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他經曆過無數次生死體驗磨礪出來的,有的人稱之為直覺,有的人稱之為第六感。
葉秋更願意把它叫做生物怕死的本能,對於危險最原始的感知。
二戰的時期,曾經就有一個老兵,經曆過無數次戰鬥之後,磨礪出了一種直覺,能夠精準地躲避炮彈的襲擊,這種本能讓他在戰場上活了很久。
這一點,沒有上過戰場的人,是無法體驗到的。
李東河不理解,他們刑警隊雖然有不少人,也是部隊裡麵退伍下來的,可是在現代,普通軍人是不需要參與到殘酷的戰爭中去的。
隻有那些最強最危險的軍人,那些真正的戰爭機器,才會被送上戰場,作為國家的利刃,保持著那一絲血性。
而在這個過程中,鑄造成了一個個威名赫赫的傳說,血狼、鳳凰、海豹、天鷹……他們的威名,鎮守著華夏世界,讓敵對勢力不敢來犯,維護了數十年的和平。
每個時代都有這樣子的英雄,他們可能在世俗中無名,但是在另一個世界,他們就是王,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而這個時代的傳說,就是龍王!
憑感覺。
這個理由顯然無法說服李東河,他皺了皺眉道:“葉秋同誌,雖然你是退伍軍人,但是衝出去的風險太大了,還是等特警隊的兄弟過來吧,他們有應對這種危險的能力。”
“你沒現嗎?”葉秋說道,“之前已經響了很久的槍聲了,到現在都沒有人過來,就可以看出來,特警隊的人已經被他們纏住了。”
李東河還有旁邊的刑警神色微變。
葉秋說的的確如此,從特警到達現場之後,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
葉秋說道:“給我把槍。”
李東河猶豫了一下,要知道把槍給普通人,絕對是嚴重違紀,嚴重的話,他可能還要上法庭。
葉秋看到李東河的猶豫,搖了搖頭說道:“特警隊的人對付不了那些犯罪分子,這些犯罪分子相當狡猾,而且受過專業的訓練,比起沒有多少機會進行實戰的特警隊來說,他們就像是屠夫,而特警隊就是砧板上的魚。”
李東河神色有些鬆動,這夥犯罪分子的確不簡單,甚至都有狙擊手……
他看了看葉秋,咬牙道:“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葉秋看了看另一邊那個中槍的刑警,那種破壞性的傷口,沒有手術工具就算用真氣都治不了。
他搖搖頭說道:“你的兄弟快錯過最佳救治時間了,你沒得選。”
李東河臉色一陣變化,過了一會兒才咬牙道:“那好吧,我相信你一次,但是事情結束後,你一定要把槍還回來。”
“放心。”
葉秋點點頭。
李東河喊道:“阿仁,把鐘傑的槍扔過來。”
“好!”阿仁回了一聲,就把鐘傑的槍扔了過來。
李東河接住了那把手槍,接著把自己的配槍拿了出來,交給了葉秋,說道:“你用我的。”
葉秋看了李東河一眼,心裡麵一動。
華夏警察的手槍都是有編號的,每天下班之前都需要把手槍入庫,要是槍支丟失的話,情況很相當嚴重。
李東河顯然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把自己的手槍給了葉秋,到時候就算是丟了,也隻是他一個人的事。
“這可比那邊土槍好多了……”
葉秋伸出手抓住那把五四手槍,手裡麵一沉,頓時一種微妙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有多久沒有摸到五四手槍了,忍不住有些懷念。
剛入伍的時候,用的最多就是五四手槍,後來執行任務的時候,五四手槍也救過他很多次命,讓他對於這種手槍,有種很微妙的情感。
收回心緒,葉秋說道:“我沿著東南方向走,先掩護你們離開。”
“我跟你一起去。”李東河握著手裡麵的五四,神色有些緊張道。
葉秋神色一正:“你不怕危險?”
“怕危險我就不當刑警了,去當個文職人員多好啊,整天呆在辦公室裡麵喝喝茶,整理一下文件一天就過去了。”李東河苦笑道,“可是我不是那種人!”
“你跟我一樣。”葉秋笑了笑,“不怕死就跟上來吧!”
說完,葉秋就用手撐在掩體上,一個翻身像是大鳥一樣,快撲了出去。
“李隊,我跟你一起去。”旁邊的刑警叫到。
李東河嗬斥道:“你跟著阿仁,把鐘傑送到外麵,現在鐘傑需要接受治療!”
那個刑警還想說什麼。
李東河罵道:“這是命令,快點去!”
“好。”
那個刑警跑回去,跟著阿仁一起將鐘傑背了起來,然後從另一個方向小心離開。幸運的是,狙擊手好像真的離開了,他們一路有驚無險的離開了煉鋼廠。
另一邊,李東河學著葉秋的樣子翻出了掩體,跟著葉秋的身影跑了出去。
“跟在我身後。”
葉秋說道,看了跟上來的李東河一眼。
李東河點點頭,抓著手槍的五指關鍵有些白。
兩個人順著一條廢棄的鐵路前進,這地方原本是裝運貨物的高台,現在成了很好的掩體。
走了沒多遠,前麵忽然傳過來一陣腳步聲。
李東河神色一緊,剛想說話。
葉秋對著李東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李東河隻好把話往肚子裡麵吞進去。
葉秋拿出手機,調到錄像的模式,然後小心的把攝像頭露出高台一點點,等到那陣腳步聲靠近了,他才把手縮了回來,然後看了看錄像。
高台有兩個人正在朝著這邊走過來,從容貌和膚色來看,不像是華夏人,而是來自於東南亞地方的,兩個人手上拿著mp5。
李東河伸過腦袋去看了一下,立馬把腦袋縮了回來,心裡麵咒罵,見鬼,這兩個人竟然拿著微衝!
就憑借他們兩個人的小手槍,能夠乾的過對方嗎?
就在這時候,上麵傳過來一陣對話聲,李東河聽了一下沒聽懂,不是華夏語,看了看葉秋,卻現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正當李東河想要問的時候,上麵傳過來一陣腳步聲,然後他就看到,一個東南亞人走到了高台邊上,正對著下麵,做出了某種不雅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