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苑的一個套房客廳內,楊天禮貌的和霍中華寒暄,陸心怡卻是神態溫婉的站在一旁,給兩人斟茶倒水,倒像是服務員。
“你就是楊天啊,果然儀表堂堂,氣度不凡。”
霍中華一臉讚賞的打量著楊天,楊天給他的感覺很有朝氣,也很隨和,並不像其他大家子弟那般眼高於頂,目中無人。
霍中華即使再有名望,他也畢竟沒什麼背景,在國內四大天字號家族和十二大地字號家族麵前,隻能算是一個有點名氣的文人。
人家尊重他,稱一聲霍老,大師,可要不把他當回事,他也就是一個書畫大家而已。
“霍老謬讚,小子楊天是個粗人,卻也向來敬仰您老這種在藝術家,今日能認識霍老,是小子的榮幸。”
“你也不用吹捧老朽,你幫了心儀的大忙,老朽很感激你,心儀曾經的經曆是她的一塊心病,她是老朽最看重的學生,她很有才華,是你幫她洗刷了冤屈,才能讓她現在靜下心來專研書畫這門學術,她能有所成就,老朽也會欣慰。”
霍中華點頭道:“年輕人,不驕不躁,心存正義感,不愧是楊家子弟,曾經老朽也見過楊老,楊老爺子也是一位書法愛好者,而且在這方麵,也頗有造詣,不比我們這些名家遜色。”
楊天暗自點頭,他在楊家見過老爺子大氣磅礴的書法,的確很有境界,習武之人未必就不能陶冶情操,書法繪畫也能修心養性,對武學心境也是一種提升。
“霍老,這方麵我就是個門外漢,沒有爺爺那份閒情逸致和韜光養晦的雅興。”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術業有專攻,楊家是古武世家,楊家子弟都已習武為主,老夫閱人無數,也見過不少武學高手,今日見到你,老夫能看得出來,你絕非池中之物,未來必然會有一番成就。”
霍中華倒並非隨口稱讚,而是他有這種感覺,楊天是個不簡單的年輕人,不論是氣度還是品性姿態,都是他見過的年輕人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
就算是那號稱京城太子的江子奇也比不上。
陸心怡笑吟吟的看著楊天,她知道老師的為人和眼界,很少誇讚他人,對楊天的稱讚讓她很開心,自己也算運氣好,可以認識楊天這種朋友。
“對了,老夫有一幅畫,不知你能不能看懂其中的蘊意。”
霍中華看向陸心怡道:“心儀,去把我帶來的那個錦盒拿來,讓楊天品鑒一下。”
陸心怡點頭去了書房,心中卻也好奇,她知道恩師經常帶著一個錦盒,卻是不知道裡麵放了什麼東西,楊天並非這方麵的人才,她也不明白老師為何要讓楊天品鑒。
陸心怡離開沒多久,就從霍中華入住的書房內拿來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檀木錦盒,放在了兩人之間的茶幾上。
楊天也滿心好奇,能被霍中華這種書畫名家珍藏的東西,必然不是凡品,在霍中華的示意下,楊天打開了錦盒。
盒子內有一個卷軸,楊天拿起卷軸,打開後是一副山水畫,卻是讓楊天眼前一亮。
這副畫色澤鮮豔,山水描繪氣勢宏偉,仿若一副仙境,雲霧蒙蒙,山明水秀,即使楊天不懂書畫,卻也能感覺到這幅畫的精妙絕倫,絕不是尋常人能夠描繪出來。
就連陸心怡也一臉驚訝,美目凝視著這幅畫,她自然比楊天懂得多,能看出這幅畫的絕妙,恐怕恩師也達不到這種筆畫連天,一氣嗬成的境界。
那飄蕩的白雲,似乎都能感覺到流動,而那清脆的古樹也能讓人感覺到生機勃勃,山川明媚,大河磅礴,看著眼前的山水畫,仿佛置身其中。
楊天眼神越來越明亮,陸心怡感受到了這幅畫的靈氣和神韻,像是鮮活的世界展現在眼前,可楊天感覺到的卻是繪畫之人那行雲流水,妙筆生輝間的筆法精妙,他腦海中似乎有些明悟,可又讓他無法抓住。
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楊天說不出來。
“怎麼樣?感覺到了什麼?”
看著楊天久久盯著眼前的畫出神,霍中華點頭笑問。
“就好像習武之人經脈的遊走,這是一幅畫,更像一幅圖,好像蘊含著武道奧妙。”楊天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畫,讓他生出這種奇妙的感覺。
“很好,你果然能感受到這幅畫的奧妙之處,留給我這幅畫的人叫丹琴生,他算是我的啟蒙恩師,從這副畫中,讓我領悟到了很多書畫的精妙。”
“丹琴生,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陸心怡想了想,從外著名書畫大家中,似乎並沒有這樣一個人。
“那是一位奇人,是我年輕時候遇到的,在我的記憶中,他更像是一位神仙,來無蹤去無影,隻是幾句指點,留下一副書畫,便讓我這一生受益無窮。”霍中華一臉敬畏的說道。
楊天此時卻是盯著山水畫中一片雲霧籠罩的地方露出驚疑之色,先前還沒留意到,此時仔細端詳,這裡似乎有一扇半透明的門形輪廓。
“霍老,您老見多識廣,可認得這副山水畫描繪的景色是在什麼地方?”楊天疑問道。
“不曾見過,不過當年我遇到那位奇人,是在蒼梧山,那裡人跡罕見,卻是風景獨特,而蒼梧山深處卻傳說有過野人出沒,隻是想要深入深山內,卻是有一些野生猛獸,沒人敢進去。”
楊天神色一震,蒼梧山在國內並不出名,卻是南方一座險山,山內有一大片原始森林,傳聞有野獸和野人出沒。
國家也從未開發過那裡,地方也禁止遊客攀山,霍中華在那裡遇到過這位叫丹琴生的奇人,按照霍中華的說法,楊天能想象到那人應該是一名絕頂高手。
如果這幅畫就是在蒼梧山深處描繪而成,那為何這副畫中會有一個隱約的門形輪廓?
楊天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蒼梧山極有可能就是守護界的入口,那野獸和野人的傳言隻是幌子罷了,隻是不想讓人進入其中發現守護界的秘密。
“霍老,您當年見到那個叫丹琴生的奇人,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在我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已經四十多年了,那人穿著倒是和你們古武門派的人很相似,一身青衫,很古典,很儒雅。”
楊天暗自點頭,既然霍中華後來一直沒見過那人,那人又不出名,或許這個丹琴生也是守護界的人,意外遇到霍中華,發現他有書畫天賦,就指點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