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快起來,出事了。”
楊天被一陣呼喚聲吵醒,北宮如意一臉凝重的站在床前,待楊天睜開眼解釋道:“南宮清風在鐵石監獄被殺了,凶手是江子奇。”
楊天蹭一下坐了起來,被這個消息驚得瞪大了眼睛。
一旁同樣被吵醒的俞詩曼也顧不上尷尬了,驚訝的問道:“江子奇殺了南宮清風?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江家好大的算計,還恰好趕在姑姑出嫁,吸引了無數人目光的時候暗中下手,難怪江子奇要槍殺江文媛和龐文祥,原來是抱著這樣的目的。”
楊天終於明白了過來,隻不過一切都晚了,南宮清風一死,五年前的案情又將陷入僵局,即使有北宮家族出麵澄清,江家也絕不會承認。
當年的事情北宮家族牽涉並不大,北宮雲天雖然也是軍方高層,但他不僅看好楊天,也是一個心存正義的將軍,對於陷害楊天,汙蔑龍影戰隊這件事也是心有不滿。
隻不過出於家族利益和古家的聯盟,北宮雲天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不過問那件事罷了。
可要是讓他拿出什麼證據來指證古家和江家,卻是口說無憑。
現在為龍影戰隊平反昭雪容易,可想要讓江家承認錯誤,付出代價就會困難重重。
“江子奇夠狠,為了讓江家脫罪,不惜自毀前程,楊天,這件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北宮如意歎息了一聲,擔憂的看著楊天。
她知道楊天最大的心願便是讓龍影戰隊平反昭雪,並讓當年參於那件事的所有人付出代價,可是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她害怕楊天衝動下不顧一切去找江家算賬。
“南宮媚兒呢?她父親被殺,她什麼反應?”楊天深吸了一口氣,一邊穿衣一邊問道。
“我還沒見到她,不過想必她心裡不好受,畢竟那是她的父親。”北宮如意搖搖頭,輕聲道:“你去看看她吧。”
楊天點點頭,快速去洗漱了一下就趕往南宮媚兒幾女住的院子。
看著楊天離去,俞詩曼搖頭笑道;“如意,你還真夠大度,這時候南宮媚兒正是最脆弱傷痛的時候,你讓楊天去安慰她,豈不是給了南宮媚兒和楊天關係更近一步的機會。”
“你就不把咱們的男人被南宮媚兒搶走嗎?”
“楊天重情重義,南宮清風也死的冤枉,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安慰一下南宮媚兒。”北宮如意抿嘴一笑,一臉無所謂的笑道:“詩曼姐,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如果她們真有緣分,我們也隻能接受。”
“是啊,誰讓我們都愛他呢,既然愛他,就得包容他的一些不良惡習。”
俞詩曼咯咯笑道:“楊天這個小混蛋也不知道是哪輩子積了大德,能夠遇到咱們這麼通情達理的女人,便宜他了。”
兩女對視而笑,紛紛搖頭。
“楊天,你來了。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南宮清風被江子奇刺殺,死在了監獄裡。”
楊天一進入院子,趙舒婷幾女便迎了上來,連關傲雪都沒繼續練功,得到消息後,她們也十分震驚。
“我已經聽說了。”楊天苦笑道。
“楊少,要是我們能早點想到這一點,南宮清風可能不會死。”裴傑澤歎息了一聲,還瞄了眼南宮媚兒的屋子,眼裡有些自責。
昨天他便和楊天覺得江子奇殺人有些蹊蹺,可是都沒有深究下去,如果仔細考慮一下,或許就能想到問題的關鍵。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江子奇殺人後就逃走了,現在神武堂和警方展開搜查,卻是找不到江子奇的任何行蹤。
“這不是你的錯,是江子奇把握的時機太巧妙,我們都沒有仔細想過。”楊天拍了拍裴傑澤多肩膀,看著趙舒婷幾女道:“你們繼續和京城保持聯係,密切關注事態的進展,我去看看南宮媚兒。”
“好,你快去吧,南宮媚兒現在一定很悲傷。”連一向看南宮媚兒不爽的關傲雪都開口了,這時候她也不再針對南宮媚兒,而是覺得對方挺可憐。
幾名梅花門女弟子守護在南宮媚兒房門前,看到楊天過來紛紛施禮,神色間也有些隱憂,其中一名女子說道:“楊少,你快進去勸勸媚兒師姐吧,她得到消息後就一直沒出來。”
“你們下去吧,這裡有我照看著。”
楊天頷首,示意幾女離開,他敲了敲房門,裡麵沒有任何反應,但楊天知道南宮媚兒就在屋子裡。
“南宮小姐,我進去了。”楊天說著推開房門,便看到南宮媚兒神色平靜的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張照片。
看到楊天進來,南宮媚兒也隻是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人死不能複生這些都是屁話,事情沒輪到誰頭上,誰不知道那種痛苦,所以楊天也沒說什麼,隻是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南宮媚兒身邊。
他給南宮媚兒和自己倒了兩杯水,自己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道:“如果你想現在去京城,我陪你過去,江子奇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幫你抓住他,任憑你將他碎屍萬段。”
南宮媚兒斜眼看了看楊天,輕聲道:“你在關心我嗎?”
“呃!”楊天一愣,心裡也莫名的突突一跳,自己在關心南宮媚兒嗎?沒有吧,隻是出於道義和同情,應該就是這樣了。
不用楊天回答,南宮媚兒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出生沒多久,我母親就自殺了,她把自己逼瘋了,活的痛不欲生,選擇了輕生。”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被自己母親拋棄了,她給了我生命,卻留下了我變成沒有母親的孩子。”
“我從記事起,隻有父親南宮清風和二叔南宮傲華最疼我,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不願意照顧我,把我留在身邊,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把我送去了梅花門。”
“我在梅花門生活了半年才習慣了那裡,那半年內我哭過很多次,我感覺很委屈,為什麼彆的孩子都能陪伴在父母身邊,我卻沒有母親,連父親也不要我了。”
南宮媚兒自嘲的笑了笑,搖頭道:“而我現在明白了,我留在他們身邊,隻會讓他們心裡有愧,不敢麵對我。”
楊天聽的一頭霧水,卻也沒有打斷南宮媚兒,隻是心裡突然覺得南宮媚兒真的很可憐,原來小時候也過的如此辛酸。
“父親告訴我,每隔三年我才能回南宮家族一趟,見他一麵再回到梅花門,我沒有在南宮家族待的時間超過兩天,也從未在南宮家族體會過團圓新年。”
說話間,南宮媚兒將手裡的照片遞給了楊天,那是一幅有些泛黃的合影照片,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和青春絕豔的少女。
少女年紀應該在十七八歲,楊天一眼認出,這正是南宮媚兒,她沒有戴麵具,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應該就是南宮清風了。
“這是我在十七歲的時候,央求父親和我拍的照片,父親開始不願意,後來架不住我的相求才拍下了這張照片”
南宮媚兒眼圈微微泛紅,聲音低沉道;“這是我們父女唯一的一張照片,雖然他並不像其他父親一樣,對自己女兒關懷備至,疼愛有加,但在我生命裡,他一直都是我最親的人。”
“可是不久前,我才知道了一些事情,讓我的心矛盾而痛苦,直到現在我都不願意相信那樣的事實。”
南宮媚兒抬眼看向楊天,眼底隱現著一抹濕潤,輕咬著嘴唇道:“楊天,現在他死了,可我感覺不到太多悲傷,我突然覺得活著好累,心裡像是壓著一座巨山,快要把我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