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3
走到農莊的一個工具間,裡麵正有一個漢子,拿錘子一下一下,砸著一塊馬蹄鐵。
漢子上半身光著,露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和健壯肌肉,每塊肌肉都跟岩石一般。
側麵望過去,一頭卷卷的黑色短發,棱角分明的臉龐,耳朵上戴著一串金色的耳環。
“鐺!鐺!鐺!!——”
打鐵的聲音,充滿了力量和節奏感,仿佛能直擊人的心臟,隨著這聲音也心率產生變化。
看到這足有一米九的壯漢,葉帆和阿斯蒙蒂斯都是嘴角含笑。
倒是後麵的霧夜蕶,先開口喊道:“阿撒茲勒叔叔,你怎麼一來就開始打鐵啊?”
這名壯漢,正是巴哈姆特傭兵團的團長,被譽為半島戰神的阿撒茲勒。
阿撒茲勒回頭,看到葉帆站在那兒,便把馬蹄鐵夾進了旁邊的水池中。
“呲呲——”白茫茫水汽冒起。
阿撒茲勒丟下錘子,轉身遙遙地向葉帆一行禮,臉上並無多少表情地道:“MY-PRINCE!”
然後才跟阿斯蒙蒂斯與霧夜蕶點了點頭,“邋遢鬼,你帶老大過來,怎麼這麼晚”。
“關我什麼事,是老大要先跟嫂子玩一天”,阿斯蒙蒂斯道。
“對了,老大你怎麼不把嫂子一起帶過來?”阿撒茲勒問。
葉帆走過去,伸手拍了拍阿撒茲勒的肩膀,“行了,你這個麵癱,看你叫我就跟我快死了一樣,帶我老婆來,你想嚇唬她麼?都這麼久沒見,就不能笑一笑?”
阿撒茲勒咧嘴,算是笑了一下,“老大,其實我昨天有想去芭黎找你們,但想了想,還是先來這裡看下,他們布置地怎麼樣。
這個農場是貝利爾那家夥訂下的,你也知道那家夥做事,經常會不靠譜。
而且我知道你喜歡騎馬,所以我打算把馬蹄鐵做一下,這農場裡有一匹馬還算不錯”。
葉帆莞爾道:“你還記得我喜歡騎馬?這都五六年前的事了,我那時候在潘帕斯高地那兒騎馬,是因為需要追殺人,實在不想花力氣自己跑,我也沒說那是我的興趣啊”。
“可老大你不缺錢,送什麼都沒多少價值,也結了婚,不能送什麼美女,我不知道做什麼能讓老大你舒心一些,所以隻能打一副馬蹄鐵……”阿撒茲勒頗為遺憾地說。
看著這樣一個硬漢,說出這麼番暖人心的話來,葉帆還是很感動。
跟自己多年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他們各個都覺得好像是他們虧欠了自己,總想方設法地要報答他。
但事實上,在地下世界存活下來,打開一片天,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誰都需要仰仗彆人。
葉帆壓根就沒覺得,自己的成就是全靠自己,反而靠很多朋友和運氣,所以當他三年前選擇退休,他也沒太多不舍。
“鐵匠,你的心意我是心領了,不過這馬我騎不騎無所謂,我隻想跟你們好好喝上幾杯!”葉帆咧嘴道:“有帶什麼好酒來麼?你都成帝柏國師了,他們王室應該有給你送上些好酒吧”。
阿撒茲勒皺了皺眉頭,道:“老大,這個真沒有,貝利爾那家夥,肯定是又摳門,我也沒看到這裡有什麼酒,等等,我現在立刻打電話讓他們送些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略帶尖銳的聲音,從一個地下的位置傳出來——
“該死的鐵匠!你又在我背後說我壞話!我貝利爾對老大忠心耿耿,日月可鑒!我怎麼可能不給老大奉上美酒!?
我……咳咳……我去……我可是準備了一酒窖的美酒!!”
眾人朝斜側方看過去,就見到那裡竟然還有一個地下酒窖的入口。
那木板門打開著,一個身影從下麵走了上來。
或許是因為酒窖灰塵多,他還嗆著咳嗽著。
這是一個長相白白淨淨的金發小帥哥,臉上帶點雀斑,穿著條花花的襯衫,戴著很潮的項鏈和戒指。
“老大,老大您可來了!我貝利爾想死你了!”
貝利爾手上抱著一大橡木酒桶,看起來挺瘦的身材,力氣卻也不小,把橡木桶一放,貝利爾就跑到葉帆麵前,一把抱住了葉帆!
“嗚嗚……老大,你這三年都去哪了,我每天做夢都想到你!你可算又讓我見到了!”
葉帆推開這家夥,笑罵道:“你彆給我惡心!大老爺們哭什麼哭!?”
眾弟兄中,貝利爾絕對是一個活寶,這家夥根本不像是地下世界混跡的人物,反而像一個混跡娛樂圈的花花公子,品酒,美食,音樂,跟女人談情說愛,隻要是跟玩沾邊的,他都擅長。
關鍵這家夥靠著跟三教九流各路人都能打交道的能力,在娛樂圈、影視圈甚至一些國家的政治圈,都有認識的人。
他成日好吃懶做,混在各種派對和宴會裡,練功都懶得練,所以雖然年紀和利維坦一樣大,實力卻差了一大截。
隻不過,即便貝利爾看起來跟大家夥根本不是一路人,但卻沒人會去真的會去嫌棄他,因為當年有一次戰鬥,貝利爾曾經為了幫葉帆擋刀,自己差點一命歸西。
葉帆和其他兄弟自然也都看得出來,這貨雖然看似一無是處,但骨子裡,其實重情重義一點都不比其他人差。
“嘿嘿,老大,你不能怪我啊,你一走就是三年多,我實在太想念你了,我家裡都放著你的照片,每天起床我都看你一眼……有時候看得都流淚了”,貝利爾抹著眼睛說。
“你得了吧,你哪有什麼家,你不都一直四海為家嗎,再說我哪有什麼照片放你那?你這嘴皮子,三年多不見,還是一點都沒變”,葉帆哭笑不得。
“老大,當時他租這農場的時候,還問我借了兩百萬歐元,他這家夥,真是一毛不拔”,阿撒茲勒頗為嫌棄地說。
貝利爾忙辯解:“臭鐵匠你怎麼儘誣陷我?我當時租下這個農場是買了他農場的酒的,這酒窖裡的酒,是從拉斐莊園運過來的好酒,隨便喝!兩百萬難道多嗎!?”
阿撒茲勒哼了聲,道:“你已經欠了我一億六千萬的錢,再寬限你一年時間,再不還,你彆想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