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
因為秦浩的一句話,氣氛變得有些凝滯,很是壓抑。
李半城和趙冰冰神情猛變,後者有的是擔憂和驚慌,前者則是疑惑和不解。
據李半城對秦浩的了解,少年老成,心性沉穩,不形於色,在當世年輕一代,絕對是個中翹楚。
怎麼今日,在郭德明的麵前,竟是說出這般糊塗的話語。
“秦醫生,你可知,說出這般話語,是要承受什麼樣的後果?”
郭德明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身子向前一躬,直勾勾看著秦浩問道。
一股無形的威嚴,從郭德明的身上散出來,朝著秦浩鎮壓而去。
這是郭德明沉浮商界多年,執掌德明集團,培養出來的上位者氣勢。
威嚴之盛,不遜色一番大佬。
甚至,還猶有勝之。
若是尋常的人,被郭德明這般盯著,被他的氣勢一激,立刻就要雙腿打顫,癱軟在地上。
“哈哈,秦醫生這幾天奔波勞累,精神有些恍惚,是一時失言了。”
李半城站出來,打了個哈哈說道。
隨後,立即對秦浩使眼色,讓他改口。
郭德明在港城的輩分太高,影響力太深,就連他,麵對這位商界教父,也要忌憚三分。
“是這樣嗎?”
郭德明麵無表情,盯著秦浩,一字一頓問道。
秦浩淡淡一笑,在李半城和趙冰冰的注視下,搖了搖頭。
唰!
李半城麵色驟變,眉頭緊皺,心中暗暗著急。
秦浩真是太糊塗了。
郭德明,身為港城商界教父,掌控德明集團,地位尊崇。
在德明集團,有一群特級醫師,時時刻刻準備著,每年每月,都會為郭德明做最為細致的檢查。
一旦覺不對,第一時間就會解決掉。
“很好,我倒想聽聽,秦醫生有何見解。”
郭德明收回身子,神情平靜,讓人看不出絲毫想法,毫無波動說道。
“秦醫生,你……”
李半城連連搖頭。
心中暗自決定,等一會兒,一定要保下秦浩,不能讓他受到郭德明的詰難。
無論怎麼說,秦浩都是航航的救命恩人,他必定要報恩。
倒是趙冰冰,沉靜了下來。
和秦浩認識已久,她心中很是清楚,秦浩行事果決,不同尋常,偏偏常有奇效。
並且,對於秦浩的醫術,她也是信得過的。
秦浩說郭德明有問題,那就一定是有問題,這是毫無疑問。
方才,她也是關心則亂。
啪啪啪!
郭德明輕輕拍了拍手掌,呼啦一聲,門外衝進來一群鐵血保鏢,目光冷厲,如狼似虎,緊緊盯著秦浩。
隻要郭德明一言令下,就會衝上來,將秦浩擒下。
“老郭,秦醫生有些失言了,你不要當回事。”
李半城急忙站起來,為秦浩求情。
你一定可以的。
趙冰冰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來,緊緊盯著秦浩,心中想道。
每一次,在陷入絕境的時候,秦浩都能夠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這一次,也一定可以。
“秦醫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郭德明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出一聲聲梆梆的清脆聲響,淡淡問道。
“秦醫生,你快向老郭道個歉。”
李半城急忙催促道。
隻要秦浩認個錯,以他和郭德明幾十年的交情,要保下秦浩,沒有什麼問題。
在眾人的盯視下,秦浩氣定神閒,神情自若,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精血兩虛,元氣減損,就裡中空,如枯腐之木,似空中樓閣。”
放下茶杯,秦浩輕聲說道。
“嗯?”
李半城是個外行人,有些聽不明白。
但趙冰冰則是眼神一亮,重新打量著郭德明。
“難道,他竟真的看出來了?”
郭德明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異芒,端起茶杯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一下,心中震驚道。
隨後,郭德明擺了擺手。
呼啦!
圍住秦浩的那群保鏢,迅退下了。
“老郭,難道你……”
看到郭德明的舉動,李半城心頭一突,看向郭德明,一臉震驚問道。
他並不愚笨,相反,聰慧至極。
若不然,也不能從一介白衣,成為今時的港城富,名滿天下。
一看老友有些失態,當即就猜測出來。
否則,那些保鏢就不是退走,應是一同湧向秦浩了。
“秦醫生慧眼,醫術莫測高深,真是佩服。”
郭德明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說道。
方才,李半城催促秦浩為他診病,秦浩一口道明,自己身體無病,郭德明心中又緊又鬆。
緊的是,秦浩應該是個尋常醫生,碰了一些運氣,僥幸治好了航航的病,得到李半城的尊重。
他也沒有計較,左右都是秦浩治好的,即便有些走運,也是不爭的事實。
鬆的是,秦浩應是真有些醫術,一旦把脈,他體內的那些問題,怕是很難隱瞞。
本以為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秦浩突然跳了個大。
“秦醫生,老郭他到底怎麼回事?”
李半城急忙看向秦浩問道。
“元氣損耗,精虧血虛,是炳燭之光,怕是時日無多,最多還有半年光景。”
秦浩說道。
見到郭德明第一麵的時候,秦浩就已經察覺到,這位港城商界教父,身體潛力用儘,怕是時日無多。
彆人看不出來,想要瞞過秦浩,卻是不可能。
得到先祖傳承,秦浩的醫術,幾近達到人間巔峰,世上少有。
並且,擁有望氣之術,一眼就看出郭德明氣虛體弱,如風中殘燭。
再者,秦浩精神凝練,修煉出神識,可以天人合一,感應一切。
“郭先生,我說的可對?”
說完,秦浩看向郭德明,輕笑著問道。
雖然是問話,話語當中,卻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自信。
“秦醫生醫術驚人,老朽實在欽佩。”
郭德明麵色巨變,連連搖頭,拱手說道。
話語中,儘是欽佩和歎服。
他幼年家貧,很早就出去幫工賺錢,補貼家用,賣過香煙,扛過碼頭,做的都是力氣活。
常年下來,身體就落下了毛病,損壞了根基。
幾十年下來,積勞成疾,等到半年前現的時候,已經病入骨髓,隻能慢慢修養調息。
他是商界教父,德明集團的掌門人,一旦突然暴斃,整個港城都要引大地震。
就連德明集團,也將陷入旋渦,不能自拔。因此,郭德明在這半年當中,勤於事務,要為郭文華打下根基,才好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