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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帆歎了口氣,冷眼道:“如果你們再耽誤我救人的時間,我就是殺人凶手……我會殺光你們……”
一群醫護人員被葉帆嚇得渾身哆嗦,聽到葉帆說得頭頭是道,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幫著葉帆開始拔出樹枝。
“等下拔出樹枝,就要輸血,你們快準備血袋……生理鹽水,輸液皮管……一個針頭和手術刀……”
葉帆指揮著,卻聽一個醫生道:“血袋是有,但病人什麼血型?”
“呃……沒記錄”,一個醫護人員說。
葉帆回頭問慕雪鬆:“這丫頭什麼血型!?”
慕雪鬆正吃驚於葉帆的專業性,竟然連外科手術都懂,聽到問題,卻是茫然道:“我……我不知道”。
“你這個當爹的,自己女兒什麼血型都不知道?!”
慕雪鬆慚愧地低著頭,他工作很忙,確實沒多少心思花在女兒身上。
“快去檢測一下!”一個醫生指揮道。
沒多久,檢測的醫護人員跑過來,臉色很糾結地說:“這個小姐……是……是P型血!咱醫院沒這血啊!”
“什麼!?”現場的醫生們都是吃驚了,甚至有一些根本就沒聽說過這種血型,更是滿頭問號。
葉帆皺眉,P型血,是非常小概率才會出現的少數血型,幾乎是百萬中無一,有記載的P型血非常之罕見。
“沒血袋,就沒法輸血,這……這怎麼辦?!”
“快查一查!查有沒有哪家醫院有P型血!或者本市有沒有P型血的登記記錄!!”
幾個醫生忙著去喊,但其實都心裡差不多能感覺出來,慕沐沐已經沒救了,因為就算其他醫院有血,也估計來不及了。
慕雪鬆一臉絕望,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崩潰地大叫:“我的女兒啊!!你們快救救她……快救救她啊!……”
這一刻的慕雪鬆,哪還有半點音樂家的高冷,隻是一個可憐的父親。
葉帆也是心情快要控製不住了,感受到慕沐沐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他竟然眼睜睜看著救不了,他恨不得猛扇自己幾個耳光!
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冒了出來。
“我是……P型血”。
急診室裡瞬間安靜了,葉帆渾身一激靈,轉過身,看著女人。
蘇輕雪的表情有些懵,有些迷茫,更有很多莫名的情緒,女人看著病床上在流血的慕沐沐,自己呼吸也很急促,心跳加快,莫名地有些慌亂。
“老婆……你是P型血?”葉帆想再確認一下。
正當這時,一個去查驗數據庫的醫護人員大聲喊道:“有!我們華海市有一個叫蘇輕雪的女性,是P型血!!”
這一聲喊,就徹底坐實了蘇輕雪說的話,都是真的!
眾人驚呼,感到上天真是不可思議,兩個如此罕見血型的女性,竟然如此奇跡般地碰到了!
“這是老天爺要救這姑娘啊!”
“是啊,太神奇了!”一群人興奮道。
“我以前獻血過,檢查出來的,你們抽我的血吧”,蘇輕雪冷靜下來,立馬說道。
慕雪鬆感動地熱淚盈眶,“蘇總!謝謝你!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一生難忘!!”
“慕先生彆這樣,我隻是獻血,救人要緊”,蘇輕雪說。
醫護人員忙安排去給蘇輕雪抽血,而那邊一直坐著的慕水仙,看著這一幕幕,已經泣不成聲,滿麵的複雜之色。
葉帆看到蘇輕雪主動要獻血,心裡一陣溫暖,而再看向慕水仙,又對自己之前的猜測,多了幾分把握。
終於,血袋準備地差不多,葉帆也開始,把樹枝從慕沐沐的腹腔拔出來。
一拔出樹枝,血液就湧了出來!
“這樣她會死的!血流太多了!就算這位女士有抽血,血袋也不夠用的!”一個醫生道。
蘇輕雪正躺在旁邊的病床上,聽到後,說:“我沒事,你們多抽一些血”。
“彆傻了!我不會為了救沐沐,就讓我自己的老婆出生命危險!”葉帆沉聲道。
蘇輕雪看了男人一會兒,咬了咬嘴唇,“那你怎麼辦?”
葉帆轉頭,對這群醫生道:“是腎動脈斷了,我會夾住它……然後用她自己的血,開通一條靜脈……”
聽到葉帆的話,一群醫生都反應不過來。
葉帆隻得再解釋道:“把她的血放出來後,再重新輸進去,一袋滿了再換一袋……讓她保持呼吸……”
“這……這真的可以嗎?”幾個醫生很費解,“這招你從哪學的?醫學院沒教啊”。
“醫學院廢話不會教,要學……去戰場”,葉帆一邊說著,已經一邊自顧自地開始搶救。
解決了輸血和缺血的問題,接下來的搶救,總算順利地完成了。
當慕沐沐生理體征恢複正常,送到加護病房,葉帆也鬆了口氣。
幾個醫生對葉帆的醫術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還希望葉帆能來醫院工作,去華海的醫學院演講,不過都被葉帆推掉了。
葉帆來到病房外的走廊,慕水仙、慕雪鬆母子,霧夜蕶和宋陽,以及剛抽完血,氣色不怎麼好的蘇輕雪,都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坐著。
深夜的醫院走廊,並沒什麼人經過,一片安靜中,氣氛又有些微妙。
隨著慕沐沐已經沒了生命危險,很多其他的事情,就開始再度被人思考。
葉帆看著慕水仙那張滿是思緒的臉,道:“慕夫人,你真的不打算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慕水仙渾身一震,艱澀地笑道:“你……你說什麼?”
“鬼穀蘇家想要殺我老婆,我倒還能理解,但蘇儀父子竟然派兩撥人,要殺沐沐……而鬼穀的諸葛家,又想要綁架這丫頭。你敢說,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葉帆眯眼。
蘇輕雪聽了,愕然道:“你說什麼!?是鬼穀的人乾的?!”
葉帆點點頭,“老婆,我其實剛才就想跟你解釋,隻是沒機會……
沒錯,殺沐沐的人,就是蘇儀父子他們派的,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說,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