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之上,陳默的身體伏在地麵,土行體催動,體外散發土之氣息,宛若和大地融為一體,風沙立馬覆蓋陳默的周身。
一雙眼睛暴露出來,經過沙土的埋沒,逐漸合攏,陳默身體輕微蠕動,緩慢鑽入地麵,來了個掩耳盜鈴之計。
天狼傭兵團成員圍了上來。
“人呢?莫非他逃進地裡?”
天狼傭兵團成員交頭接耳,很快得出一個結論,認為陳默有不同尋常的體質,身體方能縮入地麵,尋找起來隻怕會麻煩。
這時,藍蒼鷹走了過來,神識掃視地麵,察覺不了陳默的蹤跡,眉宇間不由劃過一抹怒意,“好狡猾的毛頭小子,知道我善於用箭,竟然躲在地底下,這樣正好,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你,然後將你碎屍萬段,給我挖,找到他獎勵一萬下品靈石。”
“是!“
天狼傭兵團成員立馬大刀闊斧,以刀為鋤,展開地毯式的挖掘。
一刀落下,深不可測。
然後隨著天狼傭兵團成員加大力度,頓時揚起無儘的灰塵。
整個場麵瞬間亂成一團,灰塵滾滾。
藍蒼鷹走到遠處,架起愛弓,搭好箭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捕捉陳默的蹤跡,隻要陳默一出現,他立馬給予致命一擊。
顧海天閒來無事,索性靜觀其變,此時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陳默有可能不會死在藍蒼鷹手中,因為陳默手段太強了。
而且以天狼傭兵團成員挖掘的方法,顧海天覺得有一點問題。
隻是顧海天缺乏思考,並沒有注意觀察到,隨著天狼傭兵團眾成員的開荒,撬起來的黃沙,在長空之上形成非凡壯觀的畫麵。
宛若海市蜃樓,呈現出一座氣勢磅礴的宮殿,卻又顯得若隱若現,需要以神的角度才能看出這是一座宮殿。
若是身在其中,則是看到漫天飛舞的風沙,在一上一下之間嗖嗖作響,鋪卷成吞天噬地的雲層,無比非凡。
嘩啦!
空氣中積攢大量的沙塵,降下不易察覺的厚重之意。
伴隨著狂風惡浪席卷而來,天地為之突變,日月黯淡無光,地麵上的小型龍卷風,迅速增大,破壞力十分驚人。
“不好,咱們這是動作太大,招來龍卷風。”
天狼傭兵團成員臉色駭然,滿是不可置信,他們竟然挖掘規模太大,令這鬼天氣發生變化,招來強橫的龍卷風。
小型龍卷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吞噬天地的大型龍卷風,足足有幾道參差不齊的龍卷風,在這一刻相互攪動風雲。
天狼傭兵團成員身在其中,衣衫襤褸,身體東搖西擺。
那裡還有意氣風發的模樣。
藍蒼鷹見狀,咬一下牙關喝道:“都退回來,該死的龍卷風,竟然讓那小子逃過一劫,可惡,真是可惡至極。”
天狼傭兵團成員聽了命令,如蒙大赦,紛紛爭先恐後衝向藍蒼鷹這一邊,卻在這時,四道大型龍卷風在中間碰撞。
哧!哧!哧!
四道龍卷風的威力不分上下,咆哮如雷,可怕至極的破壞力如同河堤崩塌,蔓延毀滅一方的氣勢,瞬間便是將幾名天狼傭兵團成員的身體卷上長空。
那龍卷風旋轉到極致的速度,直接將他們的肉身撕碎。
不久後,天地落下一場血雨,零零星星的碎肉從天兒降。
嗒~
當血肉落下之際,藍蒼鷹煞意滔天,陰翳的眸子閃過來自地獄十八層的戾光,因人而噬,使人見了心生畏懼。
“可惡的陳默,此仇不共戴天,我藍蒼鷹若不殺你,如何對得起我的兄弟。”
說完這句話,藍蒼鷹的目光打量生還的天狼傭兵團成員。
這一看之下,直接讓藍蒼鷹咬牙切齒,嘴角咳血,差點咬崩門牙。
此時的天狼傭兵團成員,每個人之間掛了彩,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勢,幾乎算是損失戰鬥力,無法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因為他們在挖掘沙土時,全力以赴,以至於搞出幾個大型龍卷風,就算到最後,龍卷風也在他們身上落下傷勢。
若不是他們逃跑及時,恐怕也會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可惡,真可惡。”
藍蒼鷹雙拳緊握,滿腔怒火,心情無法言語,本來天狼傭兵團占據優勢,卻一失足成千古恨,自作自受。
這一刻,藍蒼鷹的身體顯得無比落魄,抬起頭來看著已經並成一團的龍卷風,隻見此刻的龍卷風,有翻天覆地之威。
所過之處,灰塵滾滾,形成狼藉不堪的場麵,滿目瘡痍。
陳默所在的山丘,演變成深不見底的深淵,龍卷風圍而不散,神識無法探測,難以知道陳默的死活。
“走。”
藍蒼鷹喝了一句,率先走人。
活著的天狼傭兵團成員,相互攙扶,無精打采跟在藍蒼鷹的身後。
見此一幕,顧海天嘀咕道:“果然,我沒猜錯,那小子不會死在藍蒼鷹手裡,隻是我不明白,那小子到底死了沒有。”
“老大,藍蒼鷹就這麼走了?”顧海天的小弟,臉上有著疑惑。
以藍蒼鷹對陳默的憤怒,怎會突然離開。
顧海天抬起頭來,望了一眼日月無光的天色,然後轉身離開原地,還不忘記說道:“藍蒼鷹不是蠢貨,他能成為天狼傭兵團的團長,那是因為他很聰明,懂得時不待他。”
“一時的離開,隻是為更好的反撲,天狼看上的獵物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藍蒼鷹善於用箭,他比誰都懂得隱忍。”
顧海天說了這句話,臉上有些自嘲,他又不是天狼傭兵團的成員,藍蒼鷹有何特點,隻是他根據片麵猜測得來。
隨著所有人一走,龍卷風還在咆哮,原本還是一眼無儘的荒地,經過龍卷風的破壞後,呈現出起起伏伏的山頭。
隔天後,龍卷風消散,長空之上,迎來昏黃的夕陽。
一處深淵下,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蠟黃的臉上布滿一層黃色灰塵,若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看出他還活著。
陳默雙眼微睜,宛若沉睡已久,欲要蘇醒的雕像,四肢百骸發出清脆的骨骼聲,灰塵輕微飄漾,灑落一地。
“我還沒死?“陳默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