止的戰爭所導致的。
同時也因為戰爭,這裡隨處可見牧龍師團隊、雇傭團、私軍、國戰軍隊的身影,而那些軍匪、流寇、惡徒、罪犯、黑商也因此混雜在其中,真正意義上的魚龍混雜,秩序紊亂。
正經做生意的商旅,是很少會穿過這茶色大地的。
而沒有一點本事,也不會輕易跑到這種地方來看什麼風景,畢竟一不留神就有一支凶悍的軍隊從身上碾過。
……
大地呈現灰茶色,看上去有幾分蕭條,而潤雨城就坐落在這平坦大地的中央,沒有任何山巒、丘土、樹林的遮掩,就連河流也沒有見到。
這裡的雨時非常的精確,基本上每年每個季節都會有比較固定的雨量,本應該是一片相當富饒的領土,因為周邊國邦的混亂、陣營的複雜,以至於這座城看上去跟一座黃土之城沒有多大的分彆。
步入到了潤雨城,祝明朗無奈的發現這裡基本上也沒有什麼旅客,多數是一整隊一整隊的人群,要麼是在這裡歇腳的牧龍師團隊,要麼就是一些私人車隊,基本上都是全副武裝,像祝明朗這一行人僅僅幾個,並且輕裝上陣的都非常少見了。
沒有旅店,甚至沒有人輕易敢經營這個生意。
無奈下,他們隻能夠找人收拾出了一間廢棄的院子,在這個荒草叢生的小破院內先住下。
“這裡還沒有恢複民生,我們得自己燒火做飯了。”方念念說道。
“好淒涼的城池啊,要不是它處在的位置非常特彆,是四國交彙,而且所有需要運輸往霓海的商隊都要經過這裡,這裡就變成一座鬼城了。”昊野感慨了一句。
“正是因為位置特彆,才會被各路勢力、軍隊來回傾軋,最後將這樣一個商貿榮華城池給徹底毀了,這契書遲遲沒有人購買,也是有原因的。”祝明朗將地麵清掃了一遍。
這小破院是由淺綠色石砌成,磚瓦都是品質比較好的,以前估計也是潤雨城大戶人家住的,現在就跟山路間的破廟沒有什麼分彆。
好在細心整理一番,也不是不能居住。
就是生活用品在這附近不好購買,要購買也比較昂貴。
“國家歸屬劃分不明確,但坐鎮勢力卻是神凡學院,所以如果我們將這份正統的文書遞交給神凡學院,是不是名正言順的從他們手上拿到城主之印?畢竟彆人都是強取豪奪,占山為王,我們才是真正的任命者。”祝明朗摸了摸自己下巴,開始考慮起這個問題來。
“應該是可行的,問題是現在把這潤雨城當駐紮營地的軍隊、牧龍師團隊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們未必會答應這座城有城主吧?”昊野說道。
潤雨城估計不知多少年沒有真正的城主官員了。
而且在這一代謀生,發戰爭橫財的雇傭軍、牧龍師不再少數,他們過慣了潤雨城無秩序的日子,有新城主來,他們肯定不會答應。
“哼,一群寄生蟲罷了,從始至終都沒有希望潤雨城能夠複蘇,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將他們給全部驅逐出去!”這時,一名身穿著盔甲的男女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跟隨著一群人,都佩戴著武器,也武裝著一些不是那麼合身的鎧甲。
那盔甲男女踏入院子,發現院子內有人在打掃收拾,而且還弄得非常乾淨整潔,不由的愣住了。
女子抱著一個頭盔,有些惱怒的走了過來,指著他們幾人道:“你們這些流浪者,把這裡當什麼了,趕緊都滾出去。”
那男子倒沒有那麼惡劣,一邊勸阻女子,一邊上前來解釋道:“幾位,很抱歉,這棟宅院以前是我們的府邸,因為戰爭而破損荒廢了,現在打算帶我們弟兄們在這裡駐紮。”
“我們收拾了快一整天,不見你們人影,等我們弄得乾乾淨淨、整整潔潔,你們就來了,真巧!”方念念抹了抹臉頰的汗珠,一臉不滿的說道。
“這是你們的辛苦錢,趕緊滾蛋!”那盔甲女子扔出了一袋金子,帶著幾分厭惡,仿佛自己的神聖居所被人沾汙了一般。
“哼,誰稀罕你的錢。我們手上有這座城的契書,這整座城每一條街道,每一座房子,每一粒磚瓦,還有周邊的土地,都是我們的,該滾蛋的是你們!”方念念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