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參演神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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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座鳳皇界中,比起大周龍庭腿更粗的勢力,也是有一兩個的。
但,那些勢力都是上古神魔祖庭一般的存在,開宗祖師至少都是道果級數,甚至是超拔命數的大神通者。
那等大勢力,曆經十數萬載長存不滅,就是一十二萬九千六百天地生滅,創世神凰再開天地,這些神魔祖庭尤能永存不壞,其強大已然可想而知。
神魔祖庭尋常不出世間,幾如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莫測之極,讓人隻能在古老傳記史書中,遙遙窺見一絲半點的痕跡。
大周龍庭能屹立中土,鎮壓天下宗門世家,與這些祖庭相比,其底蘊深不可測,在主世界中都是一等一的霸主級勢力。
大周十九州,每一大州都是高手如雲,一州州牧執掌軍政大權,最少也是神魔之下的頂尖人物,超凡入聖的強絕存在。其下更有府、縣兩級,也都有著極強的實力。
越是知道大周的強勢,王太初就愈發慶幸自家的謹慎,沒有一下黑風山,就在大周十九州搞風搞雨,引起大周朝廷的注意。
一旦引來大周朝廷官方的關注,就是王太初將主世界本尊手中的那一口石鏡拿到手,暫且有著【未來道身】道果級數的戰力。除非直接逃出中土大地,遁入東夷、西戎、南蠻、北狄,否則大周朝廷有的是高手,能教王太初做人。
王太初從軍三載,雖不說長了多少見識,可也知道大周龍庭的可怕,大周朝廷的強盛,大周天兵的不可一世。
但凡大周天兵所到之處,隻要不是煉就神魔不死身的強人,在百萬大軍的強大兵鋒下,無不是狼狽不堪。
就是煉就神魔不死身的大人物,也有大周龍庭中的鎮國武侯親自出手,鎮殺了不知幾許。
“在大周地界上,要麼老老實實做人,安安分分做個良人順民,要麼就隻能當邪魔外道,被大周偵緝司,更有四平四安八路輔國大軍追剿。”
“出身低微,在中土大周討生活,不參軍一輩子都沒有出頭的可能。隻有在沙場奮戰,或許才有一線出人頭地之機。”
周匝眾多軍士中,一陣陣呼聲響起,王太初緊了緊玄甲束帶,也不再看校場上的再度開始的拚鬥,推開身旁擋路的甲兵,轉身離開了校場觀望席。
對於以後的路,王太初心中已有綢繆。
他經過三載戰場磨礪,一身的軍中殺法淩厲無比,在鎮北軍中都是個不弱的高手。
這等層次的武鬥,對他來說簡直手拿把攥。除非是都將以上的高手,不然都入不得他的眼。
何況,王太初還打算在鎮北軍再混跡幾年,以其武力上的強大,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在前途上絕對有著保障。
有著鎮北軍這一個大靠山,有著大周龍庭這個大粗腿,足以讓王太初安心穩在軍中,打磨著自己的修行之道,積蓄著自身的鋒芒銳氣。
隻待時機一到,就是他石破天驚,一鳴驚人之時。
然而,王太初卻沒有想到,一雙冷戾凶狠的眸子,正冷冰冰的看著王太初的背影。
…………
軍帳之中,內中裝飾簡單,隻有一張床榻,一方青銅燭台,一台兵器架罷了。
單人的軍帳,在軍中可謂是少之又少。
一般不是實力強橫,有著軍職在身,是隊正一級的人物,就隻能與尋常士卒一般,一起擠在十人的大軍帳裡。
而王太初參軍三載,就能用上單人軍帳,也是一身實力使然。
“神入玄微,意行精竅,神而明之,意謂通玄!”王太初盤膝坐在軍榻上,膝蓋上鋪著一張草紙,若有所思的看著草紙,低聲呢喃著。
這一張草紙,是王太初的戰利品。
為了這一張紙,他不惜打傷打殘了幾個軍中好手,才奪得這個獎勵。
而能讓王太初狠下辣手的的物什,也絕然不會是什麼凡品。
草紙雖隻寥寥數語,卻是鎮北大將軍隨筆,親自寫下的修行感悟,其中承載著一尊神魔人物的雄渾氣魄。
內中記載著的,雖非什麼上乘的法門,對某一些人而言,卻也是千金不換,值得留作傳家之物。
王太初麵色凝重,看著草紙上寥寥幾行字跡中,那一筆一畫中帶著的精神,心神豁然沉浸其中,感受著鎮北大將軍的胸襟氣魄,讓王太初多日以來的困惑一掃而空,觸類旁通不外如是。
恍惚間,見得一尊萬丈巨人咆哮天地,吐氣成風,呼氣成雨,一拳星辰破碎,一腳山河斷裂,一吼風雲變色。
陷入冥冥之境,王太初低聲自語,道:“果然,不愧是出自鎮北大將軍的手筆,一位煉就神魔不死身的大人物,哪怕隻是隨意寫幾句修行關竅,都足以讓吾茅塞頓開,不枉吾耗費一番心力!”
鎮北大將軍那等層次的人物,一言一行莫不有著沛然神意。
哪怕,隻是鎮北大將軍隨筆所寫,這一張草紙的價值,也是非同小可的。
若非這一張草紙上講述的,隻是鳳皇界第二境通玄妙境的修行關竅,尚且不涉及高深境界,價值不算太大。
不然,也不會成為校場演武的獎勵,落入王太初的手上。就是落入王太初手上,也隻會讓王太初成為眾矢之的。
這所謂修行之道,有著神通、通玄、神變、天象之分,此為血脈修行四境,最後化身上古神魔,肉身橫渡虛空宇宙。
而這第二境通玄,雖是入了修行門徑,卻非是真正的上乘妙境,隻能說踏入第二境的修行人,在大周天下不大不小,也算是個人物了。
當然,所謂的個人人物,也就隻能在鄉下村間為一坐地虎。在縣府之地,通玄之人固然也是高手,卻也要低調小心做人。
畢竟,據王太初聽聞,鎮北軍第一鎮大將姚崇禮,麾下就有一支全員由第二境通玄之人,組成的精銳騎兵。
有著一千通玄之人作為甲士,其中的伍長、火長、隊正之流,更是具備通玄大成的實力,其上的營正、衛將之流,更是參演了神變,肉身法天象地的大高手。
隻此一支精銳騎兵,就有著如此多的高手,做人不小心低調些,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草紙上的字跡,王太初呼吸緩慢均勻,如靈龜橫臥,氣息悠長不絕,歎息道:“通玄妙境,至此儘矣!”
說罷,王太初緩然拾起草紙,雙掌豁然一合,掌中真力一轉,這一張記載修行關竅的草紙,直接在他手中化為無數碎末。
這一張紙落在他人手裡是傳家之寶,但在王太初的眼中,也就是鎮北大將軍隨筆的那幾句話最有價值。
王太初既然已經看完,這一張紙對他而言,也就成了一張廢紙,隨手將其搓的粉碎。
他畢竟與常人不同,有著幾十世的修行經驗在,根基非比尋常,就是肉身神魔血脈甚為羸弱,也擋不住王太初修行勇猛精進。
隻是有些關竅難以通透,一旦點撥了幾大重要關竅,王太初就能在最短時間內,一路踏入極高的境地。
“此界所謂神通、通玄、神變、天象四境,乃至於最後的神魔之境,都是血脈錘煉,以求化身上古神魔之軀。”
王太初品味良久:“而上古神魔之軀,也就是煉就虛空巨獸之軀,最終臻達無法無天之境,以肉身橫渡宇宙虛空,永存自在之身。”
嗡——
此刻,王太初周身氣息升騰,一絲絲血脈神力似沸騰一般,貫通渾身無礙,氣機沉凝非常。
王太初沉心參演通玄之境,肉身神魔血脈幾欲沸騰,吞吐天地精氣,幾大修行關竅一一圓滿,直指肉身神變之境。
“所謂第一境神通,乃是運煉肉身神血,以相應的修行法門,激發肉身大藏,追溯上古神魔根基,覺醒一門天賦小神通,以期神通具足。”
“而第二境通玄之妙,在乎神通蛻變,此為神通通玄,更進一步修行神軀魔體,明了肉身之密,為參演神變打下根基!”
“第三境神變之妙,則有法天象地之能,以肉身初步演化神魔之相,肉身堅固水火不侵,真正當得上的一方高手。”
在通透第二境之後,王太初對通玄之境再無疑惑,已然有著參演神變之妙,真正一窺神魔真身的資格。
隻有達到這一步,才有著煉就神魔法相的根基,壽元更是直達數千載不止。
雖然這一大步驟,與主世界武道【脫胎換骨】、煉氣【煉炁化神】二者相若,但在壽元上卻有著難以想象的優勢。
“可惜到了這一步,就必須要有著一卷神變法門,依此法天象地,不然無法真正踏入神變之境。”
神變法門才是鳳皇界中真正的秘傳,一般的神通、通玄法門,隻要有著一些權勢、財勢,都能搜羅一些的。隻有其上的神變法門,等閒人無法入手,是鳳皇界各大世家的秘傳,不容任何人染指的禁忌。
王太初蹙眉,心頭思量著:“相傳,天罡三十六法、地煞七十二術,是鳳皇界最為精妙莫測的修行法門。隻要得其一者,就能煉就不死神魔之身,證就閻魔天子、金翅大鵬、無上天妖、冥古黑龍級數,傳說中的神魔法身。”
“吾若受能得到一卷神魔法門,或許能省去不少功夫。”
當然,對於那些傳說神魔法門,王太初從未有過多奢望。
他有著自知之明,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也不是他可以染指的,至少不是他現在可以染指的。
待到他修行大成之時,那般神魔法門除了借鑒,對他也無大用了。
要知道,王太初隻是修行三載,就有著如此實力,已然是大不易。
王太初當初入手修行的法門,自不可能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之數的神魔證道法門。
他能生生依靠著一卷鎮北軍傳承的普通法門,以此推演證道法門,一路修行到通玄圓滿的層次,隻差一步就能參演神變,已是驚世駭俗之極。
若非他有著幾十世修行經驗作為資糧,讓他能走一步看數十步,少走了不少歧路,此時此刻能入通玄都是僥幸,更不用說通玄圓滿。
王太初輕輕吐了一口氣,道:“吾的太初始原章,雖然隻完善了神通、通玄二篇,如今看著簡陋,但隻要一步步推演下去,將來未必不能成為一尊傳說神魔法身,甚至成為淩駕於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神魔真傳。”
王太初幽幽道:“看來,吾也要找機會搶一門神變法門了。不然吾的太初始原章,沒有借鑒的依據,不能完善神魔法身,第三境神變之境何時可得?”
鳳皇界第三境修行人,已然與主世界宗師級高手相若,法天象地戰力強絕,在中土、東夷、西戎、南蠻、北狄,都能有著立足之地,與第二境修行人的差距完全拉開,幾乎就是踏入了一番新的天地,地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
幽州西北三千裡外,北狄八十一部,白狄氏族!
嗚!嗚!嗚!
牛皮號角聲響徹蒼穹,白狄人大軍調動,一名名精悍的白狄騎兵在營地中來回盤桓。
這些手中揮舞著彎刀,一身牛皮衣甲的白狄精銳,成百上千的聚在一起,口中喊著響亮的號子,聚集在白狄王帳的周匝。
白狄王術赤坐在王帳中,身前放著一隻炙烤的有些微焦的全羊,左右兩旁都是氏族大貴族,以及白狄軍中千夫長、萬夫長們。
這些千夫長、萬夫長的身上,都散發著如同凶獸一般的氣息,翻騰的氣息極具壓迫力。
呲!呲!全羊上的油脂一滴滴滴落在下方的火炭上,發出滋滋的響聲,一股葷油的味道,飄入每個人的鼻子裡。
隻是,王帳中依舊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白狄王魁梧高大的身軀。
白狄王目光定定看著,眼前的烤全羊,一滴滴油脂落在火炭上,一點點火星迸射跳起。
“大王,白狼軍已然集結完畢,請大王下令!”
這時,王帳忽然卷起,一名白狄兵走入王帳,直接單膝跪地。
“諸位,是時候了……”白狄王放在烤羊上的目光收回,環顧左右千夫長、萬夫長,手掌按在腰間的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