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的這個問題剛問出口,現場馬上陷入一片寂靜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
但陳飛絲毫不為所動,靜靜的看著顧鎮南,眼神堅定。
顧鎮南看了陳飛數秒鐘,然後一臉嚴肅的開口了:“城市大比,是為了選拔我南炎城的年輕天才,促進武道發展,而不是為了爭勇鬥狠。”
說到這,顧鎮南頓了一下,補充道:“當然,有些正常的爭鬥和比試,那還是應允的。
但,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故意致人死地,那就違背了城市大比的初衷。”
“而且,我們已經在寒霜穀中布置了數十個水鏡,能同步將山穀中的場景記錄傳送出來。
裡麵發生了什麼,外麵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麼說,你們明白嗎?”
顧鎮南看向十名參賽選手。
大家都是聰明人,眼神微動,想到了什麼,紛紛點頭道:“明白!”
陳飛也點了點頭,從顧鎮南的話語中,他大概弄清楚了這決賽的規則。
從理論上來說,比賽是不允許殺人的。
但畢竟是爭鬥,交手打鬥那就是不可避免的。
隻要交手,那麼肯定會有勝敗,有人受傷。
如果受傷過重,死亡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這就存在著一個模糊地帶。
雙方交手打鬥,出手的輕重,到底是正常的比鬥,還是過分了的下狠手,這就沒有確切的標準了。
當然,顧城主顯然也知道這個模糊地帶,於是設置了水鏡,記錄傳送寒霜穀中的場景。
一來是可以傳送穀內的戰鬥情況,二來也可以用來監督選手們的動手狀況。
當然,水鏡也隻能起到監督的作用,模糊地帶依舊存在。
所以,總而言之,隻要行為規範在合適的範圍內,決賽出現人員傷亡,也是官方所允許的。
弄清楚這點之後,陳飛的眼神多了幾份涼意,朝羅家和多寶閣的人群看了過去。
對方顯然也察覺到了陳飛的目光,麵色一沉,也投來冰冷的目光。
顧鎮南掃了一圈眾人,道:“最後,我還要一個消息要告訴你們。”
“我將這次決賽的冠軍獎勵,萬年冰核,藏在了寒霜穀之中。
你們誰能拿到,各憑本事吧。”
此話一出,現場嘩啦一下熱鬨了起來。
雖然在場選手,幾乎全都提前得知了萬年冰核的存在。
但此刻得到顧鎮南的確認,還是忍不住感覺呼吸有些急促了,眼中透出興奮而期待的光芒。
顧鎮南見狀,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伸出右手,指向前方白雪皚皚的山穀,一聲朗喝:“城市大比武道決賽,現在,開始!”
瞬間,“咻咻”幾道流光,從山頂一躍而起,快速朝寒霜穀衝了過去。
顯然,有人想要搶先一步,占據有利位置。
陳飛倒是不急,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最後不緊不慢的拉出一道氣勁,朝寒霜穀行進而去。
待到十名選手全部進入寒霜穀之中,顧鎮南大手一揮,點點光芒在山穀周圍亮起,射出一道道光芒,相互連接彙集,最後變成一個巨大的法陣,將整個寒霜穀,全都籠罩起來。
隨後,顧鎮南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好的水鏡,在山頂和南炎城內各處亮了起來。
這些水鏡和山穀中的水鏡通過氣息相互連接,能接收山穀水鏡記錄的畫麵,然後呈現在眾人麵前。
可以說,這水鏡就相當於地球的實時電視直播。
隨著比試的開始,整個南炎城的氣氛,隨之熱烈了起來。
無數民眾,抬頭盯著水鏡,細看了起來。
有些人經驗豐富,早早的就在水鏡所在的位置,包下了茶館、酒樓的位置,點上茶水、酒菜,邊吃邊看了起來。
當然,自然也少不了賭場的人四處吆喝,號召大家下注,賭十位選手的排名。
相比於南炎城中的熱鬨,此刻的寒霜穀,倒是一片寂靜和冰冷。
陳飛最後進入寒霜穀,沒有急著尋找令牌,而是朝四周看了看,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山穀麵積大約有數千平米,幾乎全都覆蓋了冰雪寒霜。
而且,樹木林立,怪石嶙峋,倒是十分適合埋伏偷襲。
踏步前進,沒走多遠,陳飛看到前麵聚集了一群人,正是各位選手。
此刻,九名選手各懷心思,相互看著,相互扶持也相互製約。
看到陳飛到來,羅子瑾笑了笑,主動出聲道:“陳兄到了,那我們十人都到齊了。
我覺得,大家還是商議一下怎麼找令牌為好,免得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此話一出,現場不少人麵色變了。
古玄章輕哼一聲,開口道:“子瑾兄有什麼想法?”
羅子瑾輕笑一聲,道:“令牌有一百枚,我覺得,大家還是先找令牌為好。
等到令牌全都找出來了,再來比試一番,決出令牌的歸屬。
大家怎麼看?”
古玄章道:“子瑾兄的意思是,各自抱團,然後開戰。”
“抱團?
隻是找信得過的朋友而已。”
羅子瑾笑了笑。
此時,一旁一名麵色冰冷的女子,羅子鈺走到了羅子瑾身邊,顯然羅家人是準備抱團了。
古玄章見狀,看了一旁的直到一眼,紫刀隨即主動站了過來。
然後,古玄章又看了陳飛一眼,但陳飛站在原地沒有動。
另一邊,南炎學院武道係第一的陸淮,見狀發出一陣爽朗的笑容,然後開口道:“既然都抱團了,那我們也一樣吧。”
“邢悍、蔣元普,你們和我一起吧!”
陸淮招呼南炎學院另外兩名選手。
排名第三的蔣元普,麵帶微笑的走到了陸淮身邊。
但,排名第二的邢悍,一臉嚴肅,沒有動作。
見狀,陸淮有些不悅了,出聲道:“邢悍,你是我南炎學院的,還不過來。”
邢悍依舊不動,冷聲道:“我來參加比試,是為了提升自己,為了奪取寶物的,而不是勾心鬥角來的。”
“邢悍,你可彆忘了,你是南洋學院的學員——”陸淮有些怒了,話語中帶著威脅的意思。
邢悍直接打斷他的話,問道:“不用威脅我。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我和你們抱團,最後的戰利品,怎麼分配?
你拿多少,我拿多少?”
“這——”陸淮麵色一窒,一時沒法回答。
畢竟,按照他的想法,他是南炎學院武道係第一,抱團之後的利益,他肯定要拿大頭,到時候剩下的再分給邢悍、蔣元普就夠了。
但現在看來,邢悍顯然不甘心這麼給他打下手。
一時間,氣氛有些緊張了。
蔣元普笑著站了出來,打圓場道:“邢悍,大家都是同學,團結是應該的嘛!至於戰利品,等到手之後再分也不遲。
畢竟——”不等他說完,邢悍直接冷聲道:“你自己想給人當狗,我管不著,但我不想。”
說完,邢悍直接轉身,朝山穀深處走去,“我自己一個人行動。”
見狀,陸淮的臉色有些難看。
一旁,城主之女顧清溪,瞥了陳飛一眼,然後輕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我也一個人行動吧。”
說著,顧清溪也踏步進入山穀之中。
剩下的赤羽,來自多寶閣,他手持一柄赤紅色的大刀,麵色嚴肅,目光死死落到陳飛身上,出聲道:“我來參賽,無意爭寶,隻為複仇而來。”
一聽這話,現場幾人臉色都變了。
羅家和南炎學院幾人,嘴角露出了笑容,顯得幸災樂禍。
“既然赤羽兄無意爭寶,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這四人,兩人一組,各自退遠開來。
他們都知道,赤羽所謂的複仇目標,不是彆人,就是陳飛。
而古玄章此刻的臉色,就有些猶豫了。
不過,稍微的猶豫之後,古玄章麵色一沉,隨即也做出了決定,對赤羽道:“個人恩怨,個人解決,我們古家,不參與。”
說完,古玄章和紫刀,退遠開來。
於是,現場隻剩下陳飛和赤羽二人了。
如此場景,也隨著水鏡傳播到無數南炎城民眾眼中,頓時引起一陣陣熱議。
“這個結盟,還在預料之中。
但古家是怎麼回事?
那陳飛不是古家的代表嗎?”
“難道,古家內訌了?”
“這樣也好,古玄章拉攏了一個紫刀,若是那陳飛再加上,那就失衡了。
現在這樣正好,有好戲看了。”
………山頂,古家眾人。
古瀚朝古禦和古天鐘方向看了一眼,故意帶著嘲諷的語氣道:“有些人,自以為是,非要單獨行動,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吧,嗬嗬!”
古禦瞪了古瀚一眼,沒有反駁,而是死死的盯著水鏡。
此刻,山穀之中,陳飛看著滿臉恨意看向自己的赤羽,笑了,“你要和我動手?”
“顧城主的規矩,難道你忘了?
況且,這裡的水鏡,可不少?”
陳飛指了指布置在周圍的水鏡。
赤羽搖搖頭,出聲道:“我自然不會違背顧城主的規矩。
我也是來尋找令牌的,隻是十分巧合,我和你尋找令牌的線路,恰好一致而已。”
聞言,陳飛眯了眯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