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虎,你在跑什麼呢?這麼急是要去哪啊?”
張宇光家,張立峰看著匆匆從他們窗戶外麵跑過去,還背著包袱的名少年,趕緊叫住他詢問。
這少年平時就是他很好的玩伴。
之前,張家一家幾口人就已經注意到了,窗戶外麵有不少急匆匆逃躥的人們,大都是他們南城的鄰居們。
不過他們都逃得飛快,即便是平時交情不錯的人,也不願意停下腳步來回答一下詢問的張宇光。
最後還是靠著張立峰這個小孩子叫住了一個玩伴。
“張立峰,你們家人還在蘑菇什麼呢,趕緊跑呀!難民都進城了,就在我們附近的廣場上,聽說他們攜帶的瘟疫,都是可以通過空氣傳染的!”
說完,小虎這個還算講義氣的孩子也跑沒影了,隻留下麵麵相覷的張家一家四口。
他們不知道這事情啊。
自從張宇光跟著王歡一起出去,坑了一回許純道後,他就老老實實的回家繼續呆著。
畢竟王歡說過的,給他們吃下了毒藥,一旦他們離開房間,那麼就是死路一條。
這可怎麼辦?
留下?被難民們的瘟疫感染死掉?
還是逃走,被王歡給他們下的毒毒死?
似乎怎麼樣都是隻有一死啊……
“你們快逃吧。”
正在一家四口不知所措的時候,王小紅出現在了二樓的扶手邊。
張宇光道:“可,可我們體內還有毒藥啊。”
王小紅道:“那壓根就不是什麼毒藥,他騙你們的,那是能夠提升修煉天賦的丹藥,也算是我們住在你們家中的報酬,所以,你們快逃吧。”
啥?不,不是毒藥!
一家四口麵麵相覷,難怪啊,難怪他們吃過毒藥後反而感覺自己修煉起來快了幾分。
張陵氏第一個跳起來,開始收拾行囊準備逃命。
南城是不能繼續呆了,趕緊去西城那邊投奔自己的父親。
張宇光也回過神來,幫著自己的妻子收拾東西,還有張丁香也一起。
就隻有張立峰,他看著王小紅道:“你……你也隨我們一起逃吧?感染了瘟疫那可不是玩的!”
王小紅搖搖頭:“我不能走的,我還要等他回來找我呢。”
是的,她相信王歡一定會回來找自己的,一定。
她也相信王歡真的會帶她回去大雪山自己的家的,要是現在就逃了,那麼她也一生都不用想回到自己的家園了。
張立峰急切道:“可是瘟疫……”
王小紅還是搖頭:“沒事的,我不怕瘟疫。”
她確實是不怕什麼瘟疫不瘟疫的,畢竟她連人類都不是,能夠傳染致死人類的瘟疫,對於雪精靈,是毫無效果的。
或者說,任何疾病都對於雪精靈無效,他們是天地靈根,是被眷顧的族群,所以雖然身子嬌弱,但卻根本不會生病。
“快走!”
正在張立峰還想要勸說的時候,張宇光衝過來一把拽住兒子,就朝門口跑。
王小紅道:“你們……能不能請你們不要說出我在這裡的事情?”
張宇光頓時點頭:“姑娘請放心,我們招惹不起你那凶暴的哥哥,我家你隨便住,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們先逃了!”
說完,帶上老婆孩子,他們也一起加入了逃命大軍之中。
很快,原本熱鬨不凡的南城,就成了死寂一片。
隻有偶爾從難民營那邊出來聲音還能隱約的被王小紅聽見。
她呆呆的看著窗戶外,忽然就有一種自己被全世界都給拋棄了的錯覺。
隨即她就走回到臥室中,死死的抱住被子:“你一定是會來接我的吧?一定會來的吧?”
…………
時間一分一秒的就這麼過去,南城,如今除了難民營已經成了一片死城一般安靜。
天色漸漸的昏暗下來,就連難民營也是靜謐一片。
一名看守難民營的城衛軍,忽然看到幾個黑影,搖晃著朝他這邊走來。
他頓時大喝道:“站住!你們難民不得離開難民營,立刻回去,不然的話,格殺勿論!”
這個城衛軍士兵也是一名小貴族出身,他其實在心裡還是挺佩服大鬼師的博大胸懷和悲憫的。
也多少有點同情難民們,不過畢竟職責在身,他不得不阻攔難民出難民營。
但是三個黑影卻是仿若未聞,還是在朝他晃晃搖搖的走過來。
“動手!”
城衛軍士兵再也不猶豫,三名城衛軍舉起長刀,朝著那三黑影就刺殺過去。
三生悶響,三個黑影被從胸口位置直接貫穿。
這傷口,對於非修士的普通人而言,就是瞬間斃命的致命傷了。
“這可是你們自己找的。”
城衛軍如是說著,他們作為小少爺軍團的一員,平時也幾乎沒殺人見血過,所以這會多少也有點慌亂。
但是下一刻,慌亂卻是變為了巨大的恐懼。
因為在後來同伴的火把照耀下,他們看清楚了被刺穿的三個難民,已經不像是人類了。
他們的麵容極端扭曲,臉猶如旋渦般旋轉著,根本沒一點人類的樣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瘟疫造成的?
可還不等他們鬨明白,那三個本該死透了的難民卻是猛的又動了起來,完全無視胸口上的貫穿傷,就那麼撲過來死死的抱住城衛軍。
張開嘴巴就在他的脖頸上狠狠的一咬,登時鮮血綻放,那名城衛軍已經被活活的咬斷了喉嚨,慘死當場。
“怪,怪物啊!”
剩下的幾名城衛軍頓時嚇得拋頭鼠竄,再也顧不上什麼自己的職責任務了。
而同時,黑暗之中又緩緩的出現了無數類似的黑影,難民們,一個個猶如鬼魅,就那麼朝著難民營外走去。
連那個被咬死的倒黴城衛軍,這會竟然也晃搖著起身,他的麵孔同樣呈現一種扭曲的旋渦形狀。
腳步搖晃,猶如僵屍的加入了難民大軍之中。
…………
“呼,呼……真特麼難纏!”
中南王都郊外,林中,一支弩箭終於是射進了最後一名雷族戰士的嘴巴,結束了他的生命。
王歡渾身浴血,大口喘氣,人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同時抬頭望著正從樹上跳下來的安平,對她伸出一根大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