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魔佛一念(1 / 1)

元始諸天 棄還真 2091 字 24天前

第503章魔佛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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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覺道果!”黑霧纏繞的中年人,看了一眼如神似魔的蒙赤行,麵上露出一抹異色,心頭對蒙赤行這位北狄豪傑愈發的忌憚。

“沒想到,身懷如此佛性之人,竟會是北狄人的領袖!”

“也不知到時,中土佛門小雷音寺的那群禿驢,見到這一位的圓覺道果時,又會是一個什麼表情,想必一定會很有意思的!”中年人默默的念叨著,緩然壓下了心頭藏匿很深的殺意,

雖然太平教一直在四方煽風點火,拉攏各方反周勢力,不斷聯絡對大周懷有惡意的存在,試圖撼動大周朝廷的穩定統治。

可是中年人心中極為清楚,太平教身為中土之人,與四方的蠻夷戎狄,乃至那些反周勢力們。彼此從來都不是一體的,也不可能是一體,暗中有著很深的隔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無所不用其及。

而且在這些勢力之間,也有著不少博弈,隻是這些博弈在大周這個龐然大物的陰影下,顯得有些不起眼,一直被控製在一定的界線內。

至少在大周這顆參天大樹,還沒有倒下之前,這些勢力最多隻是在暗中碰撞,不會明目張膽的將矛盾擺在明麵上。

然而就算如此,中年人在看到蒙赤行有著證就圓覺道果的潛力時,心裡頭還是生出一股殺機,隻是殺機在出現的一刹那,又被中年人強自的壓了下去。

要知道,這圓覺道果之境,可是佛門最上乘道果之一,得一圓覺道果者,甚至有望佛門正等正覺,與如來金身、大乘舍利並稱當代,為佛門之中三大圓滿成就,疏為難得可貴。

佛門作為這一方虛空宇宙,唯三登臨彼岸的無上大神通者,所親自開辟的大道道統。地位何其超然物外,能讓其稱為三大圓滿成就的,其中含金量已然可想而知。

便是在佛門之中,如此厲害的人物都是少之又少,沒有大智慧、大毅力,證入道果圓覺之難,就是累積千百世也不一定能有所成。

正是因為其難,大多佛門修行人才選擇證就大阿羅漢道果,少有奢望三大圓滿成就者。

而這一位北狄豪傑,竟然是一位有資格證就圓覺道果的人物,對於這等驚才絕豔的人物,再如何謹慎應對也不為過。

哪怕中年人心裡明白,在太平教大事未成之時,就與蒙赤行這等人物翻臉,才是真真正正的蠢事。可是一位即將證就圓覺道果之人,對於太平教這等大勢力而言,也是一莫大的隱患。

一旦圓覺道果成就,蒙赤行大勢一成,再想扼殺這位北狄領袖,就要付出以往千百倍的代價,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

隻是,就在中年人心緒紛雜,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壓下心頭殺意的那一刻,蒙赤行緊皺的眉頭舒緩了許多,嘴角勾勒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終究,還是沒有出手啊!!”似遺憾亦似滿意一般,蒙赤行遙遙望著越來越近的關隘,嘴唇微微一動,輕聲的囈語著。

所謂的圓覺者,為修成圓滿正果的靈覺之道,亦為觀諸法生滅因緣而自行悟道者。其靈覺遠甚其他修行人,有不見不聞遇險先知之行。

中年人自視甚高,可能從未想過自身會漏出破綻,泄露了一絲殺機讓蒙赤行警覺。更是也從未想過,這一位北狄豪傑會等著他的出手,在他出手的一刹那,再反施以雷霆手段。

…………

永勝古關!

’永‘字通‘雍’,永勝古關作為雍涼第一關,是涼州對北狄騎兵的一道重要屏障,屹立雍涼邊境已有數千上萬載的曆史。

這一座古關每一寸磚牆,都沉澱著殷紅的血色,在北狄凶名赫赫!

關隘建造之初,曾調動無數能工大匠,更有許多大能之士參與其中,以奪天地造化的血祭之道,將這一座關隘築成了一大凶關險關。

在這一座關隘之上,每一方磚牆上都銘刻著血祭寶篆,以千千萬萬的磚石構築了一座雄關。更在古關築成之日,坑殺十二萬八千北狄戰俘,以北狄人的神魔血脈溫養著這一座雄關。

如此大手筆之下,這一座永勝古關幾乎成了北狄騎兵,揮之不去的夢魘。而北狄曆代豪傑們,也以打破永勝關為最終目標。一個個在關隘上撞的頭破血流,隻能狼狽的铩羽而歸。

任是北狄騎兵極擅突襲,可是在這一座血色雄關下,也不知有多少彪悍的北狄騎兵,在這一座雄關前折戟沉沙埋骨無數。

這便是涼州多年沒有在世神魔鎮守,也能抵擋北狄騎兵鐵蹄的原因所在!

北狄騎兵的的厲害,隻有這些駐守幽、涼二州的前線戰兵們最為清楚,而涼州永勝古關的凶名,也讓無數北狄人為之喪膽。

這是無數北狄騎兵血的教訓,其慘痛程度足以警醒所有北狄人。

“你們說,北狄人這一次,能在永勝關前堅持幾日?”王太初一隻手扶著城牆,看著關隘下的煙塵滾滾,麵上一如既往的淡然。

王太初作為新晉的涼州王,在州城接到軍情時,就立即召集所有將領,調動各府縣的兵員,終於在蒙赤行兵臨城下之前,籌集了十萬兵馬,駐守這座涼州第一關。

在這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動蕩中,王太初看到了一絲脫身此方天地的契機。在危機感愈發緊迫的當下,王太初隻能緊緊抓住這一絲契機,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

遁走大千是一回事,為大周朝廷鎮守一方又是另一回事!

一個涼州王的空頭支票,當然不足以讓王太初賣命,但要是脫身這一方天地的機會擺在眼前,就是另當彆論,值得讓王太初奮力搏一搏了。

王太初自顧自的嘀咕道:“隻是……幾十萬騎兵的大動作,他也不怕在咱們永勝關前餓死,以北狄人的狡猾,不至於頭鐵到如此地步吧!”

他驀然轉過身來,問詢周匝眾將,道:“你們有什麼見解,都說一說,集思廣益。”

“確實啊……這不像北狄人的作風……”數十位鎮將默默跟在王太初左右,乍然聽到王太初問話,麵上露出沉思之色,望著遠處的風沙席卷,暗自揣摩著北狄人的戰略意圖。

以永勝關隘的堅固,再有一尊當世神魔的存在,眾將們就沒有認為關隘堅守不住的,真要有堅持不住的一方,也應該是北狄人的幾十萬騎兵。

這時,一員新銳鎮將俯瞰著來勢洶洶的北狄騎兵,驟然開口道:“王爺,這一戰怕是另有蹊蹺,北狄人不該如此用兵!”

“嗯……不該如此用兵?”

王太初輕聲一笑,環顧左右將領,悠悠道:“這又何以見得,給咱們詳細的說說,讓咱們也聽聽你這後起之秀們的高論。”

這一位年輕的鎮將拱手一禮,道:“不敢擔王爺讚譽,末將隻是有些想法而已,至於對於不對,還望王爺與諸位宿將斧正。”

“說吧……幾十萬大軍壓城,這個機會可是少見,有想法是好事,就怕你們這些年輕人沒想法。”王太初輕輕壓了壓腰間的玉帶,滿不在乎的說著。

自王太初踏入成王成聖,脫繭成蝶的那一步之後,這世間上的萬事萬物,能讓王太初有顧忌的越來越少了。

除了那一尊高據虛空域頂點的先天神凰,能將王太初的存在徹底磨滅以外。其他任何的道果中人,或許能打敗王太初,亦能擊傷王太初,卻絕對殺不了王太初,觸及不到王太初的內心根本。

已有了如此資本的王太初,自是不會忌憚區區幾十萬北狄騎兵的威勢。就是北狄傾儘所有部族之力,隻要沒有道果中人插手,王太初自持百無禁忌。

年輕鎮將仔細的思量了一下,方才不疾不徐道:“北狄人這一次的攻勢,與以往可是大不一樣。”

“以往的北狄人出動,都是多有上萬騎,少有幾千騎,以騷擾百姓為主,在涼州一帶伺機侵擾,雖然為禍不小,可是到底是能控製住的。”

“如今,北狄三十五萬騎兵突入涼州,為的就不是小打小鬨的侵擾,而是長驅直入中土,甚至糜爛一州、數州之地。”

“北狄既然能有此意向,想必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不然也不會幾十萬騎兵直奔涼州而來。幾十萬人吃馬嚼,若不是有充足的糧草供應,就是有短時間內踏破永勝關隘的把握。”

這位鎮將直指問題核心,道:“可是,北狄人幾千年來都拿永勝關毫無辦法,就是神魔悍然攻城,也有王爺親自坐鎮,北狄人憑什麼認為自己能長驅直入?”

“是啊……他憑什麼打入永勝關……”王太初眉宇間一片從容,輕輕道:“咱們確實應該小心應對了,幾十萬的北狄騎兵來勢洶洶,他們憑什麼能肯定自己糧草耗竭前,就能打入永勝關。”

“你分析的很不錯,看來……北狄人這一趟就是要玩一把大的了!”王太初麵帶笑意,稍稍的點了點頭,其他鎮將們也都紛紛頷首點頭。

對於這位年輕鎮將的回答,王太初說不上特彆滿意,但也能見得幾分真意。

這一番說辭稱不上老生常談,卻也毫無新意可言,隻能說是在及格線之上。但其應對中規中矩,亦不失為將之風,確實值得栽培一二。

畢竟,王太初執掌涼州權柄,這些鎮將一部分是王太初的老部下,一部分是北涼軍的原屬鎮將,還有一部分是近來提拔上來的軍中新銳。

這數十位鎮將統兵,便是如今涼州軍的骨乾力量,王太初以此掌握涼州軍擴充後的十萬兵馬,是王太初權力結構的一部分。

“吾倒要看看他幾十萬騎兵,如何踏入永勝關,除非北狄人的道果大能出手,不然想要跨過永勝關,先留下十幾二十萬的屍體再說。”

王太初望著煙塵滾滾的方向,心頭生出一股莫名的觸動,似乎有著某位相生相克的天敵,正在數十萬北狄大軍之中,與王太初的目光在冥冥中交彙。

…………

嗡!!

與此同時,在剛剛搭建上的簡陋的點兵台前,數十萬騎兵呼嘯聲滾滾不休,一麵麵旌旗招展飛揚。十五部首領敬陪末座,蒙赤行眸光猶如冷電,似要擊破一方虛空,一重重氣浪在周匝翻騰。

在如此聲勢之下,若非北狄騎兵個個精銳無比,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隻怕非要鬨的個人仰馬翻不可。

“魔!!”

蒙赤行豁然起身,不顧周匝敬畏的目光,神色凝重的看向永勝關隘,黑衣獵獵鼓蕩,一股莫大的壓力憑空落在身上。

所謂的‘魔’者,與自身所行所為相悖者是為‘魔’,與自身所念所想相逆者是為‘魔’。‘魔’對芸芸眾生並非有害,但對與修行人本身而言,卻絕對是大害,絕對是大逆。

感受著身上陌生的危機感,蒙赤行俊美的麵龐上不僅不驚,反而流露出一絲喜色:“也許,本座這一趟涼州之行,終究是來對了。”

“本座終是找到了自己的一世之敵,那人或許就是本座的波旬天魔,本座將借此證就圓覺道果,證就正等正覺之業。”

這是蒙赤行靈覺圓滿的感應,以蒙赤行這般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也不禁露出一絲真性情來,由此可見蒙赤行心緒變動之劇烈。

上古佛經有雲,釋迦摩尼佛在成道之時,曾有波旬大魔化為劫數阻道,演繹森羅萬象。而釋迦摩尼佛以大法力、大定力降伏一切外道之魔,自菩提樹下證得正等正覺之業。

蒙赤行修行的《圓覺智能書》的最終成就,就是與釋迦摩尼證道一般,也要經受一位大魔的考驗,如此才能締結一枚圓覺佛果。

非常之道,必有非常之劫,隻是釋迦摩尼成道的是正等正覺,而蒙赤行要證的隻是一枚圓覺佛果,二者間不可同日而語。

“原始天魔,”蒙赤行的目光與那一道莫名的目光交彙,隱約窺見那一尊魔頭的真名,那一角深沉的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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