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翁院長心裡基本上就不怎麼懷疑了。
既然對方都已經提到案例了,那也就是說明這確實就是那個人。
否則的話案例一對對不上不就暴露了?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翁院長對於陸凡的醫術,還是沒有那麼信任。
雖然導師之前對這家夥推崇備至,但是無論怎樣,這小子也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啊!在翁院長的認知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算是從懂事就開始學醫,那也頂多就隻學了二十年而已。
二十年的學習在其它行業裡,足以達到顛峰,但是在醫學上,還遠遠不夠。
這世上有的是一輩子都撲在治病救人這件事上的,他們至少花了三四十年才達到今天的成就。
或許每個人在天份上有些區彆,但是那些世界頂級的醫生們,哪一個不是天分過人的?
怎麼會就比你差這麼多呢?
更何況,從懂事就開始學醫,本身就是一件不太現實的事情。
現代醫學是要以生物學甚至物理學、化學、統計學以及心理學為基礎的,沒有足夠的教育經曆,怎麼可能直接就開始學醫呢?
翁院長甚至在琢磨,或許眼前的年輕人和導師說的那個人並不是一個人。
這小子大概是那個人的助手之類的,所以才能看到那些郵件吧。
當然,就算是那位傳說中的人物的助手,翁院長也不敢太過於得罪。
醫學界,師承是非常重要的,人家有一個牛氣衝天的老師,哪怕他就是一堆垃圾,也必須得客客氣氣的。
“原來是您,歡迎您光臨我們醫院。”
翁院長調整了心態,臉上也難得露出了幾分笑容。
沈家人全都傻了。
他們沒想到,陸凡隻是簡單的幾句話,翁院長這個平時對沈家都不會刻意奉承迎合的人,竟然會說出這麼客氣的話來!難道這小子真的是個了不起的醫學大佬?
沈家不少人對翁院長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這家夥在整個南方,都算得上是最頂級的醫生,平時一向都是彆人求他,幾乎沒有他求彆人這回事。
正因為如此,所以不管你是大官還是巨富,到了他這裡,基本上都是一視同仁,不會有什麼區彆對待。
但是陸凡顯然得到了不一樣的待遇。
看來今天這事,恐怕還會生出些彆的枝節啊!沈家跟著來的幾人都互相對視了幾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幾分慌亂。
隻有沈雨欣依然淡定自若,並沒有任何變化。
或許這個陸凡真的有幾分來頭,或者說乾脆就是一個醫學界的大佬,但是她相信,一切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她已經打聽過了,忠叔的傷太重了,基本上已經相當於是死了,根本不可能治好。
醫術再高明的人也隻能救活人,不可能從閻王爺的手裡把人給搶回來。
“帶我去看看傷者吧。”
陸凡點點頭,並沒有因為翁院長的態度變化而有什麼激動。
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在某些圈子裡,他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而見過他的人又實在太少,所以經常會出現這種一開始看不上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後又立刻改變態度的事情。
陸凡早已習以為常。
“這個……”翁院長又有些猶豫了。
雖然他已經在心中認定了對方是那位醫學大佬的身邊人,可是他還是不太看好這個年輕人的醫術。
要是讓這麼年紀輕輕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跑進去瞎指揮一通,搞不好就會對病人造成一些什麼不可逆的傷害。
當然,在翁院長的心中,現在躺在重症病房裡的那個傷者已經是沒救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保證病人接受的是最好的治療,而不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怎麼?
不行?”
陸凡似笑非笑地看了翁院長一眼。
這家夥還挺有意思,比國外的那些老家夥還要固執。
“也不是不行,但是隻有你一個人可以進去,沈家其他人都不能看傷者。”
翁院長想了一會,終於做出了決定。
無論如何,眼前這小子既然是大佬的身邊人,那麼總能算得上是醫學界的人,進去看看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至於他想要瞎指揮,他可以隨便指揮,翁院長也可以不聽啊!“好。”
陸凡乾脆地點了頭。
然後他跟著翁院長安排的護士到了旁邊房間裡消毒,穿上了無菌白大褂,然後就走進了裡麵的監護室。
監護室的病床上躺著一個老人,老人的情況看起來非常不好,渾身都纏滿了繃帶,插滿了各種管子。
床頭擺放了一排儀器,儀器上顯示著這位傷者的各項生命特征數據都相當不樂觀,尤其是腦電波和心跳,都微弱到了極點。
陸凡先走到那些儀器前,仔細檢視了一番所有的數據。
然後他一伸手,就搭在了傷者的手腕上。
一旁的翁院長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所謂的醫學大佬的身邊人,竟然會是一個中醫!到了翁院長這個高度,了解到的情況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多很多。
普通人可能會覺得現在中醫都是騙人的,實際上沒什麼用。
但是翁院長卻深知,一個好的中醫能夠治好的疾病,遠遠超過這世上絕大多數的西醫。
他也見過很多非常優秀的中醫,知道他們的能力。
然而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的病人是因為外力造成的身體創傷。
創傷對於西醫來說,並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無非就是該縫的縫,該補的補,該止的止。
真正的難題在於,做完上麵那些之後,如何解決伴隨著創傷而來的並發症。
普通人身上破個口子都會有感染發炎的可能。
受到嚴重創傷的傷員更是會出現凝血、血腫、高燒、積水、感染等並發症。
這些病症對於好好的人來說可能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受傷極重隻剩一口氣的傷者來說,隨便哪一個都可能是催命符。
而現在這個病人,身上就掛著這麼好幾個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