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因果成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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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天人之道與天人之下,生命層次完全就是兩種概念。也正是如此,哪怕天人級數戰力極端強橫,也難以傷的一尊真正天人分毫。
而武道與煉氣兩條道路,其生命形態晉升截然不同。
武道是以肉身極儘升華,在最後尋求破繭重生,煉就不死不滅之軀。而煉氣則是元神合乎天地大道,以天地宇宙為師,以大道偉力晉升生命形態。
二者相較而言,煉氣感悟天地,所曆的劫數極少,道心順天而行,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就是如此。
這也是當今之世,專注修行肉身的武道天人,要遠少於煉氣天人的原因。
隻是武道之路更艱更難,但是一旦證得天人大道,肉身強橫一如上古神魔一般,神力無法無天之極,手托天地星辰,腳踏玄黃山河,戰力極端的強橫。
乾元宮中氣血澎湃,荀少彧一身驚世駭俗的力量,震的整座乾元宮顫抖不已,餘威一度撼動一整座國都掖庭。
“天人大道,肉身不死!”
荀少彧黑發狂舞,一身氣血凝煉極致,恐怖的血龍咆哮不止。三百六十五頭血龍自周身百竅升騰而起,恍如眾星拱月一般,簡直恐怖的無以複加,不說是撼天動地,卻也身具擔山趕月之能。
須知,一尊【脫胎換骨】的先天宗師人物,才有著一頭真龍神力,一尊【脫胎換骨】的大宗師之流,也不過九道真龍神力在身。
而荀少彧這一尊絕巔武道聖人,赫然有著三百六十五道真龍神力,全力施為之下足以打破這一方虛空。
所謂破碎虛空之象,為武道天人之能為,一舉一動打破一方虛空,見得本性靈神之妙,有著不可測度之神通,不可揣測之神力。
“破碎!破碎!破碎!”
荀少彧衣衫獵獵作響,恐怖的威勢在周匝鼓蕩,氣血神龍咆哮飛騰,三百六十五道真龍神力沛然難當,洶湧澎湃的神力,一如長虹貫日一般勢不可當。
力之極致,粉碎真空!
以荀少彧三百六十五道真龍神力,自是遠遠達不到力之極致,但卻已然介乎後天生命的極限,力量鼓蕩到極致,就要撬動一道道生命枷鎖,一舉踏入先天生命的範疇,實現生命層次的飛躍。
“神魔不死不滅之軀,天難葬,地難覆!!”一朝證就天人不死真身,演變一身神魔血脈,一滴滴金血也可重逾千鈞,一具不壞金骨萬載不磨。
強橫不可揣測的氣機,直衝九霄雲漢之外,荀少彧眸光閃爍,其不死天人證道之勢,赫然淩駕於萬裡方圓之間。
轟!隆!隆!
刹那間風雲變色,黑雲滾滾翻騰不休,如若天地終焉末劫之象一般,一股難以言喻的肅殺氣機,橫空綿延十萬裡疆土,攪動的風雲駭然奔湧。
與此同時,豫州大地之上十數尊天人老祖,豁然將目光投向呂國疆域。
“這小兒,自尋死路!”
鄭、宋二國國都之上,幾尊天人老祖目光開闔,投向呂國大地之上,嘿嘿冷笑不止。
一口口神兵騰空而起,神兵氣機封天鎖地。
這天人證道氣象雖大,但九州之間自有默契,除非有著莫大因果在身,一般也不會有強人跨越一州之地,化為天人之道劫,但就是一洲之地爆發的劫數,也足以致命了。
任何一尊天人的成道,其所在之地的天機地場都會大變,這般變化對先天宗師、大宗師而言是懵懵懂懂。
便是武道聖人之流也隻是知所以然,而不知所以然。唯有真正踏入天人大道,身具上古神魔之能的老祖們,對天機地場的變動最為敏感。
哪怕相距千萬裡之遙,也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一般,極為的顯眼。
“這是……有人妄圖證道?”
一聲錚錚交鳴的沙啞聲音,自一方虛空中響起,一尊麵色森然的老者盤坐蒲團,眸光看向呂國方向,森然笑道:“了不得,真是了不得,沒想到還是個肉身成道的武蠻子?”
“有人……證道乎!”
幾尊隱修的天人老祖豁然驚醒,一道道目光碰撞,自虛空中無數火光迸射。
“天人證道異象!!”
在這些天人老祖中,多是以元神證道長生者,少有以肉身證得不死之軀者,一道道元神念頭在碰撞間,掀起一陣陣虛空風暴。
對於一尊肉身成道的天人,這些天人老祖們的態度極為淡漠。
天人道劫不比尋常,乃是天地大道之劫,一如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既是無窮危機,亦是無上機緣,生死隻在一念之間。
曆劫之人需要在劫數中,感悟一縷先天不朽真諦,實現生命層次的跨越,最終一舉瓜熟蒂落。
而就在這瓜熟蒂落之時,也是新晉天人最為虛弱之際。
因為神魔血脈初生,精血元氣損耗殆儘,較比武道聖人之時還要弱上一籌,卻是以往諸般因果,一朝清算的大好時機。
“肉身成道啊……多久沒見這般人物了!”幾尊元神成道的天人,見著綿延千萬裡的天機地場變動,麵上凝重之極。
天人道劫可謂了斷因果的最佳契機,隻要身上有一絲因果在身,就能醞釀出一場身隕之劫。
無論是這一尊新晉天人能否曆過劫數,怕是都能掀起一場,波及豫州大地的滔天劫數,一方萬裡大地一並化為焦土。
…………
宋國,宛都,一方青銅宮殿之中!
一尊恐怖之極的天人神魔,驀然間睜開雙目,眸光神采流轉不定,一絲絲一縷縷的天人氣息,恍若一尊通天巨神一般,喝氣成風雷,呼氣孕雷雨,一股骨子裡的霸道醞釀其間。
“這小兒,也終是要證道天人了,合該本尊與他清算因果。”天人神魔抬頭看向呂國大地,眸中流露著刻骨恨意,低聲冷笑了一聲。
畢竟,這荀少彧可是踩著宋國,一步步奠定了國君名器的,這恨意不可謂不深。
當初,荀少彧親手鎮壓了數尊宋國武道聖人,宋國五口傳承神刀之中,更是被荀少彧生生斬碎邪刀、詭刀、惡刀,隻餘著王刀、霸刀存世,讓宋國的絕世刀招幾乎成為絕響。
這等近乎斷絕傳承的大恨,讓這一尊姒氏天人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隻是奈何有著上古人王坐鎮九州,任憑這位姒氏天人再如何桀驁,也不敢在一尊執掌天皇金誥的人王眼皮底下,無視警告擅自出手。
“老家夥,暫且不要妄動,”
就在這一尊姒氏天人怒火高熾之時,一道如春風化雨一般的聲音,悄然回響在這一尊天人神魔的周匝。
一尊青年男子緩緩踏入青銅殿,無比精純浩大的刀意精神,自青年男子腳下一步步渲染周匝。
“玉疆兄,你怎地出關了?”這一尊姒氏天人,見著緩緩走入宮殿的姒玉疆,眉頭微微的一皺。
尤其姒玉疆身上高深莫測的氣息,一如汪洋大海一般無邊無際,讓姒氏天人感到一股莫大的危機。
姒氏天人強自按耐心緒動蕩,神態驚疑不定,問道:“莫非,玉疆兄已然強行打破了,這一方苦境的天地枷鎖,一舉證得了天人道果?”
姒玉疆看著神情中隱隱有著喜色的姒懷羽,搖了搖頭道:“天人道果,豈是那般好證的?”
“天人道果可稱大能力者,道果寄托天地虛空,道果不壞元神不毀,舉手投足調動天地大勢,是真正意義上的強人。那等人物之強,就是在太古上古那等修行昌盛之時,也能占據一席之地了。”
“世人皆知天人大道難成,殊不知與道果相比,天人大道易之千百倍啊!”
說到此處,姒玉疆神容微微黯淡,道:“況且,這一方苦境大地之上,有著上古三皇五帝們布置的封禁,這等大神通者級數的能為,豈是吾一介天人所能衝破的。在苦境大地凝聚天人道果的機會,要遠遠小於其他三大浩土。”
姒懷羽眸光一動,道:“難道,玉疆兄也是被那小兒驚動?”
姒玉疆淡淡一笑,道:“五百載難出一天人,豫州上一位出世的天人,就是那呂國荀氏之人。吾倒是沒想到八百年後,又有一位荀氏子證道。”
“短短八百載歲月,一門兩尊天人神魔證就,這等氣運著實讓吾心驚啊!”
姒懷羽低聲自語:“可惜,此子與吾姒氏因果糾葛已深,必須要有一個了斷。”
荀少彧越是天資縱橫,姒懷羽心頭的殺意,就越是難以遏製。
以荀少彧不到三十之齡,就有著衝擊天人大道的氣魄胸襟,誰知道再給荀少彧一二百年,能否讓其證得道果,一手鎮壓姒氏宋國。
姒玉疆喃喃道:“確實可惜,此子非吾姒氏血脈,其若是吾姒氏女所生,卻是能省去吾等不少功夫,到時吾宋國霸業可期。”
轟!隆!隆!
沉重的轟鳴聲響徹雲霄,姒玉疆抬頭遙遙看著黑雲籠罩萬裡天地,眸子的神光明滅不定。
“可惜了,吾本不願扼殺如此一個精彩絕豔之輩,但姒氏與荀氏間的恩怨糾葛,這兩方心結之重,卻是難以解開了。
姒玉疆冰冷的目光,帶著無以匹敵的鋒芒,讓人不敢直視:“如此,也就怨不得吾等出手,壞了你這小輩兒的不死之軀,大道長生之途。”
“玉疆兄,所言極是!”
姒懷羽一字一頓的說著,一拳轟向虛空,拳印凝煉實質一般,壓處一層層虛空褶皺,激蕩起無窮水火之勢。
“是威脅,就應該早日將其打掉。”
這一拳,赫然向著呂國國都而去。
…………
呂國國都,乾元宮!
“混元一炁功!”
荀少彧衣衫鼓蕩獵獵,磅礴的氣勢激蕩起一重重氣浪,三百六十五道真龍神力咆哮,神力縱橫天地,一拳就將一方虛空破碎開來。
這一門極端強橫的煉體神通,在荀少彧手上可謂大放異彩,近乎於一門真正的天人道經。
哢——
嚓——
有著如此強大的神通功決,荀少彧踏入天人之道幾乎是水到渠成,三百六十五道真龍神力彙聚,一刹那間爆發的力量,幾乎毫無阻礙的打破了天地枷鎖。
隻是,打破天地枷鎖雖是機緣,也是無與倫比的殺劫。
打破枷鎖的力量有多強,天地的反噬就會有多凶猛。在這股天地大道反噬之下,任是一尊絕頂的武中聖人,也要在頃刻間身死道消。
虛空破碎的亂象隻持續了一瞬,一股駭然之極的天地壓力,儘數落在荀少彧的身上,壓得荀少彧身形一頓。
“吼……”
荀少彧硬頂著天地的反噬,渾身精血元氣轟然灼燒著。
要知道,就在枷鎖粉碎的一瞬間,一絲絲微妙的感悟,徹底占據著荀少彧的心頭,力量打破了後天生命的枷鎖,生命本源在每一次呼吸下,都有著恐怖而又驚人的變化。
而肉身在這微妙變化之下,散發著玄妙不可察的氣場。
這是徹底脫去凡胎,一滴滴天人金血流淌四肢百骸,精血元氣前所未有的燃燒著,化為一滴滴不朽真血,浸透了荀少彧的血髓。
此刻,荀少彧已然有了天人本質,在與天地反噬之力的角逐中,不斷錘煉著自身的精氣神。這天地反噬力量雖極端可怕,卻也在無形中加快了,荀少彧凝煉肉身不朽真血的速度。
在如此恐怖的壓力之下,一滴滴不朽真血在肉身中凝聚,浸染著荀少彧周匝。
轟——
驚世駭俗的氣勢衝霄而起,這是半隻腳踏入了天人之境,肉身有著不朽真血孕生,等若半個不死之軀。
隻待以後荀少彧完全換血,溫養出一身不朽真血,就是不死之軀大成完滿之時。
“了結因果之機,至矣!”
不待天地反噬之力完全的退去,荀少彧心頭驀然浮起這一念頭,一股無可名狀的大恐怖,隻在一瞬間降臨在掖庭的上空。
伴隨著這一股恐怖降臨的,還有著一道冰冷無情的目光。這一道目光冷冷注視著呂國掖庭的動靜,目光冰冷深沉中毫無感情,尤其落在荀少彧身上時,更似看著一件死物。
一道捅破雲霄的拳印,如山似嶽一般,在這一道目光落在荀少彧身上的一刹那,也緊隨其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