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山崖底下。
“嘭!”
葉秋最後一個落到地麵上,身上還綁著一個羅亮,因為這個家夥不會速降,而且看到兩百米高的高空,就嚇得兩腿發軟,沒有辦法隻好綁著他一起下來了。
“不要吐我身上!”
葉秋突然說道,解開了繩子把羅亮扔了出去,這個家夥就急忙跑到草叢裡麵吐了起來。
黎黎是被龍姬帶著下來的,小臉也不怎麼好手,不過緊繃著裝作沒事的樣子。
“老大!”
這個時候,野狐和龍九的身影快速出現在了這裡,兩個人渾身濕漉漉的,龍九的身上還被鮮血浸紅了一片,受傷不輕,顯然當時壩體開裂衝出來的水壓力不小,能夠活下來都能夠算他的命夠硬的。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談論這些的事情。
葉秋說道:“洪水馬上會來,我們走,去預定好的高地躲避洪水。”
話音落下,就聽到數十道呼嘯聲由遠而近,像是有隕石貫空,巨大的嘯聲直欲穿透人的耳膜!葉秋幾人臉色一變,剛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幾十道光芒劃破夜空,然後聽到了大壩上方傳來的數十道恐怖的爆炸聲,以及那被映襯得火紅的半個天空。
天空,像是在燃燒!每個人都看得呆住了。
“艸!埃爾德這個家夥居然還藏了一個火炮陣地?
他是從哪裡搞來的?”
野狐瞪大眼睛罵道。
葉秋一拍腦袋,罵道:“媽的,我差點忘了赤蠍和紅魔術師軍團根本就不算他的人,怪不得這個家夥會想著連他們一起都炸死,看來埃爾德認為現在我還在審訊紅魔術師軍團的人!”
張洪飛說道:“要是我們晚下來一步,恐怕現在已經死了。”
龍姬美目微眯:“埃爾德,比起以前更難對付了,現在的暴龍指揮官才算是名副其實,嗜血,殘暴,連自己人都能夠下手。”
龍九說道:“看來我們接下來的麻煩不算小!”
“那樣才有意思,這一場遊戲裡麵,要是我沒有一個像樣的對手,那麼還有什麼好玩的。”
葉秋哈哈一笑,正當他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
“轟隆!”
本來就已經出現裂縫的大壩,經過這一輪的轟炸,已經徹底的承受不住了,壩體發出一陣隆隆的巨響聲,內部的鋼鐵結構和混凝土結構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吼聲,很快就到達了極限,緊接著就是一陣天崩地裂的聲音響起。
這一當年的巨無霸聯邦留下來的巨大構築,終於迎接來了它的終點。
它的壩體裂成了三段,兩段的還和山壁連接著,但是中間最大的一段壩體,在水流的帶動下,開始緩緩的傾倒,在數十秒的時間內,轟然倒地。
巨大的壩體傾倒,直接引發了一次小型的地震,葉秋幾個人站都站不穩了,而山壁上麵不斷有巨石掉落,甚至一部分地方引發了山體塌方。
“走!”
葉秋怒吼一聲,抓起還在狂吐的羅亮,就往外一陣狂奔。
龍姬也順手抓起黎黎,一群人玩了命的朝著遠處的山坡上狂奔。
在躲過了掉落的巨石之後,奔湧而來的就是不斷吞噬生命的凶猛洪水,而就在洪水即將把葉秋他們卷入到其中絞碎的最後一刻,葉秋幾人終於爬上了幾十米高的山坡。
一群人此時都累得夠嗆,爬上山坡後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葉秋休息了一陣,然後看著眼前自己的傑作,那一眼望去足足有一公裡寬的洪流,不禁發出了一陣哈哈大笑聲:“來而不往非禮也,埃爾德,這是我給你的回禮!”
可是話說到最後葉秋突然被噎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洪水。
隻見原本還連接著山體上的兩段壩體,此時也緩緩的倒地,接著比起之前更加凶猛的洪流噴湧而出,以更快的速度與先前的洪峰彙合,不斷的衝擊著周圍的一起,很快就把江麵擴充到了將近兩公裡的地步。
葉秋不禁目瞪口呆:“怎麼會這樣?”
按照計算,就算是把大壩炸了,也不可能會有那麼多的洪水傾瀉下來。
林靜雲說道:“還記得我們來之前看到的怒江嗎?
因為上遊的大壩倒塌,當時怒江的水位線是五十年來最高的,看來我們錯估了這裡的水量。”
“壞了。”
葉秋臉色一變,把地圖拿了出來說道:“按照給吳登盛的路徑,他們要提前半個小時趕到柳賀山,才能夠躲過擴大後的洪水。”
張洪飛沉聲道:“本來救濟軍提前暴露,現在埃爾德在轟炸大壩的同時,恐怕已經提前投入了特種兵力對埃爾德他們展開絞殺了。”
維多利亞不禁憐憫的說道:“救濟軍最後恐怕活不下來多少人了。”
葉秋收好地圖,深吸了口氣說道:“不管怎麼樣,按照我們預定的計劃,繼續去柳河山與吳登盛他們彙合,不管他們能不能活下來。”
……赤蠍大本營。
“報告,首領,金水晶大壩已經爆破!”
一個青年走進帳篷對著蓋爾說道。
埃爾德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哈哈大笑道:“很好!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龍焱終於全軍覆滅在了我手中!”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因為紅魔術師軍團集中炸藥的愚蠢行為,導致壩體提前開裂,葉秋他們早就從大壩上撤離了。
蓋爾笑著說道:“埃爾德指揮官,真是漂亮的一仗,現在我們該收尾了吧?”
埃爾德點頭:“讓科學教和響尾蛇部隊加快速度,他們現在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之後必須要馬上撤離!”
蓋爾點點頭,然後說道:“還有兩個小時,洪水就會到這邊,埃爾德指揮官,我們也該轉移了吧?”
埃爾德說道:“走吧,去火炮陣地。”
……金三角的密林當中。
“噠噠噠!噠噠噠!”
“轟隆!”
密集的槍聲與爆炸聲就像是死神的催命符,每一道槍聲的背後,都有一條鮮活的生命被帶走,每一次爆炸之下,都有年輕的身體被粉碎。
吳登盛靠在坡體後麵,聽到自己的戰士臨死前不斷發出的淒慘叫聲,心如刀絞。
這些士兵可都是他的親信他的兄弟,他們都還很年輕,他們還有著大好的人生,可是在這裡,就像是隨處可見的野草一樣不斷的被人收割著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