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火城的數千萬居民,眼睜睜看著通天雷光柱出現。
地動山搖!
風煙散儘。
葉帆掃了一圈現場狼藉的焦土坑。
整座庭院連湖水都被蒸發殆儘了,高溫白色水汽,讓這裡宛如死亡禁區。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五爪金龍,不應該是這樣……”
全場,唯有金壹還用飲血劍,護住了自己。
雖然渾身是燒傷,但總算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劈死,甚至魂飛魄散。
葉帆倒是很能理解,金壹此刻的心情。
他以前也覺得,隻有到青龍,才真正的淩駕其他氏族血脈之上。
但從風笑天身上,葉帆理解了,什麼叫真正的舉一反三。
將基礎的神龍九變,自我理解,變成屬於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高級的修煉之法。
所以,葉帆現在也不是特彆執著於青龍。
光是金龍的力量,他也有許多可以鑽研和深耕的。
能突破自然好,突破不了,他也不會太有執念。
劍道上自己得到了很多機緣,不可能血脈上也給他大造化,那也未免運氣太好了。
“你爹死了,你現在是金烏堂的頭頭,帶著金烏堂歸入我門下,我讓你活命”。
葉帆也不嫌錢多,反正能多一攤是一攤。
“嗬嗬……哈哈……”
金壹突然獰笑:“我此生隻在乎兩件事,修煉!女人!”
“我爹死不死,我根本無所謂!”
“但是……你已經惹到了我,我今日必須殺你!”
葉帆疑惑,這家夥腦子不好使?這樣了還想跟他打?
下一秒,金壹的舉動,卻是徹底激怒了葉帆!
“血海狂嘯!”
金壹手中的飲血劍,突然暴漲,成了一把百米多高的超級巨劍!
一股強悍的吸力陡然釋放,在空中顯露出覆蓋全城的巨大血雲漩渦!
隻聽得黎火城四麵八方,都傳出真正淒慘叫聲!
竟然是下麵的這些人類、妖獸、牲畜,都在被這股血雲吸走鮮血!?
隨著鮮血不斷卷入,金壹的身體,修為,不斷地躥升!
金壹儼然成了十幾米高的巨人,渾身猩紅色!
這一切,也不過發生在眨眼功夫!
“葉孤寒!你惹了本少爺,今日必死!”
金壹此時的威壓,遠比剛才翻了數倍!
可正當他狂笑之時,葉帆身影驟然加速!
一個電光閃爍,出現在他麵前!
三重解體!
葉帆不想拖任何一秒,因為每一秒,都可能有成百上千人被抽血抽死!
掄起重拳,葉帆猛地砸在金壹頭頂!
千斤墜!
身體一沉。
手臂如同一把鋼刀,狠狠將金壹整個身體劈成兩半!
“轟!”
當葉帆的拳頭砸落在地麵,發出打樁一般的巨響!
一股龍炎騰起,金壹都沒來得及囂張一會兒,就被焚燒殆儘!
天空中,飄零下血雨。
葉帆長長鬆了口氣,總算沒死什麼無辜的人。
金烏堂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瘋子,為了殺一個人,不惜要屠城?
看來,這種上遊的權貴,壓根沒把下遊的人當回事。
也許是鴻蒙太大了,什麼樣的鳥人都有。
“葉孤寒!你做了什麼!?”
這裡鬨出如此動靜,城主府內的艮門和離門神尊,自然都匆匆趕來。
見到這裡金烏堂主家一脈,竟然都消失了,蕭陌和朱崇堯兩人都臉色驟變。
“你知道自己乾了什麼嗎?金烏氏乃我們艮門大族,而且還是這次拓荒之戰的大供應商!”
“葉孤寒你完了,你以為殺了金明夜他們,金烏堂就放過你了?”
“金烏一族有的是人可以頂替他們,上來的人隻會將你視作血海深仇死敵,勢必要將你們寒湘館斬儘殺絕!”
雖然驚歎於葉帆的實力,但蕭、朱二人更覺得,葉帆簡直是自己找死。
白千落匆匆跑過來,麵色焦急道:“葉孤寒,怎麼會變成這樣啊?是不是金烏堂的人先動手的?”
“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八門也是要講道理的,如果不是你的錯,那就有得商量啊!”
白千落心急如焚。
葉帆無所謂道:“來多少烏鴉,我殺多少,他們若想滅族,儘管來報仇”。
“哼,好一個狂妄的葉大館主,你這樣的態度,還想加入我們的拓荒陣營,怕是上麵不會同意了”。
蕭陌冷笑道:“金烏堂背後牽扯的,可不是單純一個金烏氏,你還是太年輕了”。
葉帆皺眉,尋思著,要不把這兩人也殺了,直接強行啟動鬥轉星移大陣得了。
就是不知道,那大陣準備的怎麼樣,要是自己沒辦法啟動,那就又麻煩了。
可這群家夥,分明是因為有所倚仗,故意要刁難他。
想來,是背後收了金烏氏不少好處。
“我觀剛才,天上有血雲,我等都差點被吸走精血”。
張冬天突然開口,問道:“葉館主,那可是你施展的招數?”
“不是”。
“那是何人?”
“金壹”。
朱崇堯皺眉道:“金明夜的長子?”
張冬天道:“那他為何要施展這樣的招數?”
“自然是為了殺我。”
張冬天笑道:“為了殺你,就直接動用神技,吸收全城生靈的鮮血,這好像不符合上八門的規矩吧?”
蕭陌和朱崇堯一愣,對視了眼,臉色變得古怪。
葉帆猛然一醒,笑道:“不錯,那金壹發狂,要屠殺全城,來借此報複我”。
“我為了不讓全城的人遭難,將他擊殺,難道有錯嗎?”
“胡說!你那神龍之力的雷電,分明是在血雲之前!”
“我是見他要出手,試圖阻攔,但第一次沒攔住,本意是想救人,不是殺人”。
葉帆歎道:“金烏氏自己的長孫,竟然在下遊屠城,他們自己才闖禍了吧?我救全城人的性命,有錯麼?”
“你……”
朱崇堯和蕭陌語塞,偏偏血雲吸血是事實,他們也沒法反駁。
殺幾個人,和屠城,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兩位,不是隻有你們,認識上八門的人,要是你們一直用這件事刁難我,我就得懷疑,你們是不是彆有用心了”。
朱、蕭二神尊臉色緊張,道理站不住,他們也沒辦法刁難了。
“我們隻是公事公辦,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算了,你們與朝露派一起,去峽穀掃除妖獸,就算合格了”。
葉帆見事情搞定,心裡也舒坦了。
兩派的人,這就出發,前去驅逐妖獸。
這點事,對葉帆而言就不算什麼了。
兩方人共同禦風而行,速度更快一些。
“張掌門,剛才謝謝你提醒,不然我可能又要用蠻力解決了”。
葉帆這時才跟張冬天道謝,他知道,剛才女人是有意提醒了他一句。
“小事一樁,葉館主不必太介意”。
張冬天微笑,捋了捋頭發,雲淡風輕。
葉帆看著女人的側臉,明明相貌很普通,但卻不禁看得出神。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葉館主,怎麼了?”張冬天問。
“哦……沒什麼,張掌門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可能是我想多了”,葉帆搖頭。
張冬天也沒多問,倩然一笑,點了點頭。
旁邊的白千落,看到身邊的葉帆和張冬天的種種交流,眼神黯淡了幾分……
她懊惱,為什麼自己就想不到,那血雲的事可以幫到男人。
她除了著急,就是哭,跟張冬天比,就像個傻妞。
一種緊迫感,危機感,無力感,讓白千落如鯁在喉,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