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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祖這時走上前來,一拱手行禮,很是客氣地道:“我叫周長娟,是葉氏主家四脈之人。
葉先生可能不知,這冥河陣需要有洪荒石之人,才可參與發動布陣。
我是女子,在族裡哪怕身為老祖,也沒資格得到洪荒石,所以……我也無法布陣。”
周長娟稱呼葉帆為“先生”,顯然是有臣服的意思。
不過周氏的人並沒笑話她,任誰在這種處境下,都不敢對葉帆倚老賣老,因為那不是自尊,隻是犯蠢。
洪荒石?原來那石頭,在氏族裡叫洪荒石?
葉帆突然記起,當初他問周維等人,周家村那種長老手杖上的石頭,是什麼,他們說那是低級的養氣石,不值錢。
如此看來,能量少的,就是養氣石,這種能量強的,就是洪荒石。
珍貴程度,差距極大,連氏族老祖,都不是人手一塊。
不過,聽這周長娟的話裡話外,顯然是對身為女子,遭到差彆對待,頗有怨念。
也難怪,這群男的老祖死了,她並不怎麼傷感。
幾百年的壽命,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早看淡了許多。
何況其他老祖死了,她就是唯一周氏老祖,地位提升一大截。
而且她還不是主脈的,不用為之前的事負責。
所以,她非常從容淡定。
“老公,既然這位長娟老祖與那件事無關,又剛才沒動手攻擊你,那就放過她吧”,蘇輕雪這時走過來,柔聲對葉帆道。
葉帆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妻子,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心領神會。
顯然,蘇輕雪已經敏銳地察覺到,若要統領玄冥氏族,這個周長娟,相當有用,留著,遠比殺了要用處大。
葉帆也是感覺到了,所以這會兒正好賣蘇輕雪一個人情。
他假裝糾結地皺了皺眉頭,道:“好吧,本來她既然是周氏老祖,我打算趕儘殺絕的,但老婆你都替她求情了,我就放她一馬”。
“謝謝老公”,蘇輕雪抿嘴笑了笑。
周長娟也不是小孩子,同為女人,其實比其他男性老祖,想得更心細。
這會兒雖然知道葉帆是在演戲,但她也承了葉帆和蘇輕雪情。
“多謝蘇家主替我求情,長娟以後在族內,必然竭儘全力,為家主治理玄冥氏族分憂”,周長娟這麼一彎腰行禮,儼然是當眾宣布她臣服於蘇輕雪了。
女人比男人的優勢在於,哪怕她很容易地就服軟,也不會被嘲笑,畢竟不是大老爺們,不怕丟人。
周氏四脈的那些子孫,見自家老祖都拜見蘇輕雪了,也都很識時務,趕緊跑出來,跪在後麵,表示臣服。
其他脈的周氏族人,見四脈的人這麼“不要臉”,卻也不敢落於人後,急急忙忙在各脈老人的帶領下,上前來拜見蘇輕雪。
事到如今,玄冥氏族改天換日,已經是木已成舟,他們開始考慮,在活下來以後,如何爭取族內的地位和資源。
氏族子弟,從小就知道弱肉強食的道理,對他們而言,實打實的利益,往往要比親情這些,更為重要。
一年都未必見得上兩麵的族長、長老,幾百年都沒見過的老祖,和他們自己的性命,哪個更重要?根本不用多考慮,必然是後者!
何況,如今他們的老祖都已經死了,要想在氏族之中保持地位,除了仰仗葉帆,他們彆無選擇。
當然,也有少數人,頗有傲骨,對蘇輕雪頗為不屑,一個個站在原地,不肯過來,大有準備慷慨赴死的意思。
葉帆笑吟吟地問蘇輕雪,“老婆,我要做的事,已經完成了,這裡的人生殺大權,在你手中,你說吧,怎麼處理周氏的人”。
蘇輕雪想了想,回頭喊了句,“墨墨,過來”。
一直懶洋洋趴在後麵的墨墨,這會兒聽到女主人召喚,邁著粗壯的四條短腿,儘可能快地爬了過來。
不過,龜就是龜,哪怕是有返祖跡象的玄龜,依然慢得很。
蘇輕雪有些無奈,微笑著搖了搖頭,走回去一把將這隻比她人看著都大的墨龜,抱了起來。
周氏的族人們,都頗為好奇地看著墨墨,他們也就聽說有隻墨龜返祖,成了玄冥氏族傳說中的神獸,可卻沒好好見識過。
此時,蘇輕雪把墨墨放到周氏那剩下近千人麵前,摸了摸它的腦袋後,伸手凝結出一道冰棱,拿在手上。
“墨墨,你會嗎?”
墨墨綠豆眼睛眨了眨,一張嘴,開始噴出冰寒之氣,很快的,蘇輕雪手上那冰棱就成了一個大冰塊。
周長娟和一群周氏族人,都是看得相當驚奇,他們也都沒見過真正的玄龜,雖然說墨墨噴的寒氣還不怎麼強,可這絕非尋常的墨龜啊!
假以時日,可能真會出現一隻護族神獸!
蘇輕雪看到周氏族人們的表情,心中滿意,站起身道:“我知道,我年紀小,資曆也不夠,今天能站在這裡,也大部分是靠我丈夫……這些,我不否認。
但是,也正因為我年紀還小,修煉也才一年左右的時間,所以……我認為我有現在的成績,並不丟人。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我在冥河陣裡可以來去自如,我養的墨墨,已經返祖成玄龜,我的血脈,開啟了無字天書!
試問各位,之前的族長周天祁,他能做到其中任何一點嗎!?”
周氏族人們沉默,確實,彆說讓墨龜返祖,開啟天書,就算冥河陣,也不是一般玄冥子孫能隨便進入的。
玄冥之血覺醒的程度,對冰寒之氣的抵禦力也會有差距。
從這些方麵看,蘇輕雪還真是玄冥氏族長的天命所歸。
蘇輕雪繼續道:“我目前唯一不夠資格當族長的地方,就是我的修為,但隻要給我時間,我相信我的實力,不會讓任何人失望。
另外,各位周氏的族人,或許你們中很多人不清楚,我的母親是周氏的女兒,所以……我的身體裡,一半是周氏的血脈。”
此話一出,不僅周氏很多族人驚訝地抬頭,連周長娟也詫異地看著蘇輕雪。
蘇輕雪伸手示意後麵麵色激動的周信江,道:“這是我的外公,周信江,他雖然隻是很普通的周氏村落裡的一位老人,但毫無疑問,他是周氏的人”。
這一下,周氏族人不少都露出恍然之色,大多數人並不知道,蘇輕雪的具體背景。
但得知蘇輕雪竟然有一半是周氏血統,他們倒是覺得親切了許多。
說白了,他們覺得,覺醒血脈不光是靠蘇氏,他們周氏也是有出力的。
蘇輕雪正色道:“對我來說,不管蘇氏,周氏,都是我父母的親人。
我自始自終,都沒有主動地試圖跟周氏為敵,我為什麼要傷害我母親家的親人呢?”
周氏族人們紛紛點頭,他們此時都覺得,多半是周天祁那一脈,試圖穩固權力,才做了那些事,招來了族中大難。
周長娟帶頭恭敬地道:“蘇輕雪族長天命所歸,從今往後,我們四脈子孫,願全力支持族長,重振玄冥氏!”
其他幾脈聽了,暗罵這老祖真不要臉,拍馬屁真是快,於是趕緊搶著也都開始高呼族長。
不過,後麵蘇千行等一群蘇家的長老們,則都麵色複雜,就仿佛原本隻屬於他們的寶貝,如今要分一半給彆人家,總歸不舒服。
而且,蘇家跟周家比,人數畢竟還太少,這會兒更顯得有些冷清。
蘇輕雪這時回頭,伸手笑著招呼道:“大長老,請過來”。
蘇千行一愣,點了點頭,麵帶疑惑地走了過去,“家……哦,族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