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地元大丹(1 / 1)

元始諸天 棄還真 2182 字 24天前

第259章地元大丹

在荀少彧煉就法相,運煉五雷之時,一尊大能之士默然挪開目光。

王質祖師盤坐蒲團,周身天光湧動,頂門三花聚頂,胸中五氣朝元,天精地氣翻騰滾滾,一道金色功德法輪,自腦後顯化而出。

“人仙絕頂,地仙種子!”

祖師法眼如炬,對於爛柯山方圓千裡之事,儘數了然於胸。

人仙絕頂距著地仙之道,隻有最後一步天地劫數。唯有過了三九劫數,方是長生自在,否則就是一胚爛泥黃土而已。

“地仙種子啊……也不知吾的三千大功,何時能功成圓滿?”

祖師默然歎息,大道無有窮儘,越是臨近天仙大道,越是讓他感到迷茫。

教化一尊地仙,其中包含的教化之功,就是王質祖師身為羅天之數,也是頗為垂涎。

畢竟,作為一尊羅天之數的神仙,一生最大的執念,便是證得大乘天仙之道,得永存不壞之體。而若能教化三千地仙,登時就能直達天仙大道。這當中的機緣,佛、道、魔三家無人能以無視。

隻是大道唯艱,地仙雖在羅天之數麵前,未必擋得住一根小拇手指。但也是經曆諸般劫數,幾經大浪淘沙,才可屹立地仙之上。

固然仙道中也有上乘神丹,讓人一日不老長生,三日白日飛升。但其成就的也是空有一身神通法力,沒有劫數雷刑考驗,無有半點道業道行的長生。

這樣長生久視,隻能稱為偽地仙,一點教化之功也無有,隻是白白耗廢地寶天材,造就一長生中人而已。

“清風證得法相人仙,又煉就了五雷天心正法,以他此時的修行,小丹元會上,能是他敵手的,已經寥寥無幾了。”

“若是能在丹會上,掙一個三甲會首,氣運反輔之下,爛柯山也能受益不少。”

天下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三千道脈之會,可謂天下矚目,佛、道、魔三家都看著與會人傑,競相展露風采。

若能在這等規格的道會揚名與世,立時就是年輕一代,人所共知的風雲人物。

王質祖師心念一動,爛柯山上下皆如掌上觀紋,事無巨細儘在心頭一一略過。

“小丹元會啊……”

祖師目光仿佛跨越空間,透著玩味:“嘖嘖……那老家夥真是個不要麵皮的,為了小兒輩的仇怨,就舍下臉皮,蹲守在吾爛柯山下,羞也不羞。”

“嘿……這老家夥不要起臉來,還真讓人頭痛!”

…………

洞室之中,

荀少彧持劍,掌中法劍似飛龍橫空,道道匹煉神光,在洞府中肆意橫行。

咻!

咻!

咻!

法劍鳴蟬之音不絕,恍若千百道劍光,森森然然一片冰冷酷戾,自如水劍光中滿溢而出。

清風一十三式,這一門由荀少彧自創的劍術。在他不惜以大量源力推演後,近乎於脫胎換骨一般,一躍成為一門強橫絕頂的劍術。

一經施展,似如清風拂麵,殺機驟然臨身,讓人無處可避。

荀少彧眉心祖竅之中,石鏡上浮動金色源力,不斷的灼燒溢散著。鏡身中的【未來道身】,手中似有劍鳴之音,猶如一尊絕代劍仙,一口劍氣動陰陽。

以人仙絕頂之身,演繹劍光分化之術,這一口法劍在他手中,堪稱是殺伐無算。

此刻的他,不但煉就大成級數雷法,還有一門劍光分化的至強劍術在手,莫說是尋常地仙人物,就是地仙中的拔尖人物,也難在他手上逃遁。

短短幾日的變化,荀少彧簡直就是脫胎換骨,一身武力暴漲。如今的他,一隻手就能捏死十幾個,以往還未曾踏破瓶頸時的自己。

這種突飛猛進,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就如螞蟻瞬間化為大象一般,已經超乎於常理之外。

當然,這般超乎常理的精進,自然也是有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隻是幾日光景,石鏡中的四萬金色源力,就生生消耗了大半,其消耗之恐怖,讓人不禁咋舌。

要知道,金色源力對應金敕位格,將一方金敕世界全部的本源精華提煉,也就隻有十一二萬金色源力。

隻這幾日來的消耗,就有了一方金敕世界,十分之一的根基底蘊。

咻!

數十道劍光分化之,在荀少彧周匝蜉蝣,一絲絲淩厲絕倫的劍意,透著刺骨的冰寒。

驀的,荀少彧心頭似有一塊千鈞巨石落下,亦似一抹陰霾掃儘,渾身上下陡然一輕,一層細汗沾染衣衫上,精氣神爽然一清。

“這是……”

荀少彧站定之後,劍勢往回一收,麵露詫然之色。

“我的劫數?”

他心靈通透,無徹無暇無礙,這是仙道中人,避過了生死劫數,冥冥中生出的感應。

“劫數……”

荀少彧目光如電,冷然一笑:“管他有什麼劫數,自有一劍斬之!”

毋論臻達大成級數的五雷天心正法,還是劍光分化之境的絕頂劍術,都是他自信的根本。

除非地仙絕頂,半步神仙中人,否則荀少彧自持掌中法劍,就能將這些魑魅魍魎,全部斬殺一淨。

…………

空曠的洞府中,一名名黃鶴童子靜靜矗立。

“弟子繳法旨!”

這兩名青年道人,向法台高坐的祖師,躬身行禮。

這二位道人,正是東溪水畔化身漁夫者。

也隻有他二人出手,才讓驅逐一尊大魔化身。

當然,以二人的神通法力,也隻能做到驅逐,而無法磨滅一尊羅天之數大魔的化身。

王質祖師淡淡道:“嗯……清虛、清靈,這一趟辛苦你們了。”

“神骨這老魔忒為難纏,你們壞了他的好事,日後難免受他記恨。”

這神骨上人的睚呲必報的性子,可謂是人所共知,極為難纏。一般的羅天之數,都不願與那等人物結怨。

畢竟,神骨老魔身外化身眾多,一元子午神魔真經在他推演之下,達到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地。

一千二百九十六尊陰魔化身,虛實變化由心,個個都是頂尖地仙,一般的福地都沒資格招惹他。

清靈道人俯身,鏗鏘有力道:“弟子為師尊分憂,本就是應當應分之事,何來的辛苦一說?”

“況且,這老魔頭膽敢窺視爛柯,心懷鬼祟之意。隻犯了這一條,吾等弟子豁出性命,也容不得他。”

祖師開口道:“修行之人,哪來的這許多意氣之爭,那老魔行為詭譎,心思不可揣度。若非隻是一尊化身,為師也不會讓爾等出手了。”

“為師本不想與他一般見識,但你們清風師弟道行淺薄,被這頭老魔盯上,讓老魔早準機會,恐有不可測之禍。”

清虛道人道:“師尊,小師弟修行勇猛精進,這一次入圍小丹元會,必將大放異彩,成為吾道門仙種之一。”

“介時,或許有哪一位天仙垂青,讓老魔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為。”

祖師撫須歎氣,眸光明滅不定,道:“那老魔……嘴上功夫陰損的很,著實讓人厭惡。”

“唉……若非神骨這廝,非天仙紆尊出手,否則就是吾等羅天之數,也無法將其陰魔滅儘,徹底震殺其性命根本。”

“以老魔無法無天,惹人厭棄的性子。若非有這一門魔道大法護身,早讓不知多少仙佛神聖,給生生挫骨揚灰了。”

祖師平撫心緒,輕聲道:“這次,讓老魔吃了個教訓,想必是不會再來吾爛柯山了。”

那老魔一千二百九十六尊陰魔化身,天仙之下誰不顧忌幾分。

就是王質祖師這等頂尖的神仙中人,也不得不忌憚幾分。

畢竟,若真無一點忌憚,就憑老魔肆無忌憚,敢在東溪垂釣之舉,就能當做是對王質祖師的挑釁之辭,以及王質祖師憤然出手的由頭。

“這是為師煉製的地元大丹清心丹,最能清淨道體,有明心見性之功。”

“爾等收下,好生在山中修行吧!”

祖師徐徐攤開手掌,掌心兩點金光綻放。

看著猶如金珠一般的大丹,清虛、清靈二人喜形於色,伏身叩首,道:“弟子謝師尊賞賜,”

此世寶丹種類萬千,細細衡量其中品階,有天元、地元、人元三等,亦有神丹、大丹、靈丹之稱。

地元大丹級數的寶丹,已是極為珍貴,等閒地仙都無資格染指,便是對神仙都有所增益。

祖師看著接過大丹的二人,道:“爾等退下吧!”

“弟子,告退,”

清虛二人低頭,一步步退出洞府。

“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王質祖師眸光閃動,細細思量一番,自袖中拿出一方三足爐鼎。

“清風徒兒證就人仙絕頂,煉就一尊法相,著實該有一件上乘法器傍身了。否則,堂堂人仙絕頂一件像樣的法器也沒有,豈不惹人曬笑?”

這一尊三方寶鼎,其上撰刻鳥獸魚蟲、金鼎銘文,絲絲縷縷的青煙,自爐鼎中溢散徐徐。

…………

“三萬一千二百源力,”

荀少彧看著石鏡中,隻剩四分之一的金色源力,搖頭苦笑。

仙道世界的人仙絕頂,在主世界宗師中也能稱得上第一流了。

這等人物,數千甲士不得近身,一人一劍就能殺穿數萬勁卒。

“隻是,用三萬源力換取修為上的精進,長久來看還是虧了。”

這三萬金色源力,已經足以讓【未來道身】出手十數次之多,而且每一次,還都是絕頂武聖人的巔峰力量。

修行人不擅鬥法,更少有生死爭鬥。一尊最頂尖的武道聖人,十數次出手機會,足夠打殺天仙之下,任何一尊羅天神仙了。

“隻是,時不我予啊……為了獲取青色源力,必要的投入也是值得的。”

一時得失與一世得失,這中間的上下衡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荀少彧搖了搖頭,再多的不舍,與往後可能的千百倍所得相比,也隻得甘之若飴了。

“該出關了,”

他心中浮起一絲念頭,耳畔突然響起呼喚聲。

“清風師兄,可在?”

“清風師兄,可在?”

隻聽洞室門前,傳來的一聲聲呼喊。

“誰?”

荀少彧神情一動,掌中法劍歸鞘,緩緩走出洞室。

“清風師兄,”

隻見,一黃鶴童子行禮道:“祖師召見師兄,請師兄速往金光洞走一遭。”

荀少彧閉關的這一座石府,雖有石鏡遮掩氣息,一般地仙、神仙察覺不出其中異樣。但荀少彧踏入法相之時,陰陽變換清濁兩儀,這其中的細微變化,卻還瞞不過祖師的法眼。

“嗯……走吧,”

荀少彧頷首應下,整了整青色道袍,抬步道:“既然師尊相召,勿要師尊久等。”

黃鶴童子道:“是,”

有著黃鶴童子領路,荀少彧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爛柯山福地雖廣大,但在兩尊人仙的腳力下,縱然二人不能騰雲駕霧,也旦夕之間,也能走個千八百裡的路程。

此時金光洞中,爐火正盛。純金色的神火,炙烤著鼎爐,將這一座三足神鼎,燒的鼎身通紅,隱隱有紅色火漿跳動。

荀少彧進洞,就看著祖師雙手翻動,一道道真篆法印打入爐鼎之中,似是而非的純陽氣息,自爐鼎中流淌,升騰著一股沛然陽氣,似有一枚胚胎,汲取諸般氣機,曆經千錘百煉,逐漸化為真形。

他躬身一禮:“師尊,”

“你來了,”

祖師高坐法台,手掌一翻一轉間,就有道道法篆真言烙入鼎中。鼎中靈光浮現,似有劍吟錚錚回響。

按著劍音鳴響的時間來算,正是荀少彧踏入金光洞之時,就是劍胎成熟之機。

細細品味著劍音,荀少彧長長一歎,道:“弟子剛剛出關,正想拜見師尊,就有黃鶴童子奉召而來,師尊的籌算之道,當真妙不可言。”

在在進入金光洞的那一刻,荀少彧方豁然驚醒。

仙道中人精於演算天機,甚至有自身做局,將局中之人若提線木偶一般,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莫不在掌握之中。

這黃鶴童子叩關叫門的時間,與荀少彧自行出關的時間,隻差了一兩息,就是他剛有這一念頭時,黃鶴童子‘恰好’來叫關。

而荀少彧進入金光洞的時間,也是按著祖師的計算,多一步不多,少一步不少,‘正好’是劍胎出世之時,沾染了荀少彧一絲氣機。

一次兩次的‘巧合’,能稱得上‘巧合’,但三番四次的‘偶然’,絕對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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