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聲嗎?是誰在那裡,出來吧,你已經露餡了。”
王歡正要離開醫療船這滿是屍體的船腹,忽然腳步一頓,望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巧房間內。
這裡,正是醫療船的廁所所在地。
在那裡麵,如今正有一股十分細微的呼吸聲響發出。
之前一直是沒有的,顯然是對方屏住了呼吸,但是眼下,卻很是微弱的響了呼吸聲音。
“哦?不肯出來,那好。”
王歡見到廁所內毫無動靜,當下舉起了碩大的屠魂刀,走到那小巧的廁所門口,隻要一刀下去,便能將整個廁所連帶裡麵的人,一起斬成碎末!
然而就在王歡即將下刀的時候,門忽然被人給推開了,從來麵摔出來一個滿身鮮血的身影。
才一出來就癱軟在了王歡的腳邊,驚恐道:“彆殺我!彆殺我啊啊啊!”
“恩?詩錦?”王歡舉著大片刀盯了那人片刻,不確定的問了一聲。
這個衝出來摔在地上的是一名鳳族女子,鬢發散亂,遮擋住了麵孔,而且一頭一臉渾身的鮮血,都已經乾涸凝結了。
也叫她看上去聞上去,都十分的惡心可怕。
“是,是我,是我!啊,是你?黑刀惡魔,你回來了?”詩錦抬頭一瞧,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接過自己一隻繡鞋的黑刀惡魔,頓時放鬆了下來。
她嬌小的身軀軟綿綿的就朝後一仰,雙眼翻白,竟然是就此昏厥了過去。
王歡蹲下身子扶住她,一邊用鴻蒙氣檢查她的身體情況,一邊看向了她的懷裡。
詩錦昏厥的時候,手中還死命的抱了個什麼東西在懷裡,圓滾滾的,似乎……是一顆人頭?
王歡已經見擦清楚,詩錦身上並沒有受傷,那一身的血跡也不是她本人的。
她隻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導致精神不大穩定,見到他之後激動之下這才昏厥過去的。
王歡一邊用自己的靈魂之力溫養她脆弱的靈魂,一邊掰開她的手臂,把那枚人頭給拿了出來,結果一看……臥槽!
“怎麼是你?”王歡愕然的看著手中頭顱,這枚頭顱居然是武苑的頭顱。
武苑?她可才和王歡分開一小會,不可能這樣就死了吧?
而且就算是她死了,腦袋說啥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才是,怎麼搞的?
王歡忍不住伸手,將武苑的首級捧在手中定睛觀瞧,這,是假的嗎?
然而就在王歡盯住那枚首級看的瞬間,頭顱猛的睜開雙眼,死死的盯住了王歡。
同時嘴巴也張開,居然是開口說話:“你拋棄了我,我和厲空都已經慘死,還有趙大尊和劉大長老也已然戰死,都是你害的,你這個災星,災星!”
“喔?我害的呀,嗬嗬。”王歡聞言嗬嗬一笑,手上一個用力,隻聽噗嗤一聲悶響,那枚頭顱頓時就被他捏了粉粉碎。
隨即血煞星起身,抽出屠魂刀在手,環視周圍一圈:“出來吧,裝神弄鬼的有意思麼?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能夠讀取我的記憶又製造出這樣的幻境的,但是我基本免疫這玩意兒,你還是彆費心了。”
話音落,周圍卻是一片的靜謐無聲,隻有一地早已經斷了氣的屍體在這裡陪伴王歡。
王歡掏掏耳朵:“成了成了,大家都是修士,這麼點小把戲還耍個沒完,有意思嗎?夢魘族的混球,敢拿陰神算計老子,本人倒不敢出來見我?”
是的,王歡已經看破這點小破把戲了。
武苑不可能已經死了,就算是死了,她的腦袋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快的來到這裡。
所以那顆人頭是一個幻術,應該就是某個陰神造成的奇特效果。
畢竟陰神這玩意兒的能力幾乎是絕對的,有點類似於法則力量。
而且千奇百怪什麼都有,叫人防不勝防才是陰神的可怕之處。
所以王歡眼下是已經中招了,中招的前提,應該就是碰觸到了詩錦。
詩錦顯然是對方故意留下來算計他用的工具,也可能是對方發動陰神能力的前提。
總而言之吧,眼下必定有一個夢魘族人就在附近,靠自己的陰神來迷惑王歡。
而血煞星唯一的選擇,就是把他找出來剁死。
不能逃,這時候的王歡已經深陷幻術之中,他以為的逃亡路線,必定都是陷阱。
眼睛看到甚至是身體感知到自己逃出了醫療船,那都未必是真,一個不好就是一頭鑽進鳳族的包圍圈,自己還一點不自知的局麵。
然而對方似乎就是鐵了心說啥也不肯出來和他打照麵。
王歡無奈,隻能揮舞手中碩大的屠魂刀下劈,轟隆一下狠狠命中了腳下的甲板,將其砍出一個碩大的窟窿。
然而這還不算完,血煞星人隨刀走,居然是在這醫療船的船腹內,開始瘋狂的釋放屠魂斬,所過之處一地狼藉。
“這個瘋子在做什麼!”在暗中隱藏著的夢魘微微皺眉。
王歡猜測的不錯,眼下的局麵確實就是這位夢魘族的陰神製造出來的結果。
他最初將自己的陰神附著到了唯一幸存者詩錦的身上,隻要有任何人接觸到詩錦的身體,都會第一時間被他的陰神附體。
看到的聽到的感知到的,隻能是一片幻象。
如今王歡自己是看不到的,正有一個黑乎乎類似猴子一樣的半透明東西,匍匐在他的背脊上。
那小東西的腦袋就湊在王歡的耳邊,似乎正不斷的低語著什麼。
這東西便是夢魘的陰神,一旦被附著,感官便會受到影響和操縱,再也無法看到現實世界的一切。
一直到死為止!
本來夢魘是想趁機攻擊俘虜王歡的。
然而這個該死的家夥,明明已經被自己的陰神附體失去了感知能力,竟然還在這裡無差彆的瘋狂輪轉大刀。
這夢魘哪敢隨意靠近?
王歡的屠魂斬也不是鬨著玩的,他一個化神中期的夢魘,可是萬萬接之不住。
所以他隻能這麼看著,但是一看二看的,就看出事情不大對勁來了。
王歡並不是在單純的胡亂劈砍,而是有目的性的,他顯然是正在破壞飛舟的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