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聖賢氣象(1 / 1)

元始諸天 棄還真 2139 字 24天前

第418章聖賢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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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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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少彧緩步走下石階,仁道湛盧劍劍身光華爍爍,徐徐的歸入劍鞘,一聲聲輕鳴劍音緩然響起,將這一口絕世神兵的鋒芒,全然斂入劍鞘之中。

在仁道湛盧劍入鞘之後,荀少彧一身氣息再度歸於凡塵,不再似執掌仁道湛盧劍時一般。高高在上恍若一尊天生神靈,有著睥睨世間一切的偉岸氣魄。

這一刻的荀少彧,隻是一尊天人神魔,不再是先前一劍擊碎大夏龍雀刀,幾若半步大神通級數的不世強人。

“仁道湛盧劍固然好用,這等好事可以不可再!”

隨著身上氣息不斷跌落,荀少彧緩緩捏了一捏劍鞘,暗道:“奈何,此事可一不可再,吾不能將全部的期望,都寄托在仁道湛盧劍上。”

“若非這是刀劍宿命之戰,再有吾呂國三層國運作為賭注,吾絕然不可能如此順利的,發揮出仁道湛盧的巔峰力量。”

大夏龍雀刀與仁道湛盧劍,這兩大絕世神兵,在本質上幾乎是相同的,隻是二者一陰一陽、一正一反,堪稱是天命的宿敵。

而大夏龍雀刀之所以被仁道湛盧擊碎,不是因為大夏龍雀刀不強。而是大夏龍雀刀本身未至巔峰,神刀強則強矣,卻沒有達到極致。

仁道湛盧一出世,就化為先天金英之氣,其劍中神髓一直處於全盛。一落入荀少彧之手後,又有著三層國運加持,處於巔峰之上的狀態。

如此一來,大夏龍雀刀的破碎,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有著仁道湛盧的呂國,其國必然祚長久!

“也罷,這一口仁道湛盧,以後就是呂國重器,作為吾荀氏呂侯之位的象征!”荀少彧不疾不徐的撫摸著劍鞘,看著湧入內庭的各路大軍。

如今,宛都城四方皆有混戰,隻是宋軍戰意全無,而五國聯軍士氣正盛,追逐著逃竄的宋軍。

這湧入內庭的幾路大軍,就是如此一路打入內庭的。

此刻,數萬呂國甲兵看著自家君侯,一步步踩著石階走下,那一股神采氣度,讓人不由為之歎服。

這是天人神魔的氣度,不與人間凡俗一般,其一舉一動無不超然之極。

見著荀少彧的身影,一位先天大將躬身下拜,轟然大喝:“君侯萬年!萬年!萬萬年!”

這一尊軍中大將,一身武道脫胎換骨,氣血充沛之極,其聲若雷霆炸響雲端,讓人耳畔轟鳴不斷。

“君侯萬年!萬年!萬萬年!”數萬甲兵手持長戈,全然單膝觸地,高聲呼喝。

“呂國萬年,萬年,萬萬年!”荀少彧一手按著湛盧劍劍柄,一手按著腰間二十四節玉帶,輕聲自語。

宛都城中四起的廝殺聲,血腥彌漫在整座宛都城,映襯著荀少彧孤傲的身影,以及數萬甲士們齊聲高呼。

“萬年,萬年,萬萬年!!”

不知何時,整座宛都城的五國聯軍,都在瘋狂的狂呼著。

而這般瘋狂一般的舉動,徹底撼動了所有宋人的人心,讓宋人們的反抗自此崩解。

…………

翌日,

宛都,摘星樓!

所謂摘星者,舉手可觸廣袤蒼穹,俯身可查芸芸眾生,隱喻著天地間至尊至貴之位。

這宋國姒氏為先夏帝脈,一直不忘先夏帝脈輝煌,自宋國立國之初,便不惜花費大量人力物力,敕造這一座摘星樓,以警示曆代宋侯不忘先夏正朔。

這一千二百丈高台,幾如一尊通天神柱般,一層層樓閣神光搖拽,一重重禁止若隱若現,恍若一方方天庭大宇,荀少彧站在摘星樓上,遙遙眺望著天地蒼茫。

這一方摘星樓,經過曆代宋侯的打磨,已然隻差一絲氣數,就能蛻化為一宗鎮國之寶,成就一宗氣運重器。

隻是就這一絲之差,就是天地之距。

何況,整個宋國宛都已然落入荀少彧之手,這一宗未完成的氣運重器,宋國姒氏再也沒有機會真正煉就完滿了。

荀少彧幽幽歎了一口氣,道:“隻可惜,這一宗寶物倒底未竟全功,若是真讓宋國將其煉成,以這一方摘星樓的底蘊,第四品或許難成,但卻有望臻達第五品!”

雖然,這當中需要海量的氣運、寶材,但一口第五品神兵的價值,本身就是無可估量的。

“摘星者,升高而望遠!”站在摘星樓頂層,荀少彧法眼燭照,徑直窺見天地氣機遊弋,一道道氣運天柱直入雲霄,大大小小足有四五十之數,一絲絲氣運圍繞一根根天柱沉沉浮浮,羅列在這一方廣闊的豫州大地之上。

在眾多氣運天柱之中,一道氣運天柱熾烈之極,煌煌氣運直衝雲霄,其盤踞的方向正是呂國三浦之地。

這是五國聯軍大勝宋國,攻破宋國宛都之後,呂國氣運天柱的變化。

呂國為五國聯盟之首,也是這一戰中所獲利益最大者,可謂賺了個盆滿缽滿。

如若這一次攻破宛都,所獲氣運一分為十,以呂國一國之力,就能占據四層之多的份額。

畢竟,這一場伐宋之戰,呂國不但出動了五十萬大軍,更有著荀少彧這一尊絕代天人親自坐鎮,彼此出力的程度不同,所能分潤的利益也不相同

在這數十氣運天柱中,除了代表宋國的氣運天柱黯弱不定,其他數十氣運天柱威勢不一,各自後勁極為充沛。

隻是,看著宋國天柱猶存,已然說明了許多問題。

荀少彧負手而立,低聲自語:“宋國天柱尤存,姒氏天命不絕,還是有些氣數的。”

在昨日之時,五國百萬大軍突然爆發,一邊狂呼著’萬年’,一邊恍如嗜血惡魔一般,瘋了一般的殺戮所見到的一切,整座宛都百數萬宋人,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就被殺的隻剩一二十萬人。

而作為宋國鎮國道兵的【玄鳥天兵】,則趁著百萬大軍無序時,強行殺出了一條血路,帶著姒氏最後的根苗,生生的殺出了宛都戰場,直接逃入了宋國的北境疆土。

讓姒氏尚有一絲根苗未絕,不至於徹底斷了國祚,荀少彧才說姒氏有一些氣運。

隻是現在局勢不同,宋國一朝跌倒,宣告著呂國正式崛起,鄭國國勢日漸衰微,豫州三大諸侯強弱易主。東虢四國也然躍躍欲試,暗自窺伺著三大諸侯,等著三大諸侯露出頹態。

這東虢四國看似溫順,但荀少彧對其野心心知肚明。

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道複雜模糊。

在前一刻還是盟友,卻不一定永遠都是盟友,下一刻的敵人,也不一定永遠都是敵人。

他看著大地蒼茫,數十氣運天柱顯赫,幽幽道:“且問,這九州大地,四境浩土,誰主沉浮?”

嗡——

仁道湛盧劍自劍鞘中,驀然輕聲鳴響,驚醒了陷入沉思的荀少彧。

隻見,一片片祥雲瑞氣升騰,紫氣橫空三千丈,猶如一頭紫色神龍張牙舞爪,自天穹之上飛騰不定。一片片金色天花,如雨一般搖拽不定,自九重蒼穹上徐徐灑落,直向著宛都而來。

荀少彧看著異象,呢喃道:“這是……紫氣橫空,聖賢氣象!”

“莫非,這是有古之聖賢,要駕臨宛都的征兆。”

所謂【天人道果】,在當今亦被稱之為古之聖賢,都是聲名赫赫的人物。

紫氣東來三千丈,能有著這般異象之人,荀少彧不用想也知道,其一身的法力神通,該是何等的恐怖。

但凡修行之人,臻達到一定的境地,氣機與天地交感,舉手投足都有浩瀚之力,風雨雷霆莫不如是,一動一靜都與這一方天地相合,演化出一重重異象。

這些異象與修行人道行深淺密切相關,一如道門三清之一的道德天尊,曾西出函穀化胡為佛,就有著紫氣東來三萬裡的異象。

雖然三千丈紫氣與三萬裡紫氣,何止差了千百倍,但能有著如此修為道行,也非是尋常的人物可比。

感受著紫氣浩浩蕩蕩之勢,荀少彧皺了皺眉頭,道:“這等人物功參造化,輕易的不會外出走動。如今在寡人攻破宛都後,突然的駕臨宛都,怕是來者不善啊!”

“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看看這位古之聖賢有何貴乾。”

荀少彧最後看了一眼紫氣霞光,轉身一步步走下摘星台。

他固然忌憚古之聖賢的本事,但古之聖賢也不是萬劫不磨,恒古不滅的人物。隻是一尊【天人道果】級數的人物而已,荀少彧有著【未來道身】、仁道湛盧劍在手,也不會過分的畏懼。

仁道湛盧劍不能輕易動用,卻也不是永遠動用,到了他該用的時候,荀少彧可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不定。

…………

宛都城門前,一名名兵甲陣仗矗立,荀少彧一身華服,腰間佩戴仁道湛盧劍,漠然的站在城門一側。

荀少彧在城門前,站了不到三刻時間,就見得三千丈紫氣蔓延而來,一朵朵天花亂墜,無數金色絲雨,伴隨著一股異香而來。

一尊氣魄雄壯的中年男子,身上穿著寬大衣衫,腳上踏著芒鞋,一步跨越數十丈距離,身形恍若虛化一般,似虛似幻不真不切,徑直向著城門走來。

荀少彧緩緩走向中年男子,深深的作揖一禮,道:“寡人,呂國荀少彧,在此見過先生。卻不知先生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往?”

這一尊中年男子的氣息,恍若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一般,幾乎深不可測,讓荀少彧心頭不住升起悸動。

荀少彧縱然是天人神魔,但麵對著一尊如此強者,仍然會感到一絲絲的壓力。

就在這一絲絲的壓力中,荀少彧嗅到了一點危機感。

“咱從哪裡來,自然是要到哪裡去。”帝剛歌看了一眼神態恭謹的荀少彧,又看了一眼荀少彧身後,那怨氣沸騰不休,一副哀鴻遍野慘象的宛都,神情平淡之極。

這一尊人王,畢竟是從上古時代走出來道老古董,見過的屍山血海無數,就是神魔伏屍百萬、十方龍鳳喋血的壯觀景象,帝剛歌也不是沒見過。

這隻是一點小場麵,還不能讓他神色有多少變化。

隨即,帝剛歌粗獷的麵容浮現一抹笑意,直言不諱道:“咱,自然是為了呂侯而來,呂侯兵鋒大破宋國,至此可為豫州一霸,咱正要見識一下呂侯風采。”

“沒想到,呂侯竟然紆尊降貴,來此等候咱一個世外之人。”帝剛歌神色淡定自若,看了看左右陣仗,麵上笑意愈發的多了。

荀少彧聞言一愕,警惕道:“先生,竟是為了寡人而來?”

雖然荀少彧早就知道中年人來者不善,可是如此的坦率直白,還是讓荀少彧有些愕然。

見著荀少彧警惕的神色,帝剛歌哈哈大笑,道:“呂侯真是不識人心善惡,咱此來可是為了給你消災解厄,可不是要對你這個呂侯不利。”

對於曾經做過共主攝政的帝剛歌人而言,簡直太清楚荀少彧這類諸侯的心思了。

似荀少彧這等諸侯人物,其疑心之重不可想象,隻要一感覺到了危機,立刻就會將危險,從苗頭上粉碎掉。

“嗯?”

荀少彧簇了簇眉,拱手道:“先生既然是為寡人而來,寡頭豈能怠慢先生,請入這宛都內庭,寡人定不會怠慢先生。”

看著荀少彧一板一眼的姿態,帝剛歌遽然暢然大笑:“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就在帝剛歌大笑時,周匝千丈時空,陡然間凝固了一般,風聲乍然而停,一片片落葉停滯在半空中。矗立一旁的甲兵們,一個個僵直的站在城門前,神態音容都定在了這一刻,所有一切都歸與沉寂之中。

帝剛歌淡淡道:“罷了,罷了,你這小子有些意思,要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了,還真是有些可惜了。”

“小子,請先生不吝指教!”看著周匝千丈時空靜止,荀少彧立刻從心的行了一禮。

不管帝剛歌這一番言論為何,但凍結千丈時空的手段,表明了其至少是一尊古之聖賢級數的強者。

無論這中年人是何來曆,荀少彧深深的知道,在一尊脾性莫測的頂尖大能力者麵前,對其該有的禮遇,絕對不能少上半分,否則大禍隻在頃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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