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意識，產生一種強烈的麻痹感，他看到了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一幕。

視線中，一個光點朝他飛來。

在那光點之中，蘊含著塵空的“道”，佛與魔交織的“道”，同時，也蘊含著塵空的一生，包含無數光影。

若是換成其他人，很可能感受不出任何東西，便覺得那隻是一個光點，但林辰卻不同，隻因為他曾經便是陳塵！

所以，他對陳塵或者說塵空的道，無比的了解。

對陳塵的人生，同樣再清楚不過。

這一刻，他感覺難以呼吸，麵前飛來的光點，猶如一個大世界，有著難言的重量。

回過神來，那種玄妙的感覺消失，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塵空依舊站在他麵前，似乎剛才隻是尋常的一掌推出，沒有半點奇特之處。

林辰卻是依舊沉浸在那種難言的震撼中，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感覺那麼恐怖，剛才他像是直麵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靈魂”，或者說“道”，根本不是用言語能說清。

“明白了嗎？”塵空問道。

他其實清楚，林辰根本就不可能明白什麼，眼下這麼做其實不過是為了讓林辰死心。

結果，林辰的回答反倒是讓他呆住。

“應該明白了。”林辰怔了怔後，說道。

“明……明白了？”

塵空愣住，下意識想問你明白什麼，但回過神來，又意識到若是林辰真的明白什麼，那就算讓他說，他一樣解釋不清楚。

這一擊，隻分為能或不能辦到，並不存在解釋清楚一說。

林辰道：“剛才的一瞬，我感覺我再次成為了前輩你，感覺那一掌是我自己打出的。”

塵空滿腦門問號，你直麵我的“道”，怎麼會變成你成了我？

我們的道與人生皆是不同，你怎麼會有那種感覺？

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那便趁著現在的感覺還未消散，你嘗試著對那大門，打出相同的一掌！”

這話入耳，林辰便感覺自己的意識回歸肉身，眼前的祭壇和陳空都如鏡花水月消散，那座百米高的大門再次映入眼中。

他飛到大門前方，閉上眼睛，順從著心中的感覺，緩緩一掌推出。

隨著這一掌推出，過往的一切經曆，浮現在腦海。

“這便是我的道！也是我的人生！”

他的手掌，落在石門之上，這一回，沒有先前那般驚人的動靜，卻仿佛蘊含著難言的力量。

一直緊閉的大門，竟是隨著這隻手掌往前推，緩緩打開。

當林辰睜開眼睛時，麵前的大門已經徹底打開。

朝著大門內看去，能看到彩色的霞光，在那霞光的後麵，正站著兩道人影。

“前輩，成功了！”林辰欣喜道。

“我明白了。這一切，是偶然，卻也是你注定的機緣。你之所以能夠模仿我打出這一掌，是因為你借著舍利子的緣故，成為過我。

當我那一掌推出時，舍利子殘留的能量，再次讓你成為我，加上你對我的一切經曆無比了解，意識陷入短暫混沌，在那一刻，可以說你的確成為了我！”

塵空說道。

簡單點說，若林辰不是借助他的舍利子成為虛空真神，又或者眼下是另一人來給他演練那“道之極點”，林辰都不可能成功推開這扇大門。

一切都是巧合！

但站在眼下往回看，卻也可以說，一切都是注定！

林辰心中嘀咕，前輩又沒有用和尚的自稱了，他受到的影響，隻怕是比自己想的還要更加嚴重。

要是有一天，他再次變成那個魔頭，自己該怎麼辦？

“不對，什麼叫我該怎麼辦，我壓根就打不過，除了逃命還能怎麼辦？”

林辰心中嘀咕一句，若是真正想要幫塵空前輩，那就必須將他主人找到才行，單靠自己，壓根就幫不上忙。

“好了，進去吧。我將再次陷入沉眠。”

塵空和尚的聲音，再次響起。

“前輩？”

林辰喊了幾聲，其實他還有點事情想和對方交流，隻是任憑他怎麼呼喊，對方都沒有回應。

“莫非是為我演練那一掌後，情況已經糟糕到他片刻也支撐不下去？”

這麼一想，林辰心中更是愧疚。

大門的另一邊，甄天祿和器靈絕幽也已經看到霞光後麵的那道身影。

“那女人果然通過了考驗。”

甄天祿理所當然將那身影當成桃夭，暗歎了口氣，還以為壓根不用出血就能將對方三人都打發了，看來自己終究太過樂觀。

他看了眼身旁的絕幽，見對方正一臉震驚之色。

“誰說她通過考驗的可能性不足三成，但成功了也不奇怪，有必要如此震驚？”甄天祿不解道。

絕幽身為千心塔器靈，對塔內發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已經知曉到底是誰通過考核。

她正要接話，便見那道身影，已經從霞光中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