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呼嘯,氣浪喧天。
天地劃分為兩片,黑霧遮天,波雲詭譎,在不斷翻騰,是魔魘護法和蔣雷在戰鬥。
另一處,虛空震蕩,空間悲鳴。
秦浩周身明亮,星光護體,雙眸冷厲,氣勢駭然,他手持血戟,如天上走下的戰神。
每一擊落下,都能摧城斷山,截斷江河。
尋常半步天君上前,一戟就要被轟殺。
鱷通天和血岩,雖未達到妖孽層次,差之不遠。
一個本體是海中巨鱷,身巨異種血脈;另一個手持血魂幡,蘊養百萬血魂,堪比真正的天兵。
砰!
又是一道猛烈的碰撞,三人各自退後,踩在虛空中,發出悶雷般的響聲。
秦浩眉頭微皺,麵現不耐。
鱷通天和血岩,遠交近攻,相互配合,鱷通天以血脈之力承載他的攻擊,血岩催動血魂幡糾纏。
相比較秦浩的不耐,鱷通天和血岩倍感震撼。
兩人合力,竟然都沒能壓製秦浩。
“或許,師尊猜測的沒錯。”
緊盯著秦浩,鱷通天心中暗暗說道。
以秦浩的妖孽表現來看,小師弟被他斬殺,並非沒有可能。
沉吟間,另一邊的戰鬥落下帷幕。
漫天黑霧湧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墨色雲團中走出。
嗤啦!
陡然間,一道清脆聲音,從黑霧中傳出,響徹天地。
雷電齊鳴,電光耀世,映照整座古殿。
蔣雷神情冷漠,麵色無波,不帶絲毫氣勢,自黑霧中緩緩走出。
在他的背後,出現一尊龐大的虛影,足有數十丈高,周身纏繞雷電,釋放出神靈一般的威壓。
他手執雷電,頭戴王冕,似乎是雷電的化身。
滋啦!
那些黑霧剛靠近虛影,像是冬雪遭遇烈陽,發出滋啦的聲響,立刻被泯滅。
“咳咳!”
黑霧劇烈收縮,凝做魔魘護法的身影,臉色慘白,神色慘然,口中不斷咳血。
陰冷詭異的氣息消失,取而代之,是枯槁衰敗,行將就木。
本源儘毀,他已是將死之人。
嗖!
看了魔魘護法一眼,蔣雷心念一動,背後那道龐大身影,一步邁出,消失在眾人眼前。
速度之快,直追天君強者。
片刻之後,龐大虛影歸來,手中提著一道人影,像是拎著一隻小雞。
是巨劍少主!
在雷電極速下,他根本跳不掉。
“魔魘護法,愣著乾什麼,你還不快攔著蔣雷,我若死了,師尊絕不會饒過你。”
巨劍少主神情驚恐,大吼道。
他正在飛速逃走,背後出現一道強大的氣息,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抓了回來。
“這就是你守護的人。”
蔣雷沉聲說道。
儘管立場不同,但對於魔魘護法的做法,由衷欽佩。
隻可惜,生不逢時,遇人不淑。
“本護法儘力了!”
魔魘護法苦笑,搖頭說道。
話語落下,身影逐漸變得虛幻,最終化作萬千光點,飄散在天地間。
死了!
魔魘護法死了!
看到這一幕,巨劍少主驚駭欲絕,難以置信。
眾人歎息!
魔魘護法的實力,遠勝過巨劍少主,他若是想逃,蔣雷也留不住,可他將生還的機會留給巨劍少主。
隻可惜,所托非人,死不瞑目。
“饒了我,蔣雷,求求你饒了我,你要是殺了我,師尊絕不會罷休。”
“我可以發誓,再也不找你的麻煩。”
“都是魔魘護法,是他攛掇我殺了你和秦浩,跟我沒有關係。”
巨劍少主驚駭交加,連連說道。
這一刻,他不再是巨劍商會的少主,而是待宰的羔羊。
“無恥!”
“卑鄙小人!”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殺了他!”
聽到巨劍少主的話,眾人先是沉默,而後怒容滿臉,氣憤填膺,紛紛喝道。
為了掩護他逃走,魔魘護法力竭而死。
到頭來,竟被巨劍少主如此誣蔑。
“誣蔑老祖在先,圍殺商會武者在後,這是我必殺你的兩個理由。”
“現在,又多了一個。”
“讓魔魘護法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蔣雷淡淡說道。
魔魘護法如此付出,巨劍少主不思報仇就算了,竟然再三的誣蔑玷汙。
如此卑鄙無恥小人,活在世上是汙濁空氣。
咻!
蔣雷伸手一捉,掌心雷霆彙聚,凝成一口雷霆長刀,迎著巨劍少主斬落。
“不!”
巨劍少主又驚又恐,口中暴喝。
他催動全部力量,施展寶刀狠狠劈了出去。
哢嚓!
寶刀斷裂,雷霆長刀悍然降落,轟在防禦鎧甲上,發出劇烈的爆響。
“哈哈,你殺不了我的。”
察覺自身無礙,巨劍少主狂喜,大吼道。
這件防禦鎧甲,達到偽天兵級彆,便是巔峰層次的半步天君,也休想輕易打破。
“是嗎?”
蔣雷輕聲說了一句,他眼眸微閉,溝通那具恐怖的龐大虛影。
轟隆隆!
天空中,飛來一片雷雲,萬千雷電交織,發出轟鳴聲,毀天滅地的氣息,直欲讓人窒息。
劈裡啪啦!
上千道雷霆齊發,把巨劍少主籠罩,瘋狂轟擊。
這一幕,看的眾人頭皮發麻。
便是血岩、鱷通天、秦浩等人,心中亦是驚懼。
換做是他們,也很難全身而退。
星落山脈的妖獸,心頭更是慶幸,萬幸沒有答應巨劍少主,聯手圍攻武運商會的人。
要不然,後果無法想象。
瞬息之後,雷霆散去,隻餘下一件防禦鎧甲,漂浮在半空,黯淡無光。
巨劍少主的身軀,赫然被轟爆了。
至此,進入星辰古殿的巨劍商會三人,儘數覆沒。
“需不需要幫忙?”
將防禦鎧甲收起,蔣雷看向秦浩,輕聲問道。
偽天兵級彆的防禦鎧甲,價值很是珍貴,足可抵得過三件攻擊性偽天兵。
血岩和鱷通天瞳孔劇縮,麵上無比凝重。
單是一個秦浩,就足夠棘手,若再加上蔣雷……
“不足為慮!”
看到兩人麵色驟變,秦浩臉上露出戲笑,搖頭說道。
蔣雷點點頭,將龐大虛影收入體內。
既然,秦浩說不用幫忙,應該是有把握對付這兩人,這倒是令他有些期待。
呼!
一口長氣,從血岩和鱷通天口中吐出,都是放鬆不少。
旋即,臉色漲紅,心頭暴怒。
這算是什麼?赤果果的無視,秦浩壓根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