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卿,你這是什麼意思?”
薛家老爺子見到這番陣仗,麵色仍舊鎮定如初,沉聲道:“你這是要跟整個黔西為敵,要跟所有黔西的名流為敵?”
“不錯!”蕭玉卿毫不掩飾,淡淡點頭。
“哼!”薛家老爺子冷笑出聲,“你以為,憑借你蕭家這點人手,就能夠讓我們所有人屈服?姓蕭的,你太看得起自己蕭家了!”
他說完向後站了一步,一個身著黑色皮衣的中年人站了出來。
他樣貌、身形皆是極為普通,但一雙手掌卻是異常寬大,至少是常人的一點五倍,他一站出,距離較近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熾熱的氣息。
“吳師,把蕭玉卿那老東西抓起來!”
薛家老爺子一指蕭玉卿,中年人當即閃身而出,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向來不古。
他一步跨出,身形卻是已經欺近蕭玉卿一丈之內,蕭玉卿身側的兩名護衛都還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一掌掃飛,口中鮮血狂噴。
眾人驚詫萬分,這中年人的速度,力量,儼然遠超他們之前所見過的所有保鏢護衛,完完全全就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但蕭玉卿仍舊安然立於原地,紋絲不動,臉上沒有半點懼意。
中年人雖覺得奇怪,但他距離蕭玉卿隻有一丈,隻有一探手就能將蕭玉卿製住,已經不容許他再想這麼多。
他一伸手,朝蕭玉卿脖頸抓去,就在此時,一隻手掌卻是從側方打開,他隻覺勁風迎,當即隻能放棄蕭玉卿,撤掌回擊。
“砰!”
眾人隻覺得一道風流溢散,距離較近的一張飯桌當即掀翻,中年人倒退三步,在他身前一道身影也是踉蹌後退。
所有人定睛看去,大為悚然,方才擋下中年人的,竟然是黔西第一大少,蕭誌林!
眾所周知,蕭誌林向來文質彬彬,到哪裡都是一副紳士貴族的模樣,更是從未與人結怨動手過,但現在,蕭誌林竟然擋住了這位身手超絕的中年人?
許多人的大腦都未曾繞過彎來。
蕭誌林退後五步,手掌上的灼熱之感不斷傳來,他卻是毫不在意,隻是咧嘴一笑。
“朱砂掌,有點門道!”
中年人目光微凝,他修為已達到宗匠巔峰,本以為可以輕而易舉製住蕭玉卿,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蕭誌林,修為竟然隻是弱了他一線。
“誌林,第一次與宗匠巔峰級彆的高手過招,感覺如何?”
蕭玉卿負手偏頭,對蕭誌林問道。
“很新鮮!”蕭誌林咧嘴一笑,“但可惜,跟與爺爺交手時的壓迫感,何止差了十萬八千裡?”
蕭玉卿不置可否,隻是往前踏了一步。
“朱砂掌,你應該是早年間在黔北闖下名堂的‘紅手’吳師吧!”
中年人目光再變,心中已升起了不祥的預感,他的底細,竟然被蕭玉卿一眼看穿,旁邊的薛家老爺子,也是表情劇變,心中下沉。
“你到底是何人?”
吳師開口問道,蕭玉卿能夠知曉他的底細如此清楚,絕不可能隻是一個家族企業的老董事長這麼簡單。
“哼!”蕭玉卿淡漠一笑,隻是一隻手掌探出。
“轟!”
一股無形巨力,從天壓下,吳師這位宗匠巔峰高手,竟是毫無抵抗,當即雙膝砸地,跪倒當場。
“怎麼會?”
他雙目圓瞪,目呲欲裂,他好歹也是宗匠巔峰,距離武尊一步之遙,想要單憑一隻手便將他壓倒,便是尋常武尊都辦不到,唯有曾經的“四絕”級彆親至才有可能。
蕭玉卿,竟然擁有堪比“四絕”的實力?他越想便越覺得渾身冰涼。
蕭玉卿一手壓下吳師,聲音冷漠,帶著一絲傲然。
“你所學的朱砂掌,應該師從朱廷!”
“當年朱廷被我三掌所敗的時候,你都還未曾入門呢,今天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聞言,吳師當即表情劇變,眼中驚恐之色一點一滴湧出,指著蕭玉卿,聲音都在不住顫抖。
“你……你是飛天魔虎?”
“你……你是飛天魔虎?”
吳師幾乎是驚呼著吼出這句話,眼中的恐懼不加掩飾。
朱廷,在黔省武道界大有名望,被人稱為“混元手”,門下有不少弟子,他的朱砂掌絕技更是遍傳三省之內。
在二十年前,朱廷四十八歲的時候,他終於是破開瓶頸,踏入了武尊之列,當時他的名聲可謂是鼎盛到了極點。
在朱廷最為鼎盛的時期,可謂是意氣風發,豪氣衝天,毅然決然地接受了一位武者的挑戰。
但就是這一戰,將朱廷的所有傲氣,所有依仗,儘數撕碎,這一戰,他敗得無比淒慘,更是在對方霸道無匹的功力之下重傷收場,修為大跌,以至於落下了終身難以治愈的頑疾,無法再邁入武尊之境。
吳師師從朱廷,自然清楚朱廷曾經的屈辱曆史,當時這位挑戰朱廷的武者,在武道界並沒有太多名聲,隻在黔省這個小小的圈子有些薄名,但就是此人,將朱廷的武道之路徹底擊潰。
這之後,此人更是名聲大噪,在黔省風靡,可以說是盛極一時,他並不知道這個人的姓名,隻知道他有一個外號,叫做“飛天魔虎”!
“飛天魔虎”威壓黔省,但不知為何,在十八年前,他卻是突然銷聲匿跡,而當時正值“玉皇大帝”蕭玉皇入主黔省,不少人都猜測兩者之間有所關聯。
雖然“飛天魔虎”消失無蹤,但在黔省武道界,這個名字卻始終是如雷貫耳,是一代人心中的曆史。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那位曾經連他師傅朱廷都唯有慘敗的“飛天魔虎”,竟然會是蕭家老爺子蕭玉卿。
眾所周知,蕭玉卿在黔西上流圈享譽,但那是以商界泰鬥的身份,誰又會想到,蕭玉卿會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
蕭玉卿不置可否,單掌一抬,吳師這才覺得身上的巨力消散,能夠站起。
他咽了一口唾沫,轉向了薛家老爺子。
“薛老,此事我已無能為力,他,是‘飛天魔虎’!”
薛家老爺子老眼圓睜,心中駭然至極。
他跟吳師算是好友,也聽聞過飛天魔虎的威名,自然知道飛天魔虎何等可怕!
當年整個黔省,幾乎都籠罩在“飛天魔虎”的陰影之下,可謂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無論是再強的家族,都必須聽他號令,當時薛家便是其中之一,直到“飛天魔虎”銷聲匿跡,這件事方才就此終結。
從始至終,他們這些曾經效命於“飛天魔虎”的家族,都從未見過他的真實麵目。
可現在,吳師卻告知他“飛天魔虎”就站在眼前,這簡直是老天給他開的一個巨大玩笑。
“蕭玉卿,你……”
他指著蕭玉卿,表情凝固,久久都說不話來。
蕭玉卿眼神平靜中帶著難掩的俯視,淡淡道:“薛仁河,當年你薛家聽從我執掌號令的時候,應該會想到這件事會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