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道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他的腳步很輕很輕,落在地板上近乎無聲。
這也是楊墨斷定此人心懷不軌的原因。
普通的戰士都沒有達到開脈境界。他們不可能將身體把控的細致入微,落地無聲。
這也說明來人的實力很強大,超出了守夜的標準。
楊墨沒有做任何動作,隻是摒住了呼吸。
房間中隻有思商一個人微弱的呼吸聲。
那人一點點靠近,他的腳步很慢。
在這期間他一直都沒有發聲,目光不停的在房間掃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就在他即將來到床邊的時候,驀然間轉身走到了一旁的櫃子前。
他沒有打開櫃子,隻是將耳朵貼在了櫃子外麵。
對於高手而言,不需要去做開門這種能夠發出聲響的事情。隻需要超強的五感,便能夠判斷其內是否有呼吸聲。
裡麵什麼都沒有,他心中越發安穩也越發激動。
就在一會兒,他便要親手手刃離火閣的少主,世間最聰明的人。
無論他的結局如何,他的名字都將載入史冊。雖然有可能是反派的,可這也足以讓他名傳千古。
他的嘴角揚起笑容,轉過身朝著床前走去。
那個沉睡中的人已經從黑暗中坐了起來,一把長刀橫貫在他和那人中間。
長刀的一端握在那人的手掌中,另外一端抵在他的喉嚨處。
這是楊墨!
隻是瞬間他便判斷出此人的身份。
這不是思商,整個大營中使用長刀的隻有楊墨一人。
全身寒毛同一時間豎起,快速後退。
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他的一條手臂連帶著兩條腿,被齊刷刷的斬斷。
失去了雙腿的他,撞倒在地板上,慘叫聲從口中發出。
他不想慘叫,可是斷臂斷腿帶來的疼痛實在是太劇烈。
寧靜被打破,所有城市中的人,第一時間被驚動,朝著這方麵而來。另外一個值夜之人第一時間逃離。
楊墨冷哼一聲,長刀脫手而飛,將其定在了庭院中的一棵大樹上。
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薛暮清便破門而入,隨後是綠野等人。
房間中也亮起了燭光。
當看到楊墨坐在思商的床上的時候,綠野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薛暮清來到床前,仔細的查看思商。
“還好還好,首領第一時間到來沒有讓你受傷。”
他的話語中帶著自責,本來是應該他陪在思商身邊的,不應該去和其他將軍探討接下來的戰事。
“你不要自責是我故意支開你。隻有這樣我才能夠順理成章的出現在這裡,讓敵人放鬆警惕。”楊墨安慰著綠野。
綠野什麼都沒說,可他的臉上依舊寫滿了不服。為什麼他就不能保護思商呢?他的實力也不是很弱。更何況這麼多年來,也一直都是他守候在思商的身邊。
綠野不是對楊墨的安排有什麼不滿,而是他吃醋了。
他覺得守候在思商身邊的人就應該是他,更何況還是在同一張床上。
“那個人應該跑不掉吧?”
楊墨看向庭院的方向說道。
他的長刀依舊插在樹乾上,可是另外一個刺客已經逃走了。
楊墨親眼看到,刺客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身體從腸道中抽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綠野終於羞愧的低下了頭。
即便換成是他,也未必有勇氣從長刀的另外一邊將身體抽出來,那需要承受極致的痛苦。
這讓他明白楊墨並沒有誇張,今天晚上的暗殺者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他跑不掉。”薛暮清冷哼一聲,藏不住憤怒。
楊墨點了點頭,對綠野說道。
“留下來好好保護少主,這是你今晚的任務。”
說完他便離開了思商的房間。
其他人陸續退了出來,薛暮清提著刺客的腦袋走在最後。
他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大長老身上,刺客的行為出乎了他的意料,這讓他非常的惱怒。
他要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刺客的身上。
楊墨回到房間去睡了。
庭院中的慘叫聲一直存在,直到黎明時刻,慘叫聲才小了許多。
當戰士們早上來到庭院中的時候,第一時間便看到了那個被掛起來的刺客。
他身上的三道傷口都已經被包紮好,其餘部位也都沒有遭受創傷,完完整整的一個人。
這讓所有人都很詫異,難道昨天晚上的慘叫聲是假象?
直至眾人看到薛暮清走出來之後,那個此刻打了一個冷戰,差一點昏死過去。
現在想好了嗎?薛暮清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在眾人的眼中,薛暮清永遠都是純真的,可愛的。可這一刻他完全綻放出不符合自己人設的一麵。
“我想好了,求求五長老,殺了我吧。”刺客帶著哭腔請求著。
想要死亡可沒有那麼容易,薛暮清走到刺客的麵前,將一根細如頭發的絲線,順著他的眼眶插了進去。
慘叫聲再次想起,讓這個黎明都變得陰森恐怖。
好一陣子,當慘叫聲弱下去之後,薛暮清才再次開口:“你先說來聽聽,如果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殺了你。”
明明這話聽起來非常的恐怖,可是刺客卻連連道歉。
他沒有任何隱瞞的說道。
“我們原本的目標是大長老,可在楊墨統領的人到來之後,我們突然接到了消息,改變刺殺目標刺殺思商。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的目標都將是思商,不是大長老。
在首領的眼中,思商比大長老更加重要。”
薛暮清詢問:“還有嗎?”
“在這個營地中,除了我們兩個潛入者之外,還有4個人。”
說到這裡,刺客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說了4個名字。
“這些還不夠。”薛暮清的嘴角再次揚起。
刺客近乎崩潰,他再次開口。
“我還有最後一個消息,非常非常重要,這個消息會滿足你的。
我們在青雲紅館中也安插了大量的人,青雲紅館的首領紅顏已經被我們所俘虜。
這是他壓箱底的消息了,他看到薛暮清的反應,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個消息足夠讓自己擺脫折磨。”
“不可能,館主何等存在,怎麼能夠輕易被你們抓住?”
人群中傳來陳天的嗬斥聲,他無法接受,也完全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