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看著銀眸異鳳雙眼之中沒有怒火,滿是好奇。
他之前下那麼重的手,倒不是處於憤怒,而是保險,這個異鳳的力量太強,強到他有點控製不住的地步。
隻能用瘋狂銀子做一層保險再問。
銀眸異鳳雙手抱住肚子,氣喘籲籲,痛苦得麵色有些蒼白。
剛剛王歡給他那一腳雖然也挺狠,但是真正要命的還是射進他體內的飛劍。
修士的體表有真源護體,誅仙劍陣如今的威力已經很難突破,但是體表難以傷害,並不代表體內的內臟也能擋得住飛劍的攪合。
王歡的藍色劍芒打入銀眸異鳳體內後,沒給他任何客氣的,就是一頓攪合。
如今的銀眸異鳳肚皮內可以說是已經一塌糊塗,這樣的傷害對於擁有渡劫期力量的修士而言自然並不致命。
王歡也沒有攻擊這異鳳致命的臟器,比如心臟腎臟和胃部,就都沒有攻擊。
他隻是控製劍芒把這貨的腸子切割了個七零八落,如今異鳳疼得渾身抽筋兒麵色慘白,偏偏一時間還死不掉。
隻能乾疼著受苦。
王歡蹲在他的麵前盯住他雙眼:“小子,你還記得自己是誰?你還記得我?”
“該,該死的~哦!”銀眸異鳳滿麵恨意:“我,我自然……啊~!我自然記得你是誰,你是凶手,擊殺我無數同伴的凶手。”
果然還記得,這就怪了。
王歡皺眉,一指昏迷在一邊的菱香:“那你還記得她嗎?”
異鳳一見菱香便瘋狂的不顧自己腹內疼痛,伸手死命薅住王歡:“你!你把她怎麼了?我給你拚……啊~!”
可憐,他還想和王歡玩命呢,可惜才剛剛有一點大動作,就又疼得歪到一邊雙腿兒亂蹬渾身抽搐去了。
王歡也不管他在那疼得翻滾折騰,反正一時半會的死不了就得。
血煞星捏著自己下巴琢磨:“他果然都記得,這不該呀……”
“你,你怎麼樣了?”異鳳這會卻是在地上掙紮著爬行,鮮血不要錢一樣的混著斷裂的腸子從他肚皮內流了一地。
但他還是掙紮到菱香身邊,試圖伸手去觸摸菱香,確認對方的生死。
王歡看了微微點頭,果然是恩愛夫妻啊,不但是菱香對於這個黎瓊癡情無比,黎瓊對菱香也是是如此。
恩,不白塑造他一回,也算是王歡做了一件成全有情人的好事。
王歡覺得自己真是一個不了的老好人。
然而就在他自我標榜自我感動的時候,卻是聽見異鳳的一句古怪話語。
“你,你醒一醒,醒一醒啊,你,哦,你叫什麼名字?是我的什麼人?為什麼我一見你便會如此激動?”
王歡一愣,又湊過去蹲到異鳳麵前:“哎,你說你不記得她的名字?對嗎?”
“哼!該死的惡鬼,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如何會回答你的問題!”異鳳一見王歡便是一副拚命的樣子。
王歡也不在乎,不說是吧?
他頓時念頭一轉,異鳳腹內的劍芒可還沒消散呢,頓時又攪合起來。
“啊~~!!!”異鳳痛苦得滿地打滾,手抓地麵,將堅固的甲板都抓扯出一道道凹槽。
王歡停止動作道:“非吃苦頭才肯說,賤皮子,說吧,你是不是其實已經不記得她了?”
異鳳顫聲道:“有本事的,你,你便殺了我,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的,哎呦啊~!”
王歡又攪合了他一陣,見他真的很骨氣,也就作罷,畢竟王歡是個好人嘛,起碼他自己這麼覺得。
王歡將目光轉移到了昏厥的菱香身上,身手按住了菱香的小腹:“哎呀呀,可惜了,就因為你不肯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這孩子可是要完咯。”
異鳳大驚:“你,你要做什麼!有什麼事情都衝我來好了,放開她!”
王歡撇嘴道:“我這一掌下去,便是一屍兩命,這姑娘肚子內可是已經懷了孩子了,猜猜看,是誰的?”
“啊?!”異鳳呆滯住了,麵孔扭曲,先是劇痛之中混合欣喜,但很快又換上了劇烈的擔憂。
他驚恐的聲音都顫抖了:“不,不要傷害她!千萬不要,你要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殺我,殺我吧,來殺我,放過她!”
王歡點點頭,哎,癡情漢啊,難怪菱香會為了他那麼癲狂,這對兒夫妻確實叫人佩服。
王歡又蹲回異鳳身邊:“那成,我也不要什麼,隻要你配合我,我也不會傷害她,也不會傷害你。”
“哼!”異鳳冷哼一聲。
王歡不滿道:“你再給我哼哼唧唧的我就收拾這姑娘,叫我不滿意一次,我切她一根手指,十根手指頭都切沒了,就切腳趾頭,你自己看著辦啊。”
“我!”異鳳慘白的麵孔上居然被氣出了一絲紅暈,終於是點頭:“你彆傷害她,問吧,我都說。”
王歡就指指菱香:“你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異鳳呆滯片刻,皺眉,似乎他自己也十分迷惑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
王歡道:“哦,那麼想來你也不知道她是誰咯?那你為什麼會願意為她而死呢?”
異鳳皺眉道:“我,我也不知道,隻是看不得她受傷害,覺得她……好像對我十分重要。”
王歡點點頭:“恩,是挺重要的,她是你媳婦。”
“啊?”異鳳麵上一窒,隨即露出驚喜表情:“果然是我妻子嗎?那,那她的孩子……”
王歡道:“廢話!廢話!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異鳳頓時露出無比欣慰的表情來,就連腹內劇烈的疼痛似乎也都輕了許多。
王歡又問道:“那麼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你叫什麼,知道麼?”
異鳳皺眉道:“這是什麼話,我自然是知道自己是……哎?我,我,我是誰!?”
他說到後來聲音又開始顫抖,表情驚恐的盯住王歡:“我,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怎麼了?你,你這惡魔把我怎麼了!”
恩……
王歡看了看他:“你說你,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倒是能夠記得我嗎?”
異鳳想了想:“我,我能夠記得我死前的畫麵,十分清晰,就是你擊殺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