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3章 服了(1 / 1)

禮堂內。

悄然無聲,一片沉寂。

唯有薑歌清朗的聲音,在不斷回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薑歌的身上,神情驚疑不定。

“胡說,病人肺部受寒,這是濕寒之症,怎麼就成了熱症,真是天大的玩笑。”

馮炳倫大聲叫道。

第一次,是他太過大意,沒能仔細檢查病人的脈象,才被薑歌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一句話,是他太大意了。

這一次,他對症下藥,以大承氣湯為方,是必勝的把握。

就算是葉靜嫻、蘇風華等人為薑歌開脫,那也是人情關係,想要為薑歌辯解,減輕後者的錯誤。

還有就是,他和薑歌對賭,已經是絕命反擊。

不成功,便成仁。

那種後果,他承擔不起,隻能贏,不能輸。

“師父!”

趙海清神情驚疑,看向柳邕。

他師父也查過那人的脈象,若真的是熱症,應該有察覺才對。

葉靜嫻幾人,都是中醫界的頂梁柱,醫術精湛,他們給出的判定,沒有人敢無視。

柳邕雙眉毛緊鎖,眸光不定,神情變幻。

當時,他檢查的時候,也察覺到一絲異常,卻並沒有多想,主要是被馮炳倫給出的判斷給氣昏頭了。

現在回想起來,薑歌所言,似乎真是那麼回事。

可要是那樣的話,他這張老臉,真是丟儘了。

付洪山臉色變幻,這麼多年混跡官場,學到的那些醫術,早就還給當初的師父了。

葉靜嫻和蘇風華的站出,讓他心中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還注意到,柳邕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鐵青陰沉,

“是不是胡說,一問便知。”

秦浩笑著說道。

“我來問你,你是不是雙目晦澀,有熾熱感?”

秦浩看著病人問道。

“有這種情況!”

病人老實回答道。

“你是不是感覺口乾舌燥,卻又不想喝水?”

秦浩再問道。

“對,小醫生,你說的太對了,我經常是這樣,想喝水的時候,卻又喝不下去。”

病人一聽,眼神一亮,急忙說道。

眼屬水,體內燥熱自眸出,會使得眼中的水分蒸,眼珠轉動間晦澀難當。

口乾舌燥,不想喝水,這是濕熱之症,外冷內熱。

這一切,和薑歌判斷的一模一樣。

“好家夥,真是英雄出少年,這位薑醫生真是厲害。”

“名不虛傳,神針有了一名好傳人啊。”

“未來十年,必能扛起中醫大旗。”

“長江後浪推前浪,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

眾人目光一轉,落在薑歌身上,不住的打量,嘖嘖稱歎。

這一份察言觀色的本領,同齡人中罕見。

“嘿嘿,你們隻看到了薑歌醫生的細致入微,卻沒注意到,秦醫生才是這次絕地反擊的掌舵手。”

正當眾人感歎於薑歌的厲害,心中稱讚的時候,一道笑聲響起。

是一名小青年,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紀成!

“是了,薑歌醫生能夠起死回生,全賴秦醫生。”

“據說他是薑學林的徒弟,這家夥怎麼如此好運,能夠收到這麼好的傳人。”

“此人醫術之精,隻怕更甚於薑歌。”

……

聽到紀成的提醒,眾人都是一愣,用驚奇的目光打量秦浩,紛紛議論道。

當時,他挺身而出,說是讓馮炳倫輸的心服口服,眾人隻當他年少輕狂,吹牛皮不打草稿。

隨後,他指出馮炳倫的大承氣湯是毒方,眾人更是冷笑連連,多加斥責。

現在想起來,此人是何等的遠見。

令眾人的疑惑的是,他到底是如何看出來,病人是熱證,而不是濕寒之症?

要知道,柳邕去切脈了,都沒有判斷出來。

秦浩卻連切脈都沒有,難道,就憑借雙眼一看,就看出了這人的病症?

若真是那般,才真的是驚世駭俗,就是比之古代大醫,也毫不遜色。

其醫術之強,直追孫老等人。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就算他們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秦浩真的是看出來的。

之前,那些叫囂厲害的人,聽到薑歌分析,再回想起之前的態度,都是麵上滾燙,羞愧無比。

想到這裡,眾人看向柳邕等人。

方才,他們蹦躂的那叫一個歡,不知道現在是什麼表情。

柳邕麵如死灰,嘴唇哆哆嗦嗦,卻說不出話來。

趙海清雙眼瞪圓,神情難以置信。

大好局麵,居然說翻就翻了,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付洪山麵如黑炭,跟吃了蒼蠅一樣。

“付洪山,柳邕,兩位醫生的分析,你們認為怎麼樣?”

葉靜嫻朝著柳邕兩人問道。

“好,薑歌醫生分析的好,是老夫看走眼了。”

柳邕鐵青著臉說道。

事到如今,他不承認也沒辦法。

感受到眾人的戲謔目光,付洪山拳頭捏的咯咯響,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著這麼多醫生的麵,再三被打臉,真是丟儘了臉麵。

蘇風華和侯老淡淡一笑。

剛開始,他們也沒能看出病人的情況,他們第一次切脈,隻是為了確認病人是否有先天疾病,心思不在病症身上。

而後,得到秦浩的提醒,說大承氣湯是毒方,仔細觀察之下,才想通了關節。

最為可悲的,當屬柳邕無疑。

以他的醫術,本也能夠看出來,卻被仇恨遮蔽了眼睛,沒能仔細觀察。

孫老、侯老、葉靜嫻、蘇風華等人,麵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薑歌的目光,帶著對輩的讚歎和嘉許。

觀察入微,三思而行!

確實是個好苗子,未來可期。

至於秦浩,但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的眼力和醫術,在這諸多醫生當中,都是上上之流。

跟他們相比,隻怕也差之不遠。

這已經不是未來可期了,眼下,就是他的時代。

“馮炳倫,這下你可心服口服?”

秦浩看向馮炳倫,笑著問道。

“我……我服了。”

眾目睽睽,馮炳倫無話可說,耷拉著腦袋。

“但孫老,薑歌雖然斷出了病症,卻沒能給出良方,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能夠拿出方子。”

旋即,他話語一轉,看向孫永昌等人哀求道。

桑菊引,功在疏風清熱,隻能暫緩病症,並不能壓製病情,算不得良方。

隻要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可以。

他心中懊悔,後悔自己太大意了,要是切一下脈,一定能夠探出病人的病症,也不至於落到這般被動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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