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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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
佛光普照十方大千,寶光如來老佛端坐九品蓮台,手捏金剛伏魔之印,身上披金色袈裟,點綴著千重佛光寶光,
寶光佛國淨土世界,萬千飛天妙相飛舞,佛音佛樂自渺渺蒼穹間傳入,一瓣瓣金菠蘿花,灑落在佛國億萬萬裡佛宮聖景。
“寶光!!”
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帝君垂落帝袍,十二華章顯化三千山河社稷之象,無量量巨神腳踏時光大河,身披山河社稷廣袤。
“你我同為先天,勝負高下難分,道行法力一般,莫非你真要與吾為難,於時光大河之上糾纏,直至宇宙終焉,無量虛空歸墟?”
神光綿延一方天穹之上,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帝君浩渺神音,沿著時光大河的儘頭,一路貫通到時光起始之所在。
“南無阿彌陀佛,東嶽道友天縱之才,能以後天神祇之身躋身先天神聖之尊,確實是了不得!”
寶光如來佛雙手合十,一重重佛光演化寶刹,其上三千金剛法相怒目圓睜,演繹大忿怒、大毀滅之相,在虛空之中咆哮連連。
“老僧,並不想與東嶽道友為難,隻是吾佛門重因果,東嶽道友這一份因果不了結,老僧隻能做一回惡人。”老佛開口之際,顯化舌綻蓮花異象,佛音禪唱自天地間回蕩。
“這一番因果之重,於人於己全無好處,老僧不得不向道友,討還這一份因果!”寶光如來老佛盤膝高坐,麵露慈悲之色,一重重佛光金輪自背後高懸。
“終究是因果循環,成往壞空自有報應,老僧如斯行事作為,若是有所不妥之處,還望東嶽道友見諒。”
這一尊寶光如來佛顯化一尊金身大佛,自金身大佛恍如日月的慧目之中,閃爍著浩大無邊的智慧之光,佛身迸射一點點金色神華,在時光大河上綻放為千萬朵金蓮。
“哼……”
對於寶光老佛的詭辯言辭,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帝君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貫通時光大河之上,乍然回響兩岸,道:“好一個因果循環,老佛不愧是僅次大日如來、金剛不壞佛的人物,舌綻蓮花的本事著實厲害。”
無量量巨神掌托一方世界,聲音震動十方:“既然如此,就看是老佛這位佛門如來更勝一籌,還是吾東嶽神道更有幾分造化!”
“善哉,善哉,既是東嶽道友執意而為,老僧自當舍身相陪!”寶光如來老佛的佛光照耀十方,毫無半點示弱之意,與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帝君的神光碰撞,一並落入冥冥不可測之境地。
先天大神通之數執掌大道權柄,寶光如來老佛成道雖在東嶽帝君之前,可是二位的道業道行,也並非真的到了天差地彆的地步。
出於某種意義上的勢均力敵,這兩尊‘與世同存’的先天大神通之爭,注定不會在短期之內結束!
這二者散發億萬神輝寶曦,扭曲時光大河上遊,一層層餘波撼動三千大道,編織出無數複雜多變的世界線、時間線。
…………
主世界,道境三十三州,第一天州!
大庭氏王部之中,一方方天宮高懸蒼穹,其間不可計數的青銅神兵,駕馭著青銅戰車,往來穿梭於虛空之間,兵戈錚錚鳴響不休。
一頭頭形態各異的凶獸,趴伏在地麵上,沉重的呼吸聲猶似驚雷滾滾,凶悍的氣息直抵雲霄,衝破一層層霄漢。
在九霄天宮之上,一座座巍峨雄偉的神殿間,金柱玉梁盤桓著金龍金鳳,龍吟鳳鳴之聲不絕於耳,恍若天音神樂般,自一座座天宮之內的長階回廊間回蕩。
“關於這一次的論道人選,諸位還有何異議?”
在大庭氏天宮深處,一尊須發飛揚老者,乾瘦身軀仿佛頂天立地,一雙猶如蒼鷹般的眸子,閃爍著一絲絲冰冷的眸光,環顧著周匝的眾多人王。
這一尊尊人王神態各異,屹立在天宮的深處,周身大道異象環繞,儼然有著一枚人王道果在其中沉浮,每一吞吐都是無量神機在迸發。
在這一元會才有一次的人王之會中,除了幾位奉三皇皇命,駐守在苦境、集境、滅境的人王,難以抽身回返以外,其他上古人王儘數在場,見證著這一場盛會的公正。
人族三皇五帝高高在上,在這八尊先天大神通者的眼皮子底下,在眾多人王的見證下,任何一點的小動作,都說不出的可笑!
道境三十三大州藏龍臥虎,年輕一代的俊傑何其之多,在這十二萬九千六百載一次的人族盛會下,各自爭相展露氣象。
彼此的競爭之激烈,便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都顯得有些過於容易,乃至於簡單兒戲了!
畢竟,三十三大州何其浩瀚,每一方大州都有著競爭,能踩著同輩中人走到高處者,能真正走出一方大州的天驕人物,必然是具備道果雛形級數戰力的強人。其中一兩個逆天人物,更是有著天人之身逆伐道果的戰績,
而如此強力的天驕人物,自身智慧、毅力、福源都是上上之選,再經過三清宮眾多稀世道藏的進一步催化,能當場締結一枚大道道果,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一場天州盛會的根本目的,就是由三十三大州的年輕一代,最終決出三位絕代天驕,以無與倫比的道心、道業、德行,橫壓這一元會的所有人傑。
“吾有異議,三清宮終歸是道門聖地,有機緣入得三清宮,得窺大道道藏之妙者,必會是吾人族當之無愧的天驕人物,日後的人王種子!”
一尊衣衫略微破舊,麵容間滿是剛毅的青年,一隻手按著腰間骨質斷刃的刀柄,骨質的刀身在青年的腰間,閃爍著無與倫比的神華。
這一尊青年人王氣象恢宏,一陣陣兵戈殺伐之音徹骨入髓,沉聲道:“因此,這人選方麵堪為重中之重,德行、靈慧、稟賦都要有所考慮。”
“無論天州大庭氏的天驕烈山震北,還是神州榮成氏的天驕連山鈞,其德行、道業都是年輕一代最為頂尖的,甚至可與老一輩的人雄比肩。”
“這兩人得到機緣,吾佘蓄自然無話可說,隻是……為何這一次的名額中,吾見到帝魁隗的族人?”
帝佘蓄冷哼了一聲:“說一句公道話,魁隗氏在七十二王部敬陪末座久矣,一直都是公認的末位,他們能出什麼厲害的天驕人物,值得動用三清宮的名額?”
這帝佘蓄的一番話,當中的火藥味著實濃鬱,讓幾尊資格極老的人王,都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麵色愈發難看的帝魁隗。
要知道,這一位赤帝子可不是個好脾氣的,魁隗氏曾與五帝之一的公孫軒轅爭帝,在人族七十二王中的資曆、實力,都是排在前十之列的。
一旦帝魁隗怒氣爆發,與帝佘蓄真的撕破臉皮,大鬨諸王之會,除非幾位至強人王親自出手,才能讓帝魁隗顧忌,不然這場人王盛會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
“佘蓄小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帝魁隗眸子中閃爍著幽幽神焰,恍若灼儘天地一切,焚儘眾生汙垢,其中雖有著深沉的死亡,卻也有著勃勃生機。
這是傳承自赤帝的聖火,帝魁隗身為赤帝之子,天生就是一位火神,掌控著天地間的後天萬火,在火道之上走的極遠。
帝魁隗本以為這一次三清宮名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是沒想到帝佘蓄突然橫插一手,自然讓帝魁隗極為的惱怒。
隻見帝佘蓄按著骨刃,態度毫不示弱,道:“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兄真的聽不出?以皇兄的魁隗氏族的實力,如何能出一位真正的天驕?”
“你是在說吾作假?”帝魁隗的眸光中,閃爍著絲絲危險的意味,這一位火道人王,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物。
性如烈火剛猛暴戾的他,可是沒少招惹大麻煩,若非身後有著赤帝這位先天大神通撐腰,帝魁隗便是人族人王,也早就被某些大神通給鎮壓了。
帝佘蓄對此譏諷一笑,道:“哼……那個荀少彧是什麼來路,你當吾等真的不知?是不是你魁隗氏的族人,天知地知,你我都知。”
畢竟,三清宮的三個人選,關乎著人王之間的話語權,雖然隻是一時的話語權,但帝佘蓄也不願意看到帝魁隗得手。
這不隻是個人間的意氣之爭,也是彼此派係勢力的一次博弈,人王之間的關係不見得都是和睦的,某些人王間的關係更是生硬。
諸位人王見著兩尊人王的火氣愈發難以抑製,目光不由得看向高座上首的上古第一人王大庭氏,期冀這一位人王開口製止。
雖然人族七十二人王,都是人族的脊梁所在,可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或是血脈聯係,或是理念相合,也有著抱團取暖的現象。
很明顯,以帝魁隗為首的赤帝一係,與帝佘蓄所在的派係間,有著不小的間隙,以至於帝佘蓄在人王盛會上公開發聲。
帝魁隗對於帝佘蓄詰問報以冷笑,道:“那個小子,確實不是吾魁隗氏的族人,荀姓的人,你說他該是誰的後裔?”
“可是,吾看那小子順眼,讓那小子入贅,成為吾族中的一份子,應該不用跟你佘蓄報備吧?”
就在帝魁隗說話之時,一尊尊赤帝一脈的人王,悄然的走了出來,默默站在了帝魁隗的身後,給予帝魁隗無聲的支持。
赤帝一脈八尊人王,每一尊都是火道之王,開辟了一個火紀時代的強者,在七十二人王中都是極為靠前的存在。
“好了,不管荀少彧此子,是不是魁隗氏的族人,但總歸是吾人族血裔,而且在表現頗為不凡,值得培養一下。”
最終,由大庭氏一錘定音,將第三個名額徹底定性,認可了荀少彧的三清宮名額,讓帝魁隗冰冷的麵龐微微一緩。
“如此,大家都沒有意見了?”眾多人王在大庭氏出麵後,也隻能頷首點頭,都為人王道果,可是第一人王道果終究是不同的。
況且,上古人族民風彪悍,強大者就象征著道理,不隻是麵向本族之人,就連與妖族、蠻族、龍族、鳳族,都有通婚混血者,並以各大強族的天賦強大自身。
若非人族‘開明’的政策方向,人族如何能在各大強族衰落之後,一躍而起成為時代的弄潮兒,虛空宇宙當代的主角。
因而,對於某些上古人王來說,不要說荀少彧並非魁隗氏的血脈,就是荀少彧是半人半妖的混血,隻要心向人族,就是一位真正的純血人族。
最主要的是,還是荀少彧在天州的表現,已經征服了某些中立的人王,八十一煉金剛不壞之軀,承載著似乎永無極限的戰力,可謂是一尊天生的戰仙。
那越戰越勇,仿佛沒有底線的強悍戰力,就連帝魁隗這位始作俑者都大為差異。讓隻是抱著遊戲一場心態的帝魁隗,也沒想到荀少彧會展露出如此的鋒芒。
三十三大州的天驕人物何其之多,可是都一一敗在了荀少彧一雙鐵拳之下,讓荀少彧一舉成為了風頭正勁的三大絕代天驕之一。
正是因為荀少彧的種種表現,才讓大庭氏對這位出身苦境的荀氏子弟另眼相看,以致於默許了帝魁隗在其中的作為。
終歸,以荀少彧的根底,本身就是人族年輕一代中最強序列之一,注定會在天州攪動一番風雨,成為天下矚目的強人。
尤其是在先天五太證道之後,荀少彧自身雖沒有直接締結道果,可這並非荀少彧不能證就道果,而是荀少彧在邁入道果的那一步前,生生的退回了半步。
但先天五太證道先天大神通,還是讓荀少彧從本質上就與一切後天生靈不同,已然不是神通法力就能跨越的了。
這般差距如此明顯,諸位人王都是明眼人,焉能視若無睹。身為人族人王,各自的私心無法避免,可是該有的大局觀還是有的,對待如荀少彧一般的強者,總歸是要與尋常人物有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