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老千?”
武硯書不解道。
“就是在賭博中作弊的人”,葉帆道。
“東流水作弊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
葉帆指了指寒銀箏身後,一個平平無奇的伴奏樂師。
“看到那個穿紫色衣服的樂師沒?
注意他的手。”
武硯書仔細一觀瞧,發現那樂師看似在聆聽音樂,手卻是在跟著打節奏。
“他是在發音律暗號?”
葉帆點頭:“音律不比彆的語言,表達起來,並不需要太多手勢。”
“這個樂師隻要不用專業的音律手勢,彆人就不會懷疑,他是在幫忙作弊。”
“但那東流水,卻可以通過神識,來讀取那樂師的手勢。”
“寒小姐彈奏得快,又做了一些假動作,很難被捕捉清楚,可那專業樂師,用慢動作打手勢,卻是容易被讀懂的。”
武硯書恍然,“東流水事先買通了那樂師?
太可惡了,那要不趕緊去揭穿他?”
“揭穿?”
葉帆笑道:“對方隻要不承認自己作弊,你有證據嗎?
那手勢,可隻有他們自己明白。”
“那怎麼辦?”
武硯書有些焦急。
“很簡單。”
葉帆話音剛落,那名幫忙作弊的樂師,就心口一陣絞痛,忙著捂住心臟!這都用不著葉帆使用葬心雷,隻需要稍微用同類手法,略施懲戒就行了。
樂師這下哪還能有閒心看演奏,發手勢,作弊立刻中斷。
果不其然,那東流水俊俏的臉上,眉頭緊蹙了一下。
武硯書看到這一幕,目露驚異之色。
她知道不少精神法術,能悄然無息地發動遠程攻擊。
但葉帆不應該是劍客或武者嗎?
而且,這手段也太隱蔽了,在場這麼多人,愣是誰都沒察覺?
一會兒後,旋律停止。
“寒小姐,這一局你若是輸了,可要去我府上,單獨為我奏樂了”,東流水笑吟吟道。
“哼,你先贏了再說”,寒銀箏冷著臉,眼神卻多少有一絲忐忑。
要是真輸了,她總不能言而無信,畢竟這麼多人都看著,何況東流家族又不好惹。
可若是去了東流水府上,哪怕真隻是表演一下,外人也不會真的相信,她的名節就毀了。
“好了,銀箏姑娘,東流少爺,兩位請報出對方的樂譜吧。”
一名打扮美豔的貴婦,上了台,乃是幻音樓老板,也是這場盲音的主裁判。
她手中拿著兩份樂譜,則是雙方的正確答案。
“表妹應該沒問題吧?”
武硯書緊張地攥緊雙手。
“隻要寒小姐音律造詣,不在那東流水之下,就不會輸”,葉帆道。
“那肯定啊,東流水是劍客,不學無術,都沒聽說過他懂什麼音律,剛才那彈奏也是混亂的很”,武硯書道。
“既然如此,沒什麼可擔心的”,葉帆笑道。
這時,台上的兩人,已經開始報樂譜……“工尺,乙六,尺尺,四乙……”寒銀箏先報出了一長串樂譜。
老板娘點了點頭,“東流少爺,換您了。”
東流水打開一把折扇,一臉悠哉地報了出來……“六億,六五,合,尺尺……”每當東流水報出一個音律,寒銀箏的眼神就透出一抹不敢置信!當全部報完,寒銀箏已經俏臉煞白。
老板娘比對完後,遺憾地朝寒銀箏搖了搖頭,轉而笑道:“恭喜東流少爺,贏得了這場盲音!”
這一下,現場很多喜歡寒銀箏的觀眾,都鬱悶不已,唉聲歎氣。
“完了完了!銀箏小姐要栽在這個登徒子手裡了!”
“怎麼會輸呢?
不可能啊,這東流水哪來這麼強的音樂造詣?”
“就不該比!肯定是作弊了……”“作弊?
你也要拿出證據啊,小心東流家告你汙蔑!”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但對東流水都是滿眼唾棄。
“怎麼會這樣?
葉帆,那作弊的不是被解決了嗎?”
武硯書滿臉焦急,看向一旁的葉帆。
葉帆此時也有點傻眼,不應該啊!難道真是寒銀箏技不如人?
這個東流水,莫非是扮豬吃虎?
連他也被耍了?
“東流少爺!”
武傲風這時跑上台去,“我表妹玩心太重,不知分寸,我替她給您賠個不是。”
“這次賭約,能不能通融一下,換一個賭注?
我表妹畢竟待字閨中,去您府上表演,怕是不妥……”東流水一聽,臉色沉了下來。
“武傲風,你什麼意思?
我東流水也是清清白白,未曾娶妻,難道就你表妹吃虧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武傲風臉色僵硬。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我贏得堂堂正正,你們武家的人,是不把我東流水放眼裡嗎?”
東流水質問。
武傲風冷汗涔涔,菲茲是講法律的,換做平常,也不怕東流家族。
但如今自家理虧,確實是輸了。
“哥,彆管我了,是我自己太要強,輸了也是活該”,寒銀箏眼中噙著淚,滿心不甘。
彆的也就罷了,竟然在自己最有自信心的音樂上,輸給了一個紈絝子弟?
“還是寒小姐懂規矩”,東流水一臉掩不住的壞笑,“寒小姐,賭注可說清楚了,你得穿我選擇的演出服,不得反悔哦。”
“穿就穿!一件衣服罷了!我寒銀箏願賭服輸!”
寒銀箏咬牙道。
下麵的觀眾搖頭歎氣,東流水的品味,可謂浜鍍滿城皆知。
那演出服,穿了跟沒穿一樣。
一朵嬌花,算是徹底要被一頭豬給拱了。
武傲風滿眼絕望,但卻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氣得直拍大腿。
東流水則是得意洋洋,搖著扇子,就要下台。
這時,一個身影不知道從何上來,攔住了東流水去路。
“誰啊?
攔著本少爺乾嘛?”
東流水抬頭一看,目光更加疑惑:“你這長相……青銅人類?”
“葉帆?”
寒銀箏和武傲風都愣了下。
武硯書則是一臉發懵,她都沒察覺,葉帆什麼時候過去的。
“怎麼,你們認識?”
東流水看看寒銀箏他們。
“東流水,我也要跟你賭一場”,葉帆說道。
“哈……”東流水笑道:“你誰啊?
憑什麼你要跟我賭,我就得賭?”
葉帆想了想,說:“就憑……我也想讓寒小姐,單獨為我彈琴。”
現場一片嘩然,原來是搶女人來了?
寒銀箏怔然片刻後,害羞地桃腮泛紅,低下頭去,喃喃低語:“還說不是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