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嶽山是頓悟了,不過不同於那種老僧入定式的頓悟,那種頓悟悟出來的是大道至理,而潘嶽山悟的是他自己創造的修行功法。
潘嶽山的確是個天才,一個連陳默都為之動了惻隱之心的天才。
他以一介凡人之姿,融合百家功法之長,竟然硬是給他摸到了修仙者的門路,修煉出了靈力。
這對一個普通武者來說,需要多大的天賦和毅力!
可是,他終究隻是一名武道界的武者,眼界被武道界現有的修煉體係局限了。
現在經過陳默稍微點撥,潘嶽山立刻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錯誤,他可以更加大膽,甚至天馬行空的去儘情創造屬於自己的功法。
最後他究竟能創造出什麼樣的功法,這點連陳默都說不準。
或許,他真的能夠憑借自身的天賦,走上一條不一樣的修仙路。
潘嶽山很快就結束修煉,從他那興奮的不停抖動的臉龐上,能看出他的收獲肯定不小。
“多謝陳師指點!”
潘嶽山突然對著陳默,深深鞠了一躬。
周圍眾人錯愕了,這袈還能打起來嗎?
等等,他剛才稱呼陳大師什麼?陳師!
陳師和陳大師之間,雖然隻有一字之差,可是其中代表的意義卻是天差地彆。
因為陳大師指點了他,所以這位潘家家主決定以師之禮待之嗎?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次白馬武道界丟人可丟到姥姥家去了。
但是這些跟他潘嶽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就算白馬武道界覆滅,又關他潘嶽山什麼事?
他潘嶽山要的,是突破武道的桎梏,進入神境,甚至比神境更高的境界。
出關之前,潘嶽山隱隱約約已經窺探到那種境界,他堅信不疑神境之上肯定還有更高的境界。
這次經過陳默指點後,他的感覺更清晰,更真實,那種強大玄奧的境界,深深吸引著他,讓他不顧一切的去追求。
而他潘嶽山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不然他也不會做出那種到處搶人功法的瘋狂舉動。
望著躬身拜謝的潘嶽山,陳默能感受到他的真誠,而陳默也坦然受之。若是沒有陳默這位修仙者指點,任他潘嶽山天賦在高,也不可能打破武道界現有修煉體係的桎梏。
潘嶽山自然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直接以師之禮待陳默。
“起來吧。”陳默淡淡道。
潘嶽山這才直起身,一臉崇敬的望著陳默,那神情就像一個遇到了名師的學生,恨不得立刻上去抱住陳默大腿,生怕陳默跑了。
那名跟魏家交好的掌門人,看到這種情況,一顆心已經沉到穀底,要是在讓兩人這麼下去,怕是這位潘家家主,都要拜陳默為師了。
如果真是這樣,誰還替他們報仇雪恨啊!
“潘家主,陳大師連連屠戮我白馬武道界之人,並羞辱整個白馬武道界,還請潘家主為白馬武道界討一個公道!”
這老者慷慨陳詞,一臉悲痛,說的好像潘嶽山不出手,馬上就要亡國滅種了。
其餘人也是一臉期待的望著潘嶽山,等著他出手鎮壓陳大師。
潘嶽山轉頭掃了他一眼,一臉漠不關心的神色,冷冷反問了一句:“白馬武道界?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那老者差點被一口吐沫噎死,原本那些一臉期待的白馬武者們,也一個個傻眼了。
就連潘瑞明和一眾潘家人,也是滿臉錯愕。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最正確的結果不應該是潘家家主出關,大展神威,力戰建業陳大師,挽回整個白馬武道界的尊嚴!
可是現在的結果卻跑偏了,而且都要偏到姥姥家去了。
馬家主和高前輩,也是一臉的錯愕,望著一臉認真的潘嶽山,哭笑不得。
高前輩搖搖頭:“這小子,還是和當年一個性格,在他眼中哪裡有什麼武道界,他這一生追求的,隻有更強的修為和更高的境界。”
“現在終於遇到一個可以指點他的人,這小子又怎麼可能不抓住?”
馬家主一臉鬱悶,心中暗暗歎息:“難怪他可以後來者居上,短短數年時間就超過了我,這種為了追求武道而不顧一切的執著,換做是我,絕對做不到!”
潘嶽山也不傻,他雖然無法看清楚陳默實力,但是就憑剛才陳默指點他的那些話,證明陳默的境界比他高了成千上萬倍,讓他替白馬武道界出頭,其實就是自取其辱!
而且潘嶽山還想陳默抱住陳默大腿,雖然剛才他有所領悟,但想要創造新的功法,而且是直接從武者過度到修仙者的功法,其中要走的路還很長,如果陳默能夠繼續指點他,那他就能少走很多彎路。
“剛才陳師一席話,我受益匪淺,陳師請上座,讓我略儘地主之誼!”潘嶽山指著貴賓席的位置,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不必了,我還有事情要辦。”陳默拒絕潘嶽山,轉頭看向躲在角落裡的魏家人。
“我說,我說,彆殺我!”
終於,一個魏家年輕的小輩,承受不了那種死亡來臨前的恐懼,妥協了。
“說。”陳默一步踏出,下一刻,直接來到他身邊,防止他被彆的魏家那些死忠分子暗殺。
“薛小姐被城少爺藏在魏家彆院中。”那青年顫顫巍巍道。
陳默看著他,淡淡道:“帶我去!”
“好!”青年爽快的答應。
陳默望著其餘那些魏家人,微眯的雙眼猛地睜大,一抹濃濃的殺意透體而出:“既然你們對魏家如此忠心,那我就成全你們!”
一抹金光從陳默鹵門衝出,以極快的速度從十幾名魏家人脖子前掠過,然後發出一聲劍吟,消失不見。
魏家陣營中,包括昏迷的魏長運和魏玉河,全部命喪當場!
對於武道界的人,陳默無需顧慮太多,殺了也就殺了,而且可以震懾其他那些想要算計陳默的武者。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一股血腥味在蔓延,有些沒見過世麵的女生,已經開始乾嘔起來,但竭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似乎怕被陳默聽到。
所有人看向陳默的目光,帶著深深的恐懼,尤其是剛才那位一直替魏家說話的掌門人,嚇得低著頭,渾身都在顫抖。
潘嶽山一臉冷漠,以他的智慧不難看出,魏家私自扣押了什麼人,這是魏家自己找死。
通過魏家的下場,也讓潘嶽山對這位年紀輕輕的陳大師多了一份了解。
強者,永遠都不是一名心慈手軟的人。強者的尊嚴,是建立在無數屍山血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