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青雲直入【下】(1 / 1)

元始諸天 棄還真 1610 字 24天前

第451章青雲直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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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狄王早有魚死網破之心,自他心血來潮,感應到白狄王帳出事之時,就隱約明悟到一張無形大網,正要朝著他落下。

隻是,白狄王身負族人信重,數萬白狼騎兵更是不能生亂。

一旦白狄王帳出事的消息泄露出去,數萬白狼騎兵不攻自破,這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為此,白狄王強行壓下心底不安,再三緘默其口,不露半點口風,免得自家自亂陣腳。孤注一擲將希望放在幽州州城,以期打破幽州州城,為白狄部族強取一線生機。

然而,幽州州牧不要命一般的動用幽州鼎,終是讓術赤在幽州城下功敗垂成,也喪失了最後一點回旋的餘地。

現今,能留給術敕的選擇,著實已經不多了。

白狄王語氣森然,眸子中閃爍著的狼性,幾乎難以抑製,透著一股子狠勁,道:“郭鎮北想要本王的命,卻不知他的刀,能不能砍得動本王的脖子。”

置身險境之中,反倒是激起了白狄王的凶性,那一股血管中流淌的凶神惡性,是需要人命去填的。

北狄人生性如豺狼,自古以來就不是溫順的綿羊,他們不僅僅有著妖魔血脈,更是有著妖魔一般的性情。

北狄人從不欠缺舍命一搏的狠勁,更何況術赤這位北狄人中的英雄,自然更不吝惜一條性命來搏一搏。

術赤哈哈大笑,道:“郭鎮北,啊,郭鎮北……這一場是老子輸了,可是老子還有下一場沒有開局,就不知道接下來的這一場,你能不能接的下來。”

轟!隆!隆!晴天一道霹靂,蒼穹間雷光倏然炸開無數,雷聲嗡鳴作響,一直穿的極遠極遠。

…………

幽州之野,一麵麵旌旗遮天蔽日,大周十二萬大軍整裝以待,黑甲如雲一般,戰戈似林長立。

與大周軍兵相對的,白狄王攜著六位萬夫長,五萬白狼騎兵列陣,一個個渾身上下一股血腥氣息,恍若浸泡在血肉泥潭中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白狄王術赤頭發散亂,一身衣甲尤自染血,麵上少了幾許蒼白,多了不少桀驁之色。

“沒想到啊!本王這一遭,會損兵折將至此……”術赤看著對麵大周軍卒,一個個精氣神旺盛,士氣高昂濃烈。而自家麾下連續高強度作戰,精力神采不濟的狼騎們,心頭暗暗的一歎。

哪怕是心裡早有預感,可是真切的看到這些周軍的精氣神,才是最讓人感到無力的。

要知道,從白狄部落領出的八萬狼騎,如今隻餘下五萬尚存,其他三萬之眾不是倒在了烽火台一役,就是倒在了幽州州城之下。

那可是比擬大周四征大軍的精銳,損失一萬都足以讓術赤痛徹心扉,何況是三萬之多,簡直就是在挖他的心頭肉。

就是這存活下來的五萬騎兵,也是人人帶傷,傷勢中有輕有重,極大削弱了白狼騎兵的戰力。

術赤率著如此狀態的白狼騎兵,與正處於巔峰狀態的大周士卒廝殺。若非白狼騎兵個個勇不可擋,還有著幾分希望殺出重圍,白狄部落怕是都要自此而絕。

“殺!”

“殺!”

“殺!”

一座座大周軍陣呼嘯喊殺,煞氣翻滾當空。十數萬大軍列陣鋪開,其聲勢幾如九天驚雷,震的蒼穹一片片雲霞飛散。

“哈哈哈……”麵對大周兵鋒,白狄王術赤開懷大笑,道:“郭鎮北這是在邀戰耶!本王豈能落後人前?”

兩尊神魔人物碰麵,哪怕相隔著一方戰場,其間一道道不死神魔大道氣機,尤自充斥著無窮殺機。

“郭鎮北,老子不服你,老子就是死也不服你。你若是有能耐真刀真槍,將老子給活活的打死,老子絕對不會怨你,老子反而會佩服你,尊敬你,敬佩你……”

“可是,你是用這等手段贏了老子,老子如何能服,如何會服!”冥冥之中兩大神魔氣機交鋒,白狄王術赤以心印心,生生將這一段話烙入了郭守信的心神中。

這是兩大神魔級數大高手的氣機交戰,二者心神哪怕相距千裡萬裡,也能彼此遙遙觸碰。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為恒古不變之理!本將既不管你是服與不服,更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隻要本將這一局贏了,任你有多少的不平,又當如何,又能如何?”郭守信心神毫不示弱,當即給予還擊,也將這一段話烙入白狄王的心神中。

這是兩大神魔級人物的巔峰對話,不隻是彼此道與法的碰撞,更會是兩方心誌極致的對決。

一言一語都如神雷霹靂,隻要意誌上有一絲鬆懈,就是腦殼崩裂身死魂滅的下場。

郭守信與術赤兩大神魔的交鋒,自是無形無跡,亦無法可循。但兩方大軍卻在此時,真正的迎來了慘烈的短兵相接。

五萬白狼騎兵在一位位萬夫長帶領下,瘋狂的衝入一座座軍陣中,血肉四處飛濺,一片片殘破的血肉,七零八落的散落在戰場上。

白狄王既然決定孤注一擲,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僥幸想法,白狄人茹毛飲血的野性,就是在一次次生存挑戰中生生磨礪出來的。

“郭鎮北,老子的大軍隻帶了三日的口糧,你的大軍若能在白狼騎的進攻下,堅持得下三日,老子自是輸的無話可說。”白狄王的心頭,如有一團火焰在灼燒,神魔級數的力量緊緊鎖定著郭守信的一舉一動。

對郭守信的智謀韜略,乃至於狡詐,白狄王固然見得了一二。但郭守信真實不虛的力量,卻不見得能折服白狄王。

哪怕這一位白狄王,已經經過了幽州鼎的削弱,遭受了天地的反噬,也自持未必遜色於郭守信。

而幽州鼎之所以能傷到白狄王,並非白狄王神魔偉力不強,隻是因為白狄王身處在幽州大地之上罷了。

…………

一支支流矢亂飛,此時的幽州之野,已然徹徹底底的,成了兩軍會戰的戰場。十數萬的大周軍卒,與五萬瀕臨絕路的白狼騎兵,爆發了堪稱慘烈的血戰。

白狼騎兵本就是有著狼性,如今又到了窮途末路之時,爆發出來的戰力更是嚇人。

便是十數萬大周軍卒以逸待勞,戰力處於最巔峰的狀態,也差一點被瘋狂之極的白狼騎兵給生生打崩了。

白狼騎兵悍不畏死的戰力,是極為驚人的,一個個如同瘋子一般,在一座座軍陣間肆意的撕咬著。

一頭瘋狗的戰力,已經是讓野狼都要敬而畏之的存在。何況是比野狗還要瘋上三分的瘋狼,其瘋性更是讓人頭皮發麻。

兩軍對壘沙場之上,拚的就是一口心氣,戰場上的勝負極為微妙,一切並非都是絕對的。有時可能一個兵卒的振奮,就能引動全軍的嘩變。

就在幽州之野十數萬大軍混戰時,一路重騎兵悄然抵達戰場。

這數千騎兵在十數萬人的戰場上,顯得極為的不起眼,若非騎兵們人人重甲騎馬,等若一個個移動的裝甲坦克。在這十幾萬人血戰的戰場上,幾乎一個人潮就能將數千騎兵淹沒。

李宗慶遠遠眺望戰陣上血煞奔騰,麵上微露沉重,似有不愉之色,歎道:“咱們還是來晚了一步,白狄人已與大軍短兵相接上了。”

王太初隻一聽李宗慶的感歎,就知李宗慶七八分的心思。

畢竟,這幾日以來,在王太初的刻意結交下,李宗慶的性情城府,在王太初眼前暴露無遺。

李宗慶此人出身中土將門世家,其人功利心極重,刻薄寡恩便是如此。

在李宗慶的眼裡,從來都隻注重軍功大小,而忽視麾下兵卒性命。能眼見兩軍搏殺,發出如此的感歎,多半是因為了自家的功勞,被憑空削薄了數分,而感到了一些不滿。

王太初一勒韁繩,看著前方混戰的兩軍,成竹在胸道:“那又如何,李兄踏破白狄人金帳,已是當之無愧的首功一件,大周兵鋒所向,白狄不過土崩瓦狗,何足掛齒?”

李宗慶聞言,麵上輕輕舒展露許多,道:“王兄所言極是,”

“眾軍,吾等建功立業就在眼前,隻要將這一支白狼兵留在幽州,憑著破白狄金帳之功,再有殲滅白狼之實,人人拙升三級,賞賜千金!”

“嗷!嗷!嗷!”如此重賞當前,數千重甲騎兵已經嗷嗷叫著,要衝入一座座軍陣之中了。

王太初見著周匝兵凶戰危,戰場的慘烈景象,心底倒是沒用一絲懼怕,反倒是多了不少躍躍欲試之意。

“這,就是我的機會啊!”見著戰場上的廝殺,王太初的眼睛泛著幽光。

這是幽州主力大軍,與白狼騎兵的決戰。在這一場大戰中,隻要稍稍顯得優秀一些,就能為未來平步青雲,打下堅實有力的基礎。

郭守信是鎮北軍大將軍,神魔級數的大人物,哪怕為人涼薄了一些,但隻要能得入他的眼,至少一路鎮將是有著保證的。

以神魔級數的偉力,郭守信雖然與白狄王對峙,但戰場上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郭守信的耳目。王太初若是真的表現搶眼,自是會注意到他的。

當然,這一關注的前提,是要在其中活下來,並且活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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