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真實的大門就在這靈落深淵之中，就在我們觸手可及的地方，難道你就不想進入其中，那怕是死也好，親眼見一見那真實的世界嗎？”

白皇說到這裡已經表情扭曲，頗有一種壓抑不住的瘋狂味道。

王歡見他這德行就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招惹他，這個人是瘋的，被自己力量憋瘋的。

白皇一把死死扯住王歡：“你想想看，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優秀的存在，我們經曆了多少坎坷，度過了幾次生死才能有今天的程度？沒有人能夠平白無故的成功的，沒有。”

王歡下意識的就點頭表示同意，確實，你要說這世界上你可以憑借出身、天賦、財富獲得驚人的實力，那是沒有問題。

但是這樣的依靠最多也就隻能成就一個人尊級修為而已。

比如仙靈天尊的諸位弟子和其他大天尊親傳。

像是馮夢香寰天那種，天尊親傳能達到大尊級修為的，也都是自己出去曆練，曆經過生死考驗的。

至於能夠晉升天尊，那就更加不存在僥幸，必須是由屍山血海中殺出，從無數次生死之戰內幸存。

一億人中不見得能出現一個的絕對天才絕對狠人和絕對的幸運兒。

天賦、磨煉、幸運，缺一不可。

而橡王歡和白皇這樣能夠超越天尊的，那就更加是鳳毛麟角，整個仙域加上劫窟，千萬年以來的文明史中，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甚至有文字記載傳說留存的，也不過隻有王歡和白皇。

他們確實是天之驕子，比世界上所有人都強大，都通透，站在最高頂點上的存在。

他們驕傲，那是正常的，要說他們的心態和一個普通修士毫無區彆，那才是見鬼。

雖然王歡平時表現得不大著調，但其實他的內心也是十分驕傲的，隻是這份驕傲被他隱藏的很好也就是了。

如今和白皇交流，其實讓他也有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那就是遇到同類的感覺。

“所以走吧，我們一起去靈落深淵，尋找我們真正該去的所在，你我都是值得的。”

白皇拽住王歡，真切道：“其實隻有你我這樣的人才是同類，正因為我們是同類，所以彆人不能了解你，我卻能知道，你必定也是不甘心繼續在仙域平庸度日的，真理就在眼前，難道你不想獲得麼？”

王歡動心了，不得不動心。

不過他雞賊的本性還是促使他繼續詢問。

“白皇，我肯定是要跟你走的，這一點不用懷疑。”

白皇點點頭，王歡說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黑色的扭曲大地上：“所以我們不著急，把話說明白了再下去，你總不希望我不明不白的就這麼和你下去吧？”

白皇皺眉：“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歡擺擺手：“簡單啊，比如下麵除了你我之外，還有多少個和我們一樣的強者？”

白皇道：“十餘人。”

這麼多！？

王歡傻眼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世界上超越天尊的存在能這麼多。

白皇見他震驚便笑道：“你我這樣的人，自然是一世之雄，但是我們也僅僅隻是一世之雄而已，仙域劫窟曆史比你想象的還要悠久許多許多，你真的以為龍鳳二族就是一切生靈的起點了？”

王歡一愣，隨即也有點明白了。

生命是如何誕生的？無非就是燭龍不斷的朝外擴散生命種子。

這也是燭龍鴻蒙混沌體的一種修煉方法，一次生命的誕生，一次文明的產生，那隻是燭龍運轉功法的一次循環而已。

而這樣的循環，天知道燭龍已經做過多少次了。

如此情況下，也確實可能誕生出不少強者來，隻是這麼樣一算，這群隱匿到靈落深淵中的強者已經在這裡呆了多少年了？

王歡感覺情況不妙：“我說，按照你的說法，在靈落深淵內呆的時間最長的前輩，怕不是已經在這裡貓了數千萬甚至是上億年了？”

白皇點點頭：“追尋真理總是困難的，需要莫大的努力。”

王歡傻眼道：“你們特麼呆了上億年都找不到離開的方法，抓我下去做毛？難道我就能有招了？”

白皇道：“任何超越天尊又獲得了混沌種子的人都要下去，我們需要嘗試各種力量，各種法則。”

王歡一攤手道：“我掌握的法則力量你也知道的，就是瘋狂法則，除了能夠提升一些實力外，屁用沒有，你不會真的認為我能幫到你們吧？”

白皇怒道：“那你也要去！若是我們不抓你去，未來又怎麼可能還出現超越天尊的強者，你會允許他們出現嗎？”

感情是這麼回事。

王歡算是徹底明白了，他們抓自己這樣的人下去，其實也是在給後來者騰地方。

如果自己不離開仙域和劫窟，那麼未來的強者很可能不會再誕生了，因為自己有很大可能不允許他誕生。

在其誕生之前，他王歡就可能下手將之抹殺。

王歡是那麼狹隘的人麼？答案很簡單，他是！

這與善良和邪惡都無關，當你有了絕對的力量，能夠掌控一切的時候，那麼就勢必會習慣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運轉。

不能接受任何超越自身掌控的事物存在。

這是人性，和善良與否，寬宏大量與否都沒有任何關係，王歡也是人，他必定也擺脫不了這樣的人性。

除非下一個超越天尊的人是他兒子。

恩，不，即便是親兒子，可能都接受不了吧。

還不用抬杠，人性這東西屬於生物本能，幾乎是不可逆轉的，無論王歡是什麼性格最終可能都是這麼個結果。

他的存在，本身已經阻礙了仙域劫窟的發展，所以從大方向上看，白皇做的並沒有錯。

甚至可以認為白皇本身就是在維持這世界運轉的規律。

太過強大的，不受規則限製的強者，注定不能太久的存在於世界之上，必須要換一個地方進行安置。

可能白皇他們這樣的做法，本身也就是體現了天道的一部分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