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戰飛翔和慕向西死了，葉凡臉色巨變，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趕赴到了要問詢口供的警局。

他鑽出車門，走入大廳，輕車熟路穿過走廊，推開儘頭一間會議室。

他很快看到一身黑衣的唐若雪以及喝著茶水的楊劍雄。

“哈哈哈，葉凡，你小子簡直就是我的常客，隔三差五就來一踏。”

楊劍雄原本肅穆的神情看到葉凡後，馬上發出一陣大笑：“不過這樣也好，多見麵能讓咱們感情深厚一點。”

“楊署，我是真不想見你啊。”

葉凡臉上很是無奈：“每一次來這裡都意味著我麻煩不小。”

“若雪，究竟怎麼回事？”

他在唐若雪身邊坐下，想要抓女人的手卻被躲開：“他們兩個怎麼就死了？”

“不知道！”

唐若雪苦笑一聲，隨後把情況告訴葉凡：

“昨天唐七他們把兩人丟出去後，我就加派人手把患者樓層保護起來，還在門口和監控室多派了幾個保鏢。”

“目的就是不想慕向西和戰飛翔他們這些記者潛入進去搞事。”

“可沒想到，安保人員沒有見到他們進出，倒是清潔工在汙染區發現兩人屍體。”

她補充一句：“他們躺在垃圾桶，手裡還拿著相機，嘴裡也有我的名片。”

楊劍雄順勢把死者情況說了出來：

“他們是被手術刀殺死的，先是割斷四肢筋脈，然後割掉舌頭，最後割斷喉嚨死亡。”

“死亡時間在淩晨一點左右，第二天早上六點被人發現。”

“雖然是兩個假洋鬼，但還是外籍身份，而且跟女神時報有關，所以受到不少人的關注。”

“女神時報也通過使館施壓，要求我們儘快找出凶殺繩之於法。”

他收斂住了笑容，多了一抹凝重，兩人份量不重，但身份很棘手。

“被人這樣殘忍殺死，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呢？”

葉凡微微皺眉，隨後望著楊劍雄苦笑：“楊署，你該不會懷疑我和若雪吧？”

“我當然不會認為是你們乾的，真是你們殺人，他們早就屍骨無存了，哪裡還能躺在垃圾桶？”

楊劍雄坐直了身子：“而且以你性格，哪會這麼殘忍？”

“隻是跟他們最後有衝突的人是你和唐總，暮向西的嘴巴裡麵也還找出唐總半張名片。”

“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相機是你跟唐總離開醫院的照片。”

“隨身一隻錄音筆憤怒記錄了他們探訪醫院受到的不公，以及天唐酒業讓不少患者變成僵屍症的控訴。”

“於公於私，我都需要讓人請你們過來問一問，錄錄口供，順便看你們能否提供一點線索。”

他揉揉腦袋苦笑：“這案子必須儘快解決，不然不僅我壓力大，唐總也會非常麻煩。”

楊劍雄相信唐若雪沒有殺人，法律上也難對她造成指控，可明麵上這些東西容易引導民主認定唐若雪殺人滅口。

唐若雪臉上流露一絲懊悔：“我昨天真該聽葉凡的話……”

如果當時狠心把兩人扣押起來，那會有現在這個大麻煩。

“不能怪你，你也沒想到。”

葉凡安撫一句：“而且就算扣押了兩人，也還會有其餘麻煩發生。”

“有一隻幕後黑手操控著一切，無論如何都要你身敗名裂。”

他眼裡閃爍著一抹光芒：“這年頭，還真沒有一個簡單的人啊。”

“你是說唐海龍乾的？”

唐若雪身軀微微一震，很快領悟到葉凡的意思：“他操控這一切？”

“先是用患者要挾，結果被我們破局救出患者，他不甘心失敗，就唆使兩名身份敏感的記者去醫院窺探情況。”

葉凡盯著桌上的資料開口：“窺探成功了，他們就把患者情況公布出去，讓你繼續承受巨大壓力。”

“如果沒有窺探成功，他就把慕向西和戰飛翔殺了，兩人一死，你就是明麵上最大的嫌疑人。”

“哪怕沒有法律證據釘死你，他也能引導輿論讓眾人覺得你殺人滅口。”

“如此一來，股市必跌，集團利益受損，你也會千夫所指，必然引咎辭職。”

“所以現在除了儘快治療好病人外，還要想方設法挖出凶手。”

葉凡給出了自己的猜測：“這個案子的輿論今天之內就會爆發……”

楊劍雄點點頭：“沒錯，網上已有帶路帖子，不過被我暫時用涉及案情相關封了，隻是頂不了太久……”

“謝謝楊署。”

唐若雪呼出一口長氣，接著眼裡露出一抹堅定：“唐海龍現在關押在哪裡？我想要見見他。”

葉凡一愣：“若雪，你見他乾什麼？想要罵他良心，讓他良心發現？”

唐若雪沒有出聲，隻是繼續望著楊劍雄：“楊署，他在哪個地方？”

“他關押的時間已經到了，早上七點就出去了。”

楊劍雄手指在電腦敲擊了幾下：“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應該跑去機場接葉禁城了。”

葉凡眼睛眯起：“葉堂少主？”

“沒錯，他來龍都了，接收唐門的賠禮道歉。”

楊劍雄揉揉腦袋站了起來，來到窗邊看著外麵搖晃的樹葉：

“龍都，又要暴雨了……”

此刻，龍都機場，人潮如湧，驅散著這早上的寒意。

大群旅客通過飛機相連的伸縮過道湧入大廳，隨後又從各個出入口拖著行李箱匆匆離去。

一個個不是西裝革履就是珠光寶氣，彰顯著龍都國際機場的地位。

“嗚——”

臨近九點，一架價值十億美金的灣流飛機呼嘯降落。

艙門打開，鑽出三男兩女，男的意氣風發，女的耀眼靚麗。

再搭配從頭到腳的華衣以及後麵身穿軍靴的保鏢，可謂鶴立雞群。

兩男兩女環顧四周，蹙眉，境外回來的他們，對於神州無論看人看物，總帶著幾分挑剔。

倒是最核心的年輕人一臉平靜，讓人看不出半點想法。

“葉少，秦少，衛少，韓小姐，齊小姐，歡迎歡迎。”

幾乎他們剛剛現身，六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就開了過來。

車門打開，一身西裝的唐海龍帶著十幾人鑽了出來。

他滿臉笑容向這批華衣男女迎接了過來：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堵車，來晚了，恕罪，恕罪。”

“葉少，你們好久沒回龍都了吧？”

“怎樣？有沒有發現又變漂亮了？比以前是不是高大上很多？”

唐海龍熱情地拉著家常：“現在的龍都不僅是千年古都，還是世界屈指可數的國際中心，有沒有覺得很震撼？”

一個劉海女孩撇嘴搖頭，臉上的挑剔意味格外濃鬱。

另一個旗袍女孩則笑而不語。

兩個青年也是傲然一笑，流露著西方的傲慢和優越感。

葉禁城摘下臉上的墨鏡，眺望著千年曆史的龍都：

“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