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雅丹一臉愕然地看著自己，方母還以為女兒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接著說道：“我聽你爸爸說了，過去吧，你親自把範家那小子拱手相讓，現在又後悔了是嗎？”

方雅丹一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正要轉過身去。

方母摁著她的肩膀說道：“死丫頭，聽我把話說完！”

方雅丹乾脆把身體完全轉過來，麵對著母親說道：“說吧，今天我豁出去了。”

方母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歎了口氣，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後悔了，而且範家那小子對你還有點意思，他可是結了婚的人，這個便宜你不能被他給占了去！”

方雅丹一聲不吭地看著母親，等著母親接著往下說。

“我的意思是，他有了老婆居然回頭找你，你怎麼就不能先嫁個男人，回頭再找他呀？”

嗯，沒聽錯吧，這麼直接？

方雅丹一下子坐了起來，摟著母親說道：“媽，你真是我的親媽！”

“死丫頭，就算是撿回來的，也是快養了你三十年，我不為你著想，還替彆人著想呀？”

“媽，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嫁給張國棟，然後不反對我跟範建明繼續來往？”

方母歎息道：“按說咱們娘倆都是女人，我這個老太婆，隻能讓你這個女兒恪守婦道，隻不過小張也不是個東西。”

“你是什麼事都不跟我說，上次你爸從縣裡回來，告訴了我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是小範及時趕到，當著小張的麵，你都差點被那些小流盲給欺負了，這是什麼事呀？”

“咱們家不圖張家的錢，怎麼說他小張也是個高高大大的小夥子，至少能夠給你一點安全感吧？”

“如果看著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欺負都不敢吭聲，這樣的男人還活在世上乾什麼？不如找個枯井跳下去，死了都彆讓人知道，否則得有多丟人呀？”

“毒舌呀！”方雅丹笑道：“媽，沒想到你狠起來，還……”

“還你個頭！”方母怒道：“父母養了你一輩子，給你的都是最好的，總以為你起點高，將來發展的一定比彆人都好。”

“可是你呢？整個就一眼瞎，最好的乘龍快婿錯過了，看上的是一個屁用都沒有的繡花枕頭，早知這樣，你還不如嫁給那個小林！”

暈死！

老媽整天二門不邁大門不出的，怎麼什麼事都知道呀？

不用說，一定都是老爸回來嘮叨的。

“媽——”

“行了，行了，”方母說道：“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不說小張如何有出息，哪怕他對你有一點責任感，能夠為了你拚命，就從這一點，我這做丈母娘的，也不能鼓勵你在外麵亂來。”

“問題他完全就不是個玩意兒，既然你選擇了他，那就趕緊的把婚給結了，先把彆人的嘴給堵上，等我跟你爸抱上外孫或者外孫女以後，你就是大鬨天空我們也不管。”

“媽，”方雅丹笑道：“你藏得很深呀！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張國棟，沒想到……”

“我呸!”方母說道：“你還當我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呀？上次你帶來那個秦天，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花花公子，不過他跟小張相比，至少事業有成。”

“再說了，小張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要是一心一意對你，早把你娶回家去，今天在江城的青年企業家中，早就有了他這麼一號人物。”

“過去沒把你當一回事，現在也不一定就認真，說白了，還不是看上了咱們家的財產？”

“但凡你要是找個靠譜一點的小夥子回來，你媽我就是在缺德，也不會慫恿你跟範家那小子好呀！”

“你罵我是沒辦法，既然你現在隻有小張，我不對他好一點怎麼辦，讓你待在家裡做一輩子老姑娘？”

方雅丹再次摟緊母親：“其實我也沒有打算真的要嫁給張國棟，隻是在非洲的時候，他當著幾萬人的麵向我求婚，我又不好拒絕。”

“有什麼不好拒絕的？”方母說道：“要是一個要飯的，當大家的麵向你求婚，你也答應嫁了？”

“媽，你不了解當時的情況，畢竟那些人都是外國人，我們是東方人，張國棟當大家求向我求婚，我要是拒絕了，那可不是丟張國棟的臉，簡直就是丟東方人的臉！”

方母一聽，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原以為他就是個膽小怕事的繡花枕頭，沒想到城府還挺深的？你能想到這一點，他肯定也能想到。”

“他就是知道你不會當著外國人的麵拒絕他，所以才向你求婚！如此說來，將來你還真得好好提防他，爾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我怎麼感覺他就是吃定了你的弱點，一切就是為了我們方家的錢？不行，我看你還是跟他分手吧！”

“媽，”方雅丹笑著問道：“你能靠譜一點嗎？剛剛還擔心我嫁不出去，現在又讓我分手？”

“你個死丫頭，平時有事都不跟我說，我哪裡知道這些細節呀？現在看來，這個小張說不定就是你命裡的克星，知道農夫和蛇的故事嗎？你想成為一個善良的農夫，很有可能他就是那條忘恩負義的毒蛇。”

方雅丹歎了口氣：“那照你這麼說，我明天就跟他分手，回頭嫁給範建明？”

方母眉頭一皺：“死丫頭，能說人話嗎？人家已經結了婚，連孩子都沒生，正在蜜月期，你就想拆散人家的家庭？”

“不是呀！”方雅丹說道：“範建明已經加入了N國的國籍，他們那邊實行一夫多妻製，隻要我願意，可以成為他第二個或者是第三個老婆呀！”

“呸！你個死丫頭，越說越沒出息，不知道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嗎？憑我們家的條件，再加上你的長相，難道連個正經人家都找不著，還要搶著去做小？”

“媽，”方雅丹說道：“你可要搞清楚，範建明現在可不是一般人，放在古代，他可就是皇帝！”

“古代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他有幾個老婆怎麼了？我要是嫁給他，應該不會給你丟臉吧？”

方母一下愣住了。

是呀，既然那邊是一夫多妻製，而且範建明又是最高長官，和古代的皇帝……

方母忽然把方雅丹推開：“你個死丫頭，著的是什麼魔怔？我差點被你給繞進去了！”

“古代是古代，現代是現代，他就是個皇帝，皇後也是李家那丫頭，你充其量就是個皇妃。”

“再說了，現在可是現代，你在外麵再風光，回頭走在大街上，彆人也會戳我的脊梁骨，再有錢再風光怎麼樣？你在外麵還是做小呀！”

“算了算了，我跟你扯不清楚。實在不行，你還是嫁給小張吧，至於跟你那個什麼古代的皇帝，保持什麼樣的關係，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說完，方母氣衝衝地跑到客廳裡，把方雅丹對她說的話，一股腦地告訴了方父。

方父沒有吭聲。

心裡卻在想：讓女兒嫁給小張做妻子好，還是讓她嫁給小範，哪怕是做小好呢？