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笑道：“古神大人，您就沒想一想，那麼多的智慧種，為什麼您作為燭龍的靈魂碎片，偏偏就隻附著到了人類身上？”
王歡表情錯愕：“你的意思是……人類是這世界唯一的智慧種？”
山靈點頭：“正是如此，無數年的演化之下，真正沒有古神乾預，自然演化出來的智慧種就隻有人類。”
她望向虛空語氣感慨：“本來沒有意識的古神們發現了人類的誕生，於是開始對他們進行觀測，人類並不完美，有喜怒哀樂求不得等等諸般情緒。”
“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是那麼的奇特，和無儘虛空內以前產生的所有東西都不同，有自我的意識和認知能力，這叫古神們無比著迷。”
“甚至曾經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古神們每日都無所作為，隻是盯住人類不斷的觀察，甚至是學習他們，學習他們的情緒波動，學習他們的思考方式。”
“最終，古神們也產生了自我意識和智慧。”
王歡聽完了目瞪口呆，好家夥，雙向創造了這屬於是？
古神靠維持世界法則運轉，自然演化出了人類這樣的生靈，又通過觀察甚至是模仿人類的行為，給古神本身賦予了自我意識。
所以那句話說得對：神，真的是由人類創造出來的。
山靈道：“您是生命古神燭龍的碎片，也可以認為您就是失去記憶的燭龍。”
王歡道：“好吧，那麼你能不能給我說一說，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燭龍為什麼要將自己拆解？”
山靈搖頭：“為什麼燭龍大神要將自己拆解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是燭龍大神孕育的所有生命，而人類誕生真的隻是一個意外而已。”
“燭龍大神發現人類誕生之後……恩，或許那個時候還不能叫人類吧，類似於猿猴，但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初步意識了。”
“燭龍大神發現之後就按照類似猿猴的生命結構，創造出了一個族群，巫族，巫族降臨塵世，與當時的猿猴互相繁衍，結果就衍生出了真正的人類。”
王歡想了想：“那麼其他的智慧種是哪來的？”
山靈道：“就是諸位古神模仿人類的樣子，真正創造出來的族群，他們都在某一點上具備比人類更加優秀的天賦，但沒有一個是像人類那麼全麵的。”
哦，難怪管那群智慧種叫做天道眷族呢，感情真是被創造出來的。
二人說說講講，已經返回了萬神殿內。
暗界一見王歡回來就笑道：“看到世界的真相之後，感覺如何啊？”
王歡入席，坐到他身邊：“恩……說不清是個什麼感覺，覺得自己無比渺小，但同時好像又十分巨大，嗬嗬。”
暗界道：“正是這樣的感覺，我們方才也議論了一下，認為你……哦，認為當年的燭龍，是想要自己的靈魂演化，燭龍作為生命古神可以控製一切生靈自由創造血肉，但靈魂之力卻比較一般了。”
一邊的人皇道：“而如今你回歸，靈魂居然如此堅韌強大，可見燭龍這一遭下凡曆練，收獲不小啊。”
王歡端起麵前的一盞美酒品了一口，喝，還真是前所未見的美味。
抿了一口酒：“可燭龍為什麼要將自己的靈魂打成無數碎片呢？而且我在人間行走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其他類似我一樣的燭龍碎片。”
正說話間，鬥姆元君忽然一笑：“你有這些疑問，那何必不親自去問一問燭龍本尊？”
“我？問他？怎麼問？”
鬥姆元君道：“我是掌握了時間法則的古神，可以帶你去見一見還沒有拆解自己的他。”
這……
王歡呆滯片刻：“我能見他嗎？畢竟說起來，我和他本是一體，我們兩個同樣的個體見麵，難道不會引發時間悖論？”
鬥姆元君笑道：“時間法則在我手中掌握，什麼悖論不悖論的，還不是我說得算數？我說沒有，便是沒有。”
哦……好吧。
王歡起身道：“這個，還需要準備些什麼嗎？”
鬥姆元君卻是已經伸手拽住他：“什麼也不用準備，我們走。”
她說話間，周圍景物已經劇烈的變化，隨即回過神來的時候，王歡還是站在萬神殿內，就和之前一模一樣，看不到任何的異常。
鬥姆元君笑道：“我們已經到了億萬年前的萬神殿內了。”
王歡道：“這個……哦，鬥姆前輩，你難道就不怕遇到這個時代的自己？”
鬥姆元君道：“你還是沒能理解啊，不存在這個時代的我自己，從頭到尾，隻有我一人而已，我是貫穿於一切時間的存在。”
哦……好吧。
王歡看看周圍：“那麼燭龍大神在哪裡？”
“隨我來。”鬥姆一拽王歡，二人迅速飛遁入虛空之內。
很快便來到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黑色大旋渦之前。
鬥姆道：“這裡就是燭龍的居所，無儘深淵，羽淵了，你自己去見他吧。”
說著，伸手一推王歡，王歡頓時身不由己，就那麼跌入旋渦之內。
周圍是一片無儘的黑暗，不知道一直朝下墜落了多久，王歡這才看到一絲閃爍的光斑。
他一路朝光斑墜去，逐漸靠近之後，便看到眼前是一個巨大到不可思議，渾身赤紅色的大龍。
或者……不能說是龍吧。
這個生靈身如巨蟒，渾身赤色鱗片，沒有龍一樣的四爪，頭顱則是一個男子的模樣，相貌竟然和王歡有那麼九分的類似。
口微微的張著，一團光芒從他的口內隱隱約約的不斷閃爍。
這便是一切生靈的師祖，燭龍，燭九淵。
王歡在仙域內與燭龍身體碎片融合的時候，就見過它一麵，如今這算是第二次見到它了。
不過他上一次見到的燭龍隻是古神留下的力量虛影和一段模糊的意識。
這一次，他是突破了時間，見到了真貨本主。
“你……”燭龍碩大的腦袋此時也正望著王歡，看了他片刻：“你就是我？是未來的我，鬥姆元君帶你來見我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